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黃小桃走進教室,我用鼻子在牆上嗅著,牆紙是自帶香味的,聞不到人的氣味。
黃小桃一陣乍舌:「你的意思是富婆被藏在了教室的牆壁里,這也太容易被發現了吧?」
我嘩啦一聲撕開牆紙,後面露出一層消音隔層:「如果有消音隔層就不會被發現。」
黃小桃撕開又一張牆紙,驚喜道:「宋陽,只有那面牆上有消音隔層,這裡面肯定有名堂!」
這時有個校工進來,看見我們在那裡撕牆紙,喝問我們是什麼人?黃小桃亮出警官證,說道:「我們在查案子,去叫幾個人過來,帶上拆牆的工具。」
校工愣了一下:「警官同志,查什麼案子非得拆牆啊,回頭叫我怎麼跟校領導交代?」
黃小桃說道:「你放心,一切有我兜著,等案子破了,算你大功,還能上報紙。」
黃小桃一句話說到校工心坎里去了,他不好意思地搔頭笑道:「嘿嘿,我這個形象上什麼報紙啊,想想都嫌丟人……行,我這就叫人去!」
校工叫來一些人,各自帶著工具。我叮囑他們小心點,牆後面可能有人,一聽這話大家都顯得比較緊張,問我:「是死人嗎?」
如果富婆真的被藏在這堵牆後面,事情也隱瞞不住,我說道:「是個活人!」
眾人聞言一陣驚訝,他們把那層消音隔層撕開,當看見後面新砌的牆磚時,我更加確定富婆就在這裡。放假的時候學校空蕩蕩的,徐剛完全可以晚上進入這裡,把牆紙一貼誰都看不出裡面藏了人。
更重要的是,這是一種極致的報復手段,富婆和心愛的女兒只有一牆之隔,甚至能聽見女兒的讀書聲,說話聲,卻無法見面!
漫長的兩年時光對她來說是何等的煎熬?簡直比地獄的酷刑還要殘酷。
當工人們撬開幾塊磚頭的時候,牆突然動了起來,眾人嚇得後退,黃小桃興奮地叫道:「真的在裡面!」她立即打電話叫警察過來,又叫了一輛救護車。
工人們不敢再繼續撬了,我說道:「我來吧!」
我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往外撬磚頭,這件事情很費功夫。當撬開一個洞時,我看見裡面露出一雙腿,並且傳來嗚嗚的聲音,我安慰道:「別怕,我們是警察,我們是來救你的!」
嗚嗚聲更響了,好像是在哭,富婆大概被堵住了嘴。
警察趕到之後,我叫所有人過來幫忙,當最後富婆出現在我們面前時,所有人大吃一驚。她被塞在牆壁的夾層裡面,只能維持站姿,她的眼睛和嘴都被線縫了起來,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圈,披頭散髮,模樣憔悴,腿上沾了一些屎尿。
醫生小心翼翼地把富婆抬出來,她一直發出嗚嗚的聲音,雙手不停摸索,因為關節已經變僵了,動作十分僵硬,看得人格外揪心。
我抓住她的手,說道:「別怕,你安全了。」
富婆一把抱住我,嗚嗚地哭著,哭了半天情緒才穩定下來。
富婆被送到醫院搶救,萬幸還有一支多出來的抗毒血清,她雖然殺了兩個人,但是都是被徐剛逼迫的,應該可以被保釋,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恢復以前的生活。
案子至此終於告破,我問黃小桃要不要好好休息兩天,她苦笑道:「休息個屁啊,還積壓了一堆工作,年前估計都歇不下來了。」
黃小桃送我回學校,她要走的時候,我鼓起勇氣說道:「下星期我就考完試了,到時候我約你出來,希望黃警官百忙之中能抽點時間。」
黃小桃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笑盈盈地勾勾手指:「好呀!」
她開車走了,我呆呆地站在校門外,臉頰燒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