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二二四章 驚天陰謀

  江大魚繼續解釋道:「殘刀死後,他手下那些人有的投靠了江北張家,有的跑到了龍泉山莊。可是還有一些人哪邊都不願意去,自行組織了起來,慢慢的發展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犯罪組織,雖然幾經沉浮之後,這個組織早就瓦解成了好幾個小團伙,可他們卻還一直擁有著一個共同的名稱,那就是:江北殘刀。」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殘刀不但沒死,反而還加入了隱殺堂,成為了秋風斬的手下!」

  「他之所以不再用刀,很可能就是因為上次敗在了秋風斬的手裡,並且被斬斷了祖傳寶刃。再說,秋風斬也是用刀的,他自認不配再以刀為武器了……」

  「這半截插在他眼睛裡的刀尖我雖然沒見過,可卻見到過另外的半斷殘刃,就連斷口都完全吻合。由此可以斷定,的確是同一把。所以剛剛被你所殺的這人,毫無疑問就是江北殘刀!」

  江大魚掏出菸袋點著了火,繼續道:「早在閉關之前,我曾經調查過,這柄刀應該和傳說中的那柄風雪無涯出自一人之手,也同樣都是陰刀。」

  「風雪無涯是刀不留血,入體無痕。而這把刀卻恰恰相反,嗜血成性,吞魂食魄。」

  「這兩柄刀就和你的斬鬼神一樣,應該是一對的,也沒人知道原本叫什麼名字。只不過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刀分兩處,其中一把被個李姓天師奪走,給它重新起了個名字叫做:風雪無涯。」

  這一段往事,我聽李大默說過。

  據他說,那個得了陰刀的龍虎天師就是他祖先。

  他手裡有兩件寶物,一刀一劍,刀是風雪無涯,劍是冰霜子夜。

  這一刀一劍之所以如此命名,是因為其中還有一段頗為離奇而又浪漫的故事。

  只是連李家後人也不知道,這刀和劍根本就不是一對,只是正巧被他得到了其中一把而已。

  「老爺子,你剛才說什麼?這刀還能吞魂奪魄?」李麻子湊上前來,有些害怕的說道:「那它剛才割傷了我,會不會再把我的魂兒勾去啊!」

  江大魚斜吐了一口煙道:「那倒不不會了,殘刀已斷,陰氣大減,而且又被插在江北殘刀的眼窩裡,長達幾十年,就算能吞魂也早就和他融為一體了,只是刀之本性尚在,這麼多年都沒嘗到新鮮的血液,一旦碰觸,必然傷人,都不要碰它就是了。」

  說完,江大魚就地坐了下來,緊盯著那刀尖,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煙,好像在想著什麼。

  初一仍在遠處打坐調息著,看來在他恢復之前,也不能繼續往下行進了。

  我也和李麻子坐了下來,從背包里拿出點吃喝休息一下。

  李麻子雖然剛剛認識江大魚,不過以他的油滑自然能看出來這老頭兒很有料,當下也不顧手上有傷,屁顛顛的拿了瓶水和餅乾給江大魚送了過去:「老爺子,吃點吧。」

  江大魚好像沒聽見一樣,仍舊盯著那刀尖沉思著什麼,甚至連菸嘴都一下一下的直往臉上撞,也絲毫沒發覺。

  「老爺子?」李麻子又推了他一下。

  「狗賊!」江大魚突然大罵了一聲,啪的一聲把菸袋扔了出去。

  李麻子正蹲在他身前,被江大魚突如其來的一下,嚇的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有些委屈的說道:「你這老爺子,脾氣可真怪,不吃就不吃唄,發什麼火啊……」

  江大魚從沉思中醒轉了過來,看也沒看李麻子,直接沖我說道:「我知道了,罪魁禍首原來是秋風斬!」

  「嗯?」他這一下倒是把我說愣了。

  這些咱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嘛?

