半小時後,黃小桃騎著一輛共享單車朝勞動體育館趕去,我們路上順便解決了午飯,順路買的快餐。
抵達體育館附近,就看到一些便衣警員已經就位,黃小桃打開無線電,在公共頻道上說道:「黃桃小組已經就位,黃桃小組已經就位。」
為了方便行動,黃小桃臨時將大家分成十個小組,並起了臨時代號,現在已經有六個小組就位。
黃小桃停了車,我們就在車裡呆著,車裡很安靜,但是我知道每個人的心都緊繃著。對手選了一個好地方,體育館整個是一個巨大的橢圓型建築,從外面完全看不進內部的情況,且只有兩個入口,一前一後,不管從哪裡進入都很容易被發現。
所以宋星辰說先進去偵查一下,被我回絕了,最保險的手段是一起衝進去,屆時就算被發現也無所謂了。
黃小桃突然叫道:「什麼?聶警官說有事來不了了。」
我說道:「那就這樣行動吧!」
黃小桃無奈地點頭,在無線電里吩咐一聲,大家開始朝體育館接近,我們選擇從後門進入。大家繞到後面,只見四周是一片玻璃幕牆,裡面一個人也沒有,這裡是運動員訓練休息的地方,正門緊鎖。
我駕輕就熟地把門鎖撬開,大家整齊有序地衝進去,用手勢相互交流,進入之後迅速確認各區域。
偌大體育館竟然沒有人,按理說總該有保安,後來我們在一間監控室里發現了兩名倒在血泊中的保安,屍體已經冷卻多時,監控室中的閉路電視仍在運作。控制台上插了一台開著的筆記本電腦,我解除了電腦的鎖屏,和老么接通手機視頻對準它,老么研究片刻說道:「這是一個遠端遙控程序,閉路電視的畫面被轉移到另一個地方了。」
如此說來,我們進來時已經被對方看見了,我問老么怎麼解除,他答道:「多簡單的問題!把傳輸線拔了就是。」
我問道:「你就沒有更高智商的手段?比如說定位到對方的位置。」
老么叫道:「我靠,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依賴我了,得得,我就給你露一手,你用那台電腦登錄一個網址,120.XXX.XX.XXX……」
我照做之後,跳出來一個啥也沒有的空白網址,又迅速消失,原來這是老么設置的一個木馬網站,上面的木馬是他獨立編寫的。只需要用任何一台電腦登錄這個網站,木馬程序就會自動下載到該主機,主機就變成了任由他擺布的『傀儡』,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進行物理滲透。
即便我對軟體編程什麼的一竅不通,也知道這是一個極聰明的招術,真虧老么能想出來。
黃小桃道:「你該不會滲透過公安局的電腦吧?」
老么在視頻那邊一邊忙活一邊矢口否認:「沒有沒有,我怎麼會幹這種沒下限的事情。」對此我是表示萬分懷疑的,但現在可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五分鐘後,老么開口道:「讓各位欣賞一個比較炫酷的技術。」
我們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上突然跳出一個遠程窗口,上面出現一幅類似地圖的東西,原來老么把區域網IP落地和谷歌地圖迭加在一起,竟然能精準地定位到對方的物理位置,監視我們的人就在體育館東南角。
黃小桃一揮手,道:「記你一個大功,咱們走!」
我們一行人朝那裡走去,穿過空蕩蕩的運動場,我們發現四周躺著三具保安的屍體,每個警察都握緊手槍,嚴陣以待。
「爸爸!救命!」
一個尖細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眾人抬頭一看,只見觀眾席上方的橫樑上,用繩子吊著一個女孩。一名警察當即失控,大喊:「媛媛,別亂動,爸爸這就來救你。」
這時繩子突然鬆了,女孩的尖叫聲響徹場館,宋星辰像豹子一樣沖了過去,但是距離實在太遠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繩子滑到一半,頓在那裡,女孩被巨大的慣性墜了一下,疼得嗚嗚大哭起來。
她的父親幾乎要瘋狂了,我們每個人也咬緊牙關,簡直太卑鄙了。
「下午好,各位!」
一個戴著高禮帽的男人從觀眾席的陰影里走出來,他的右手和左腿都是機械義肢,他穿著一件古怪的西裝,上面裝飾著許多小零件和齒輪,這些裝飾是『活』的,還會不停轉動。
我知道一個詞叫蒸汽朋克,這男人的裝束便是這種風格,如此鮮明的個人風格,毫無疑問,此人就是一直和我捉迷藏的鐘表匠。
幾十把槍齊唰唰地指向他,鐘錶匠抬起右手,手裡握著一個遙控器。他輕輕一按,女孩就被提了上去,原來控制繩子的是一個機械滑輪。
我不動聲色地把手放進口袋裡,握住一個東西。
「各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的手指輕輕一按,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就會變成一朵玫瑰花。」鐘錶匠摘下帽子,向我們行了一個禮:「原本我應該躲在幕後的,但是出於我個人對宋先生的尊重,我決定親自露面!」
「你究竟想幹什麼?」黃小桃咬牙切齒地說道。
鐘錶匠又戴上帽子,搖晃著手指:「NO,NO,NO!黃小姐,不要著急,容我把話說完。我為景王爺效命,也深深認同他老人家的觀點,景王爺對人命有獨特的見解,他認為每一條人命都應該得到合理利用,才能發揮它的最大價值。人類社會的進步,是靠無數人的犧牲換來的,偉大的萬里長城,雄壯的埃及金字塔等等人類奇觀,都是無數人用血汗搭建出來的;推動科技發展的二次世界大戰,也消耗了大量人命,從某種層面上來說,文明正是用人命締造出來的。你們認為我們只是利慾薰心的人販子,不,我們是在將人命的價值最大化,試想一顆健康的心臟在乞丐身上毫無價值,可是把它移植到一位商人身上,卻可以拯救無數失業者,造福社會。」
「無論你們承認與否,人類的惡才是推動時代發展的真正源泉!沒有人可以真正消滅人類的惡,一味約束它是目光短淺,不如建立某種制度,使其合理有效地發揮作用,從這個層面上說,景王爺遠比你們對社會的貢獻更大。」
黃小桃冷笑一聲:「真是高見!你一定會喜歡監獄的,那裡到處是你喜歡的惡,讓那些惡人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吧。」
鐘錶匠無動於衷地笑道:「閒話就說到這裡,我為大家準備了一場精彩的遊戲,希望你們喜歡,就此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