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五七章 百家爭鳴的源頭

  那光亮仿佛也感知到了我的存在一般,狂呼怒吼著向我馳騁而來!

  我的心狂跳不止,不知道受到了來自何處的召喚,身不由己的又往前走了一步。☺💙 ➅9s𝓗υX.cσ𝓶 🍮🍪

  眼前的畫面再次變幻了起來,那遙遙在上的天空宛若一口倒扣的黑鍋,絲毫不露半點縫隙。周圍的原野更是漆黑一團,整個世界死一般的沉寂。

  咔嚓!天空中猛地炸起了一聲巨響。

  地面也緊跟著狂顫不止!

  一道火紅色的裂紋橫衝而來,一下劈開了整片天空,破開的裂口中,一道金色的光影狂沖而下。

  那耀眼無比的金光居然照亮了萬里山川!

  光亮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金色的光芒中間似乎包裹著一個小嬰兒。

  怒瞪著兩眼,緊握著雙拳,好似很不甘心很不情願,似乎想要衝破這禁錮,徹底掀翻這滿世的黑暗!

  黑暗之中晃晃悠悠的飄來一片桃樹葉,輕輕的在金光上一掠而過。

  那嬰兒就像是聽到了催眠曲一樣,慢慢的鬆開了緊握的雙拳,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輕輕忽閃著鼻翼睡了過去。

  呼!

  金光閃亮,徑直落了下去。

  我看的很清楚,那正是長江分叉口,武漢上空。

  那團金光剛一落地,滿天烏雲立時散去,東方天際里亮出一片喜人的魚肚白,鮮紅色的太陽猛地一下躍出了地平線,只一瞬間就照亮了整個人間。

  就在那顆艷紅如火的大太陽的正中間,巍巍高聳的山巔之上,赫然凝立著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那陽光亮的有些刺眼,那影像也格外的清晰明亮。

  一身破破爛爛的道袍,滿身的泥水,倒背著雙手,不知是向我還是衝著誰,微微的點了點頭。

  呼的一下,紅日飛升,躍上了半空。

  那道人也在同一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就在這時,我的耳邊卻響起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九麟,你可知道,你這七步所代表的含義嗎?」

  話音剛落,未等我做出什麼回答,方才那一幅幅畫面又在我眼前接連重現,同時那聲音又在我腦海深處繼續說道:「你方才步步走來,所見到的種種異像便是數千上萬年來,天道在人間所經歷的種種變數!」

  「第一步是剛剛開天闢地,天道是不可觸碰的神威。第二步是人類懂得了對神靈的敬畏,卻悟不透陰陽之道。第三步是人類終於學會了祭祀求雨。第四步是人類雖然學有所成,卻常常受到術法的反噬。第五步是亂法時代的出現,天下術士亂用陰陽,導致血流成河。第六步是末法時代,得神通者已經慢慢凋零。第七步……」

  那聲音略頓了下道:「此為命運循環,人間終於轉為正道!」

  雖然這些話聽我的懵懵懂懂,不過配合著那一幅幅異像卻也明白了個大概。

  第一幅景象是混亂時空,整個世間,無上無下,無去無來,更談不上什麼天道規則。正向他所解說的那樣,是混沌初開,法術未成。

  第二副景象,是原始人類獵殺野獸,在生死之間,感知到了天道的存在,並且心生敬畏。

  第三幅景象是,很像是奴隸社會的祭祀儀式,用來祈求上蒼施恩布雨。

  第四副景象,是初學法術的人與敵人爭鬥,這個時候,悟法之人很少,對天道也了解的不多,雖然能夠借法,卻不知操縱。常常無法抵禦反噬之力暴斃而死。

  第五副景象是戰亂年代,這時,歷經數千年的傳承,人們對於天道之法已經掌握自如,可由於種種原因,互相殘殺爭鬥不斷。從這一段畫面來看,很像是傳說中的封神一戰。

  第六福景象一片荒涼,很可能是經過了封神大戰之後,世間會法識法之人都被斬殺一盡,為數不多的門派源頭也就此失傳,天道正法已近衰竭。

  第七副天生異像,暗黑無光的天空陡然炸裂,一道金光從天而降,那嬰兒代表著天道,代表著正法!正如他所說,是命運的一場循環。

  可是……

  這個小嬰兒為什麼偏偏降生在武漢?

  又為什麼是我看見了這一幅幅令人驚嘆的畫面?

  難道……這就是我?

  這就是我的使命嗎?

  我正自奇怪,想要再問些什麼的時候,眼前的畫面又陡然變化,一副又一副的景象在我眼前接連划過。

  一個又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飛逝而過。

  有坐著牛車,手持木簡的;有披散著頭髮,兩臂向天的;有蹲在地上給老頭兒穿鞋的;有背負長劍傲立山巔的;有身穿龍袍俯瞰天下的;有手持禪杖眼望蒼穹的;還有奮筆疾書頭眼不抬的……

  「自末法時代後,我曾思慮良多,變天道為諸道,接連教習過十六位弟子,或是以儒學至天下,教以七十二賢;或是以法律普民,重建國家;或是以謀舉世,拾履授藝;或是以武問道,劍指乾坤;或是以皇位正天下,仁善治世;或是以佛法普度,導人向善。可是……無一例外,全部都失敗了。」

  「而你就是這第十七人!」

  直到這時,我終於聽了出來,這就是剛才讓我吃桃子的泥道人的聲音!

  經他這一番解釋,我猜想出了眼前這一副長卷當中的諸多熟悉的身影到底是誰了!

  創立儒家學派收有七十二門徒的孔子;仰天長嘯宣稱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張角;謀略震驚天下的張良;仁德愛民的皇帝柴榮;苦渡西域萬里求佛的玄奘;一人一劍怒斬狂龍的白鶴道長……

  「想來想去,這萬般學問皆不得法,最終還是得以法正法,以道正道。」泥道人的聲音再次傳來,他長嘆了一聲,接著說道:「可是,這傳法之路又是何等艱難?在你之前,我也曾試數人,可最終都是無果而終。」

  說著,我眼前的景象再次變化了起來。

  正在當中長著一棵無比高壯的大桃樹,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一蹦一跳的跑了過來。翹著小腳從樹上折了一根樹枝,又遠遠的跑了開去,遞到了一個老道人手裡。

  雖然那老道士只是個背影,可我也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泥道人。

  「這小姑娘,姓關,名音,我曾經贈了她一根桃枝……」

  「關音?」我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