  秋風斬為了凝聚到足夠的陰鬼之氣,在這兒設下了萬鬼朝宗大陣,就是為了殺入酆都挑戰三位鬼市大佬。這不還是你告訴我們的嗎?怎麼這突然之間又好像猛然頓悟一樣。

  江大魚一看我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就補充著道:「我是說,一直藏在龍泉山莊裡秘謀大局的人就是秋風斬!」

  我不禁目瞪口呆:「你是說……那個當年躲在背後,引著我爺爺他們進入山莊的密謀者?」

  「不止如此!害死老莊主的也是他。」江大魚異常肯定的說道。

  「剛才我們見到的的確是江北殘刀,不過卻已經不再是他本人了!那只是一具保留了戰鬥意識的軀殼而已。」

  「我記得很清楚,他當年向老莊主匯報說,江北殘刀已經被他殺死了,並且砍成兩半扔進了火堆里,後經多方驗證也的確如此。可如今,早已死去多年的江北殘刀卻變了隱殺堂中的一員,好端端的出現在了這裡,唯一能做到這些的,只有秋風斬!」

  「還有,龍泉山莊的藏寶密室極為隱秘。除了莊主和幾大長老之外,沒人知道在哪裡。而且那裡邊不但機關重重,還讓人做了很多一模一樣的假物放在裡邊。就算那東西原本就是你的,你也很難分出真假來!可你爺爺不但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密室,而且還在極短的時間內,偷走了真東西,假的一件沒碰。我出關之後查看秘報的時候,還以為是你爺爺本事過人。」

  「可現在一想,絕不那麼簡單!」

  「那隻烏龜殼就是密室里的失竊物品之一,記錄上說也被你爺爺偷走了,可為什麼會在出現在黃衫道人手裡?當時黃衫道人趕回來的時候,戰鬥早就已經結束了,全莊上下更是里里外外徹底搜查了好幾遍,絕不可能被他趕回來撿個漏。所以說,這烏龜殼最終落在他的手裡,絕非偶然!」

  「還有那個霍七娘!原本只是一個干粗活的丫鬟,後來被老莊主看中,收為了小妾,並且還教習了她不少陰術,一直頗為受寵。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天老莊主大發雷霆,怒吼的聲浪傳遍了整個山莊,就連牆壁都在盛怒之下被被轟塌了。」

  「我們還以為是遭到了偷襲,趕緊跑了過去。到那一看,卻是老莊主接連斃殺了四個伺候霍七娘的小廝和丫鬟。霍七娘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動彈。一看這是家事兒,我們也沒敢多問,就退了出來。」

  「可隨後天亮時分,老莊主就死了,手裡就抓著那個烏龜殼。」

  「當時,我們仔仔細細的查看好幾遍,老莊主是死於陰靈詛咒。可奇怪的是,他臨死之前,在床板上刻下了六個血字:留清秋余皆斬!」

  「老莊主一共有四個兒子,老大清天因為一場意外,早已死去多年,餘下只有清月,清秋,清明三個。張一芃大師的讖語應驗之後,老莊早就表示過,要把龍泉山莊交給龍清秋了,所以在他臨終之時,下令殺死其他兩個可能與龍清秋爭權奪位的兄弟,雖然有些殘忍,我們也能理解。於是由老四出手,把他們倆都毒殺了。」

  「可隨後老大春花開說,清月清明都是霍七娘的兒子,既然都下手殺了兒子,也不能留著娘,免得日後生亂!就讓她給老莊主陪葬去吧。正要動手的時候,遠在西北執行任務的秋風斬突然趕了回來,強行阻止了這件事。」

  「他說,莊裡兩位夫人都死了,只剩了霍七娘。清秋雖然本事不小,可仍未成年,這么小就孤獨伶仃,實在可憐。霍七娘雖然只是他姨娘,可從小就是吃她的奶長大的,還是給清秋留個長輩的好,而且老莊主一死,莊中雜務家事也得有個人照料,怎麼也得等到清秋日後成了家再說。也不用擔心她報復個什麼,以她那點本事,讓她隨便折騰又能怎麼樣?難道還在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掀出什麼風浪嗎?」

  「老三是清秋的師傅,而且他的實力也最強。這道理也都說得通,於是咱們就留下了霍七娘,讓她住在後堂,照料清秋。」

  「本來這一切都順理成章,也沒什麼可疑之處。可是當年八方名動夜闖山莊的時候,霍七娘卻不明不白的死了,記錄上明明白白的寫著,是被初一殺的。方才我也問過初一,可初一卻說,他根本就沒見過這個人。」

  「早已身死多年的江北殘刀,手握失竊烏龜殼的黃衫道人,連同霍七娘,這每個人都直接和秋風斬有著脫不開的關係,因此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他!」江大魚說到此處,連自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陰間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