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七章 豬糞克百邪

  聽我這麼一說,梁警官一陣小跑,踩著圍牆就翻了過去,把我和李麻子都看呆了。

  梁警官還算有點良心,自己安全之後,便站在圍牆上朝我們伸出了手:「快點,我拉你們上來。」

  他先把我拽了上去,然後我們合力把李麻子給拽了上來。這時候兩波村民已經在小洋樓外面匯合了,黑壓壓的就跟大軍壓境似的,怒不可遏的衝著我們前來,手裡都是武器。

  結果剛把李麻子拉到一半,他就慘叫了一聲:「臥槽,我被砍了!我被砍了!」

  我們趕緊把他拖到了圍牆上,李麻子面色蒼白的還沒回過神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嵌在了他的運動鞋底子上,他罵了一聲娘,然後把刀子拔了下來。

  「不好,他們要爬進來了。」梁警官說道。

  我朝牆頭下一看,有幾隻手已經在往上攀了,這區區兩米高的圍牆恐怕抵擋不了多長時間。

  我把一袋子骨粉交到李麻子手裡,讓他看見有人翻過牆頭就照臉上撒,然後掏出事先準備的鎮屍符,在牆上啪啪啪貼了幾道,那幾雙攀上來的手立馬鬆開了。

  看來這幫人全都被陰物給控制了。

  「救命,快救我們!」圍牆外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我和李麻子錯愕地對視了一眼,趕緊看看出了什麼情況。

  外面的情景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那兩幫村民竟然相互廝殺在了一起,有人抄著板磚往對方腦門上砸,砸得滿臉都是血;還有人用菜刀對砍,地上到處是血淋淋的手指;手無寸鐵的人索性就抱在一起相互抓咬,我看見一個村民把另一個人的半個耳朵活活給撕扯了下來。

  他們一邊自殘一邊哭喊著救命,顯然身體全都被控制住了,不受自己支配。

  淒涼的夜風裡,我聽見臣子鼓的聲音從小洋樓上飄來,一聲接著一聲,回頭一看梁警官,他已經率先衝進了小洋樓。

  「這是人民警察的作風嗎?」李麻子大罵,然後問我:「張家小哥,救還是不救?」

  我咬了咬牙,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幫村民死光吧?我這個人一向心善,陰物可以不要,但人必須得救。

  所以我咬緊牙關說道:「救!」

  「怎麼救?」李麻子問道。

  我四處張望,發現小洋樓下有一個空豬圈,豬圈裡有幾泡臭哄哄的豬糞,也不知道擱在那裡多久了,旁邊地上還有一個空的白皮鐵桶。

  眼下形勢危急,也容不得猶豫了,我連忙叫李麻子把豬糞全都裝進桶里。

  「用什麼裝?」李麻子問道。

  「手!」我說道。

  「這這這太噁心了,我不干!」李麻子一陣噁心。

  「媽的,我來!」我擼起袖子,把一坨坨的豬糞捧進鐵皮桶里,然後讓李麻子把骨粉撒進去,用手人工攪拌,那臭氣熏天的味道,折騰的我差點沒吐出來。

  我讓李麻子在院子裡找找有沒有洋蔥大蒜什麼的,沒多久李麻子就拿了幾棵乾巴巴的圓蔥過來,我皺了皺眉,寥勝於無吧!便叫他把蔥汁統統擠進去。

  污穢的東西,往往都有驅邪的作用,但不知道豬糞有沒有人糞那麼好使,不過裡面有蔥汁和骨粉,應該能起到點效果。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叫李麻子把大門打開,拎著滿滿一桶豬糞,見人就潑。

  還在廝殺的村民們轉眼間就被潑成了一群糞人,李麻子忍不住跑到旁邊吐了一會。

  這一招起了作用,他們終於消停了下來,不過受傷的人不少,我叫李麻子趕緊打120。

  我晃了晃桶,剩下的豬糞不多了,只能省著點潑。

  就在我剛準備喘口氣的時候,眼前突然刀光一閃,我下意識的躲到了一旁。沒想到還有一條漏網之魚,正是剛才在村口和我們說話的那個閒漢,他手裡拎著一把菜刀,雙目血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我感覺肩膀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低頭一看,肩膀被劃開了一條十厘米的血口子,鮮血把整條胳膊都染紅了。

