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我確定這傢伙在拿我當猴耍了。 M. Lai Y exs .C OM
問的這都是什麼問題,還鬼能抽菸不?鬼抽你大爺的煙啊。
我當下搖搖頭:「不知道,我就是一個古董商人,你問錯人了。」
「老闆,你說你咋這麼不厚道呢。你的事我都知道,沒什麼好隱瞞的,你就跟我明說吧,到底能不能抽。我不白問,這不帶了錢嗎?」
說完,大菸鬼竟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大把鈔票來,五塊十塊的一大把,加起來頂多也就一兩百塊吧。
我被這傢伙給逗樂了:「我說了不知道,你就別來騷擾我了行不行?否則我真叫人把你給轟出去了。」
「你告訴我我就走。」大菸鬼還跟我耍起了賴皮,一屁股坐在我旁邊。
我一陣啞然,最後實在無奈,只能告訴他道:「想讓鬼抽菸,得讓那鬼因為煙杆子而死才行。比如鴉片戰爭時期那些吸鴉片的中國人,最後死在了煙杆子上,死後化成鬼,菸癮也不會斷,繼續到處找鴉片抽。這下你滿意了吧?滿意了趕緊滾。」
他嘿嘿笑笑,把手裡的零錢丟在桌子上就匆忙離開了。
打發叫花子呢,我沖他罵道:「把錢拿走!」
不過這個大菸鬼已經走遠了。
望著桌上的錢,我那叫一陣哭笑不得,這人可真有意思啊。
不過我萬萬沒想到,我隨隨便便一句開玩笑的話,竟惹來了無窮的麻煩。
那都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我這次算是徹徹底底的將大菸鬼給忘了。
一個月之後的某一天,我再次開門做生意的時候,古董店外猛然閃過一道人影,那人影就縮在牆角,根本不進來。
我於是納悶的問他,你是誰?找我有事嗎?
對方一開口,我就聽出是大菸鬼了:「我今天是來謝謝你的。」
「謝謝我?」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謝我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來謝謝你的,明天我就讓我兒子把錢給你送來。」
說完,大菸鬼就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發現對方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好像是飄著出去的,經過門檻的時候,腳都沒抬。
我頓感莫名其妙,這是怎麼個意思?穿越過門檻的?
我不敢去繼續想了,連忙追出去想看個究竟。 M. Lai Y exs .C OM
可古董一條街上,只有昏黃的路燈,把路面微微照亮,涼風嗖嗖的,大菸鬼連影子都沒了。
真是奇怪,他走路速度有這麼快嗎?
我潛意識裡意識到這傢伙不對勁,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只好哆嗦了一下,把身上的雞皮疙瘩抖落之後,匆匆忙忙的返回了古董店。
整個晚上我都覺得不自在,我知道我被那大菸鬼給驚到了,只好在心裡默念《道德經》。
到凌晨三四點鐘左右的時候,我看不會有生意上門了,心裡還是膈應的慌,乾脆就關上門睡了起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再次被一陣砰砰砰的敲門聲給驚醒。心中難免一陣生氣,一般知道我作息時間的人,白天都不會來敲門打擾我的,這他娘的是哪個不長眼的?
起初我決定不予理會,不過那敲門聲卻久久不絕。
無奈,我只好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年輕人,一看就是一非主流,雞冠頭,染成了綠色,身上衣服破爛了好幾個洞,也不知道是最新款式還是什麼。
這傢伙似乎熬夜了,熊貓眼很明顯,臉上有點髒,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臉了。
「你是誰啊?」我沒好氣的問道。
「你是老闆?」非主流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問道。
「是。」我說道。
「給你錢。」他懶洋洋的從口袋裡抓出一大堆零錢,塞進我手裡,轉身想離開。
我頓時就怒了,一把抓住他:「搞什麼,你誰啊你,打發叫花子呢這是。」
「我警告你,別拽我衣服。」他生氣的說道:「是我爹讓我來給你送錢的,你不要可以丟進垃圾桶,別跟我磨蹭。我還得去網吧打《英雄聯盟》呢。」
說完,他掙脫開我的手,氣鼓鼓的離開了。
我猛的想起大菸鬼來,大菸鬼昨晚跟我說,今天讓他兒子來給我送錢,不出意外的話,面前這傢伙,應該就是大菸鬼的兒子吧?
我就納悶了,他給我錢做什麼?好像他並不欠我錢啊。
我哭笑不得,隨手把那一大疊錢壓在了書本里。
我不喜歡欠人情,欠了錢是因,結什麼果,不可預測,為了避免遭到什麼惡果, 所以這錢我是堅決不能要的,如果能還回去,那就最好不過了。
這段日子我過的風平浪靜,唯一的調劑,應該就是大菸鬼父子了吧?
