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前輩一聽,一腳踢中了我的屁股:「老子的話能有錯?陰物陰物,至陰之物,再厲害也是一件物品,還能有人厲害?不是我說的簡單,是你把它想得太複雜了。」
「好,那我現在就去查它的來路。」我說道。
鼠前輩嗯了一聲:「出發之前記得背上陰陽傘,它既能保你一次,就能保你第二次。」
「明白!」
「不用擔心,這一字鍾雖然邪門,但也沒邪得過火,若是回頭有需要,我也會出手相助的。不過你懂的,老爺子出山,價格那得另算。」鼠前輩精明地沖我笑了笑。
我忍不住一臉黑線。
您的獅子大開口早有領教,我可用不起您!
和鼠前輩告辭,我先回了趟家,天狼鞭,陰陽傘,桃魂花全都帶上,這才飛速趕回到老港家。李麻子正一臉焦急地等在門外,見我回來立馬笑開了花:「張家小哥,您可算回來了。」
我暗叫一聲不好:「怎麼了?是不是老港出事兒了?」
「他能有什麼事兒,您再不回來,我就要被尿憋死了。」
「啊?」我一時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不是你讓我看著老港的嗎?我怕他出什麼事兒,一直沒敢亂動。」李麻子說道。
靠!
我跟著李麻子進了屋,他趕忙衝進了廁所。客廳沙發上的老港被綁的粽子似的,嘴上還貼著膠布。
這個李麻子,以為是綁架啊,回頭被老港的鄰居看到了,還不得報警?
我撕開老港的膠帶,發現他的嘴裡還塞著東西,掏出來一看,竟然是李麻子的臭襪子。
那股怪味又餿又臭,老港已經要吐白沫了。
李麻子尿了好久才從廁所里走了出來:「舒坦!無比的舒坦!」
「你幹嘛把襪子塞老港嘴裡?」我問道。
李麻子渾不在意地解釋道:「你前腳走,他就亂喊亂叫的,一會兒說什麼把一字鍾還給我,一會兒說天下的男人都是負心漢……我怕把警察招來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那襪子十塊錢四雙買的,你以為我捨得啊?」
事到如今,他竟然還心疼自己的破襪子!
等等……
「老港說天下的男人都是負心漢?」我抓住了重點。
李麻子嗯了一聲:「他的聲音變來變去的,一會兒粗一會兒細,我以為他要唱大戲呢。」
看來鼠前輩說的對,要解決一字鍾,必須要找到這口鐘的來路。
事不宜遲,我對李麻子交代道:「眼下必須得儘快找到一字鐘的來路,我要出門一趟,你看著老港。」
「你一個人去?」李麻子瞪大了眼睛問道。
「嗯!」我點點頭。
「不行!」李麻子居然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次的陰物有點兒邪門,你一個人去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說實在的,我一個人去也有點兒心虛,李麻子再不濟也能給我壯壯膽子。但我看了眼沙發上的老港:「可是老港這邊也離不開人。」
李麻子嘿了一聲:「這還不簡單嗎?老港庫里有好車,咱們開著他的車去,把他往后座一扔,我既能陪著你,又能看著他,一舉兩得,兩不耽誤。」
「我說李麻子,我認識你這麼久,這是你說得最有用的一句話。」
李麻子又得意洋洋起來:「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就是一本讀不完書,一條走不完的路,一座挖不完的礦……我這人啊,潛力大著呢,你慢慢發掘吧。」
事態緊急,我讓李麻子找到老港車庫的鑰匙,就直接打開了他家的地下車庫。
車庫門緩緩上升,幾台豪車就這麼明晃晃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寶馬,奔馳,奧迪……
我終於明白李麻子為什麼對老港的事兒這麼上心了。這簡直就是個暴發戶啊,就差在腦門寫上『我有錢,來騙我』幾個字了。
我選了一輛比較寬敞的越野吉普,正好李麻子拎著一包吃的過來:「我去!老港這傢伙行啊,都混到悍馬這個級別了?」
我和李麻子相視一笑,回到客廳五花大綁,將老港抬上了吉普車。
車子開到小區大門的時候,我們被保安攔了下來。他示意我們放下車窗,懷疑地看著我:「這是你的車嗎?」
「我一哥們的。」我答道。
「哥們?叫什麼名字。」保安一邊說,一邊繞到了後車窗檢查。一眼就看到了五花大綁的老港,然後嚇得向後退開幾步,有些震驚的看了我一眼。
「兄弟,這是個誤會。」我苦笑道。
沒給我反應的時間,這傢伙衝著對講機吼道:「一號門有情況,請求支援,有業主被綁架了!快報警!」
他嗓門大得出奇,我相信不用對講機,半個別墅區的人一定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有業主遭遇綁架。
李麻子在副駕駛位置上緊張地看著我:「張家小哥,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
我狠狠踩下一腳油門,砰地一聲撞飛了欄杆,車子如離弦之箭般衝進了馬路。
事後李麻子用三個詞形容我:果斷,爺們,帥。
車子平穩的開上了高速公路,我沖李麻子溫柔地笑了笑:「回頭老港清醒了來討說法,修車的錢從你那份里出啊!」
李麻子立刻就把三個詞改成了:卑鄙,無恥,毒。
李麻子想了想,有些後怕地問道:「張家小哥,保安那邊如果真報了警,咱倆就成了綁架犯了,不會全國通緝我們吧?」
我沖他揚了揚眉:「咱倆現在屬於破釜沉舟背水一戰,解決了一字鐘的麻煩,老港清醒,由他出面解釋,咱們倆就什麼事兒沒有,之前的一切都是個誤會。如果解決不了,下半輩子咱倆就得在監獄裡鬥地主了。」
李麻子縮了縮脖子:「不會的,不會的,有你在,一定能解決的。何況……我還有兒子要照顧呢。」
李麻子這人雖然不靠譜,但對他兒子卻是一等一的好。
車廂內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李麻子看著車窗外的景象,有些狐疑地問道:「張家小哥,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把老港之前給我的名片丟在了他的身上:「去找這個姓宋的人,老港現在神志不清,最了解一字鐘的人,恐怕就是它的原主人了!」
陰間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