  我兩手都是糞,去掏天狼鞭和鎮屍符肯定會使它們失去效力,只能叫李麻子想辦法攔住他。

  李麻子不知從哪撿來一桿收草的耙子,嗷嗷叫著沖了過去,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閒漢一時間竟無法近身。

  「張家小哥,你看咱這九尺釘耙,耍得是不是有模有樣?」

  李麻子正沖我炫耀呢,只聽見咔嚓一聲,他手裡的耙子被菜刀給砍成了兩截。李麻子大驚失色,趕緊丟掉耙子,繞著院子跑。

  我破口大罵,這也太不講義氣了,然而那閒漢追得實在是太兇了,我只好緊跟著李麻子一起跑。

  我們一起把小洋樓的防盜門給關上,那把磨得鋒利的菜刀從門縫裡刺了進來,上下劃拉,把我們嚇得眼珠都瞪圓了。

  刀在門縫裡劃拉了半天,突然縮了回去。我叫李麻子從門縫裡看看什麼情況,他拼命搖頭,一點兒也不敢看。

  只聽見轟一聲,防盜門居然搖晃了一下,原來閒漢正在外面拿腳踹門。

  他連踹了三腳,防盜門開始出現裂縫,這力氣大得讓人瞠目結舌。

  俗話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人的潛力往往比自己想像中大,我在電視上看過催眠大師把一個人催眠,讓他平躺在兩把椅子上,身體中間懸空,然後三個人坐在他身上,那人竟然像鐵板一樣紋絲不動。

  臣子鼓能控制人的身體,效果就跟催眠術差不多,因此能將人的潛力激發出來!

  眼看著防盜門快要支撐不住了,突然小洋樓里傳來一聲槍響,鼓聲慢慢停了下來,我大著膽子從門縫裡往外看了一眼,那閒漢正痛苦地抱著腦袋。

  趁著這個機會,我趕緊打開門,將懶漢踹翻在地,李麻子一腳踢開他的菜刀。

  然而小洋樓里的鼓聲再次響了起來,閒漢又開始掙扎了,我們兩個人都按不住。我大喊著讓李麻子從我懷裡拿鎮屍符,他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大把來,結果閒漢掙扎得太厲害,李麻子的手一抖,鎮屍符全部飄落到旁邊的豬糞里去了。

  我當下一刀捅死他的心都有了!

  閒漢掙扎得太厲害,那感覺就像在馴服一匹烈馬,眼看著我們快要支持不住了,一道鎮屍符突然「啪」的一下貼在了他的腦門上,閒漢就像被下了定身術,呆呆地僵在那裡不動了。

  我抬頭一看是尹新月,心裡又驚又喜。

  「說說看,你們該怎麼謝我,還嫌我來了沒用嗎?」尹新月得意洋洋的說道。

  我問尹新月:「你怎麼跑來了,那兩個充氣娃娃起作用了?」

  尹新月說我們走後沒多久,那兩個充氣娃娃的竟然慢慢動了起來,她恐懼的問是不是鰲少保和鰲公子,充氣娃娃的腦袋上下動了動,像在點頭。

  她趕緊照我的吩咐,用麻繩把兩個充氣娃娃給捆住了,那陰靈起初還不太情願,拼命掙扎,可把尹新月給嚇壞了。

  做完這件事之後,她聽見小洋樓這邊鬧哄哄的,就趕緊過來查看,正巧看見我和李麻子壓著一個人,正在作殊死搏鬥,她想都沒想就拿出上次我給她的那張鎮屍符貼在那人腦門上。

  要不是尹新月的神補刀,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再一看李麻子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豬隊友,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於是故意大喊一聲:「李麻子,你後面有東西!」

  「在哪在哪?」李麻子急忙回頭。

  我趁機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把他踹了個狗吃-屎,這口惡氣才算是消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