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姐啊!」小白龍叫道:「你能不能別提我那個倒霉名字啊!我從小不愛學習,不肯動腦就是被這個破名字害的。也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怎麼想的,既然不要我了,就別管我叫啥名兒了唄!還非得把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縫在了衣服里。冷老爺子也是,再給我起個簡單點的也成啊,還非得讓我叫原名。」
「你們的名字都那麼簡單,我這可好,光一個姓就是三十一畫。我當時才四五歲,筆都拿不穩,這麼複雜的名字怎麼寫的出來?」
原來,小白龍就是因為這個才給自己重新起了個名字,而且也是由此踏上了一條簡單到底的不歸路的!
可更加令我奇怪的是,既然那銅鏡上顯示出了八方名動上所有人的姓名——就連自小出家的白眉禪師也不例外,可為什麼僅有初一的名字還是叫初一呢?
「別打岔!」我剛剛冒出這個想法了,就被彩雲姑娘怒斥小白龍的聲音打斷了。
隨即就聽彩雲姑娘繼續說道:「我們八個人的名字全都刻在了銅鏡上,其中你爺爺的名字已經變得一片漆黑,隨即漸漸的淡去不見。緊接著,鏡面正中,就出現了你的畫像。旁邊還留有兩行字:萬靈之主,救世渡苦。宿命之子,劫生除死!」
「當時,我們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初一接道:「可我突然想了起來,你爺爺曾經說過,早年張家內亂之時,他跟著父親逃過重重殺劫,可最終仍是被龍泉山莊的人盯上,父親為了掩護他逃跑身中亂箭而死,他年僅六七歲,既驚又怕,在雨夜中狂奔十幾里,昏倒在泥水裡。」
「再次醒來,卻發現身在破廟之中,被兩個道士救了一命,他向那兩人道謝的時候。其中一人就說過:我們救的不是你,而是你的便宜孫子,更是救這世間生靈!再之後你爺爺就在古董店外撿到了……」
說到一半,初一微微皺眉,不動聲色的將後半句帶過去。
我想要追問,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怕是直到現在他們都不願意告訴我的身世之謎!
片刻,初一繼續開口道:「而在你爺爺多年尋訪之下,終於得知,當年救他的兩個道人之中,那個略微年輕些的就是卦界前輩張一芃大師。可隨後,張一芃大師也不知去向。當然了,後來聽江老所說,我才明白,張一芃大師原來就是那個一直住在迷途觀里的大師兄。」
「你爺爺冒死闖進龍泉山莊,只帶回了三樣東西,這面銅鏡自然是件非凡之物!再加上出現了這一番異像,我們不得不相信,你可能真如讖言所說,正是萬靈之主,宿命之子。」
「當時你爺爺已死,小白龍傷情極重。我們其餘六人研究了一番最終決定,既然天命如此,那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守護著你,直到助你完成使命為止!因為,這也是我們的使命。」
「可你所肩負的使命究竟是什麼,又該怎樣來完成,我們仍是一頭霧水。直到我們發現了你爺爺帶回來的第三件寶物。」初一伸出了第三根手指,繼續說道:「那第三件寶物,只是一把小石斧,具體應該叫什麼名字,直到現在也不清楚。」
「我此前也和你說過,在關於由誰來露面守護你的問題上,我們仔細研究了一番,想來想去只有我最合適。所以,這把小石斧和青銅鏡就暫時由我來保管。就在我帶著兩件寶物返回迷途觀的當晚,我就做了一場夢,夢中的情形,直到現在我都記憶猶新:酆都之中魔頭現身,萬雷狂閃,地面上洪水滔天,火光一片。億萬生靈都被困在其中,哭喊連天。」
「正在世界將滅之時,不知從哪裡衝出一隻浴火麒麟來,震地一拍高山斷裂,顯出一條無底深淵,濤濤海水都涌了進去,隨而它又狂吼一聲衝上天空,鑽進雲層之中。幾經翻湧之後,天地萬物又歸於了平靜,而那麒麟卻仿若受了重傷,直從天際狂墜而下。臨到最後,變成了一個人形,就是你!」
「這個夢境雖然有些誇張,可事後一問,他們幾人也在當晚夢到過同樣的景象!若是普通人同時夢見這一番景象,或許只是略感驚奇而已,可我們都是道法傳人,結合起諸多異象,只能得出一個結論,乃是天命如此!我們都是承載天命之人,而你正是讖語所說的那個萬靈之主宿命之子!」
聽到這裡我才明白,鳳大師臨終之前,異常嚴肅的對我說的「你的使命異常艱巨,關乎著所有人的生死。」是什麼意思。
我當時還以為是前來助戰的其他幾人呢。
「隨後,又在石斧夢境的指點下,我們終於弄明白了,怎麼幫助你完成使命,從而制定了一個詳細周全的計劃。雖然近幾年來你修為飛升,更是早已覺醒,可離著完成最終使命,還需要些機緣,但是……」初一頓了下道:「龍清秋已經提前出手,計劃也不得不提前啟動了。」
初一的面色凝重的繼續說道:「張家渡江之戰的時候,除了我正面參戰之外,他們幾個都在秘密查詢龍清秋的線索。就在不久前,半年來始終未曾露面的龍清秋突然現身,張家按照原計劃,把龍清秋引入了早就為他準備好的誅仙劍陣,可卻太低估了龍清秋的本事。」
「在他祭出翻天印之後,劍陣被打的支離破碎,張家高手死傷不少,族長張耀武被迫終止了後續的進攻計劃。龍清秋以他一已之力,力挽狂瀾,讓龍泉山莊穩定了下來,隨後他片刻不停,直往武漢而來!」
「很明顯,他就是奔著你去的!所以,我們才不得不緊急啟動了備用計劃。」
聽到這裡,我終於明白了過來:「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到海邊接應,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對!」初一點了點頭道,「這齣戲既是演給龍清秋的,也是演給你的。現在龍清秋一心想把你抓住,以你為祭禮,開啟陰陽道盤。可若被他追到武漢去,必然傷及無辜。而你一旦聽說,我們要替你抵擋龍清秋,自然也不會同意,所以只能採用這個辦法了。」
「什麼?」我不由得猛然一愣:「替我抵擋龍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