李麻子和如雪這段日子經常膩歪在一塊,李麻子還是整天被纏的要死要活,如雪依舊是一本正經的跟著李麻子,活脫脫一個跟屁蟲。
有時候實在是煩的不可開交,李麻子就會來我這兒訴苦,喝酒,每次都喝個昏天暗地,不省人事。而如雪就擔當起照顧李麻子的事來,我察覺到,如雪似乎有點愛上李麻子了……
這天李麻子在我家喝酒,如雪就在一旁,纏著我講這些年賣陰物的那點事,我一邊和李麻子回憶,一邊喝酒。回憶到楚楚和老巫醫的時候,李麻子再次傷感了起來,抱著酒瓶就哭,大口大口的灌酒。
如雪就在一邊安慰李麻子,說人死不能復生,如果楚楚泉下有知,肯定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的云云。
正在李麻子傷感的時候,門口忽然跌跌撞撞的走進來一個人。那人面黃肌瘦,眼睛紅腫,頂著雞冠頭,神色憔悴,一股濃濃的煙燻味傳來,嗆得如雪直咳嗽。
我立馬站起來,仔細盯著他。
這不就是大菸鬼的兒子,非主流嗎?他看上去比之前瘦了很多,乾枯的好像木柴,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上次他來的時候,身上並沒有煙燻味,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那股令人厭惡的煙味。
一般來說,沒有個十年二十年的抽菸習慣,身上很難帶有這種煙味的,他在一個月之內,身上怎麼可能會帶有這麼濃重的煙味?
「你怎麼又來了?」我不耐煩的問道。
「老闆,我問你一件事。」非主流哆哆嗦嗦的看著我,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落在李麻子和如雪身上:「方便不方便到裡面去說?」
我看這青年似乎真的有事,就點點頭,帶他進了房間。
一進房間,他就立馬說道:「老闆,我問你,鬼能不能抽菸?」
我立馬愣了一下,這句話很熟悉啊,我好像在哪兒聽過。我大腦快速轉動,很快就想起來了,之前大菸鬼來找我,問的也是這句話。
這父子倆還真是上陣父子兵啊。
我於是就問道:「能啊,怎麼了?」
我一說完,他立馬就蹲在了地上:「完了完了,這下完了,老闆,你知道嗎?我撞鬼了。」
「撞鬼了?」如雪一下就推開了臥室門,原來她一直都在外面偷聽:「撞什麼鬼了?快跟我說說。」
非主流緊張兮兮的看著如雪:「這誰啊?」
我立刻擺擺手:「沒事兒,你儘管說。」
他還是很謹慎,不肯說,最後把如雪逼急了,謊稱自己是我助手,來替我參謀參謀。
這如雪和李麻子還真有點像兩口子,之前李麻子碰到類似的情況,也經常自稱是我助手。
「是這樣的。」非主流這才總算開了口:「我爹每天晚上都偷偷摸摸的跑回來抽菸,抽得很兇,我都被他給染上了煙味,一天洗三遍澡都洗不掉。」
我啞然失笑:「不就是你爹抽菸嗎?這種事你應該去找戒毒所。」
「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老闆,我爹都死了,戒毒所的人能管得了鬼?」非主流哭笑不得的說道。
「什麼?」我好一陣瞠目結舌:「你說你爹已經死了?什麼時候的事。」
「得有一個多月了。」他說道。
不可能!我第一反應,就是絕對不可能。幾天前我還見過大菸鬼,大菸鬼當時是來跟我道謝的,甚至還許諾讓他兒子來給我送錢,他怎麼可能會死一個多月了?
在我的再三逼問下,非主流還是堅稱父親死了一個多月了,我當即就傻眼了,非主流沒必要撒謊。那這麼說,幾天前我見到的大菸鬼,是名副其實的鬼了?
真是晦氣!
只是,他死都死了,還來跟我道什麼謝啊,還給我送錢。我知道這其中肯定有故事,不過卻也並不準備管這件事,這種事兒,還是不知道的好。
所以我說道:「你爹死了,你多給他燒點紙錢吧!另外最好把煙槍也一塊燒了,免得他再跑回來抽菸。」
非主流卻咕咚一聲給我跪下了:「張老闆吶,你可一定得救救我,不能坐視不管啊!我爹每天半夜三更跑回來抽菸,還不是因為你?你不能一句話就把我打發走了。」
我很生氣,這怎麼又成了我的責任?這人是想賴住我吧?我當即說道,跟我有毛的關係,你再撒潑,我可報警了。
非主流卻依舊不肯離開,賴在我家裡不肯走。
真他娘的『虎父無犬子』,當初他死鬼老爹賴在我家不肯走,現在又換成他這個當兒子的了。 m.laiyexs.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