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嘈雜的鬧鐘叫醒,爬起來的過程真叫一個痛苦!
我穿上衣服去喊下鋪的王大力,他卻抱著被子不肯起,口齒不清地說道:「哎喲,你就讓我再睡一會兒,大四的人幹嘛要過高三一樣的生活,你自己一個人去開會吧。」
「行,那這次的獎金你別要了!」我怒道。
王大力噌的一下坐起來:「哎哎,等我一下。」
我們穿好衣服,來到校外叫了一輛計程車,路上司機說道:「兩位同學,你們聽說沒有,昨晚南城區有個妓-女被殺了,死法真叫一個慘啊。」
「你咋知道的?」王大力問道。
「哈哈,啥消息能瞞過我們的哥,早上有個哥們在那一片載客,正好遇到了那家賓館的老闆,他昨晚被折騰了一宿,一路上都跟我那哥們說這事兒。這賓館本來就是無照經營,現在又攤上人命案,估計是要關門大吉了吧!對了,我還聽那哥們說,警方請了一個特別顧問,又帥又牛逼,是個大學生,別人看不出的東西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司機八卦的說道。
「是嗎?」我故作驚訝道。
王大力捂著嘴直樂:「警方自己沒有人嗎?幹嘛要請個大學生。」
「這個大學生好像挺有能耐的,前陣子某所大學不是發生過一起無頭屍案嗎?據說就是這個大學生給破的。唉,要不怎麼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啥時候能這麼出息就好了,整天就知道上網打遊戲!」
我說道:「師傅,你的消息真是太靈通了!」
「那可不。」司機自豪地說道:「對了,你倆一大早去警察局幹嘛,該不會就是你在幫警察破案子吧?」
「不是,我們是去辦事的。」我解釋道。
司機哈哈大笑:「我就說嘛,哪有這麼巧的事,要真是你,我就給你們免單,哈哈哈哈!」
不一會兒車開到警察局,我們付過車錢,黃小桃剛從停車場走出來,看見我們便招呼一聲:「宋陽,大力,來得正好啊,走吧,我們一起去三樓開會。」
司機瞪大眼睛,指著我叫道:「真的是你啊!」
「是啊。」我微微一笑。
「師傅,你剛剛不是說免單嗎?」王大力說道。
黃小桃好奇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呢?」
結果一轉頭的功夫,師傅開著車一溜煙跑了,王大力追了一會,在後面大喊:「喂喂,不是免單嗎?現在的人真是太不厚道了。」
「是不是發生什麼糾紛了,要不姐替你們給交通部門打個電話收拾他?」黃小桃問道。
「沒事,我們鬧著玩呢。」我說道。
「吃過沒有?」黃小桃問道。
「沒呢!」我搖搖頭。
黃小桃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道:「再加兩份一樣的早餐,地址還是刑警隊三樓會議室。」
王大力興高采烈的道:「小桃姐姐,你還請大家吃早餐啊?」
黃小桃笑道:「昨晚熬夜加班,今天又起這麼早,怎麼都得好好補償一下。人要是睡不好、吃不好就會脾氣暴躁,效率低下,我不能保證大家睡好,至少保證吃好吧!」
我說道:「看不出來,你還蠻有經驗的。」
黃小桃說道:「這些都是跟我師父學的。」
我們來到三樓會議室,這時還沒有到點,早到的警察圍坐在會議桌旁閒聊。我印象中的刑警形象都是每天板著一張臉,在那裡嚴肅認真地討論案情,其實並不是這樣,警察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日常生活,他們有聊自己孩子的,有聊電視劇的,有聊八卦的,只有王援朝一個人坐在角落裡,表情陰沉,嘴裡叼著煙。
王大力捅了捅我的胳膊:「這大叔好像有點不太合群。」
我說道:「可能人家就是這種風格吧!」
不一會兒,一個外賣小哥把黃小桃點的早餐送來了,整整兩大袋,黃小桃說沒吃早飯的自己過來拿,會議室里頓時洋溢起一片歡慶的氣氛。
早餐很豐富,有豆漿、油條、炸蝦子、煎餃,吃完早餐,人也陸續到齊了,黃小桃清了清嗓子道:「行了,人既然都到齊了,我們現在就把手上的線索匯總一下。」
黃小桃將一塊貼滿照片,寫了許多關鍵詞的白板上拉到會議桌正前方,講解起整個案情,當然這些都是我已經知道的。
講完之後,她問道:「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一名警員匯報導:「清潔工登記的身份證我查過了,是假冒的。南江市有一些偽造身份證的不法分子專門做這個,使用的身份都是下面一些縣鄉裡面沒什麼文化的農民,那張身份證就是這樣來的。」
另一名警員說道:「我打電話給死者馬麗珍的親人確認了一下,她和家裡斷絕聯繫已經多年,家裡完全不知道她在南江市做什麼工作,失蹤和死亡的事情也一概不知!」
還有一名警員說道:「我今天一早去了趟交通部,調出了賓館路口的監控攝像頭,拍到疑似兇手的男子在十月四號晚上八點從賓館離開,但影像很模糊,看不清正臉。」
黃小桃隨後分配了一下任務,技術組去分析昨晚那段視頻,看能否挖掘出新的線索?其它警員去各大醫院調查一名四五十歲有中風病史的中年男子,以及死者馬麗珍的人際關係。
她說完之後,把視線投向我:「宋陽,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想了想道:「我建議去查一下南江市有沒有異體蛋白質過敏症的患者,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遺傳病,和兇手可能有關。」
聽到這個名詞,眾人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黃小桃問我:「異體蛋白質過敏症?這是什麼病?我聽都沒聽說過!」
我解釋道,患有這種病的人對某一種類的蛋白質是無法吸收的,而且極其過敏。比較常見的例子就是對花生過敏,這類人吃了花生,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我推測兇手正是患有這種病,而且他排斥絕大部分日常食物中的蛋白質,唯有血液除外。身體因為長期缺乏蛋白質也發生了一些異變,比如害怕陽光,皮膚慘白,沒有毛髮。
「要是不吃食物的話,這個人平時靠什麼為生?」黃小桃驚訝地問道。
「吸血!」我冷冷的說道。
王大力小聲問我:「陽子,你昨晚不是跟我一起睡的嗎?什麼時候查的資料。」
「什麼叫跟你一起睡的!」我怒道:「昨晚我想案子睡不著,就爬起來翻了翻我過去的讀書筆記,幸好有所發現,不然估計一夜都會失眠吧。」
「那你睡了幾個小時啊?」王大力問道。
「兩小時不到吧。」老實講我坐在這都有點犯困,兩眼酸澀得不行,恨不得開完會就找個地方倒頭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