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意外,沒等李麻子反應過來,就被突然衝上前來的冷如雷一招劈倒。
就在冷如雷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天山令的上一秒,我輕輕一拖他的手臂,又用一股巧勁兒將令牌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輕鬆地換到了另一隻手上。
而冷如雷一抓成空,自己則被我推得一個踉蹌,若不是後面有沙發阻擋,他非狠狠摔一個跟頭不可。
我有些輕蔑地望著他:「如果天山令不靠傳承,只靠實力你搶我奪,那冷家所設定的那些規矩,不就全成了空口白話?」
冷如雷叫囂道:「好啊,你這是跑到我們冷家來立威了?正好讓我瞧瞧江北張家有什麼好本事,外界把你傳得像神一樣,是不是根本就是言過其實?」他挽起袖子,不服輸地沖了上來。
雖然沒想到過會動手,但身經百戰的我自然不會懼怕這樣一個毛頭小子。更何況不出手立威,只怕之後的調查也會處處受阻。
於是我也沒有客氣,調動靈力瞬間將他擊翻在地,我沖他笑道:「怎麼樣,服了沒有?」
「不服!」冷如雷使勁兒掙扎著,咬牙切齒地吼道。
我鬆開他:「那就再來!」
冷如雲坐在一旁像是看好戲似的,這會兒才開口說道:「哥,你根本就不是張大掌柜的對手,還是別給我們冷家丟人了。」她又輕輕推了推冷武的胳膊:「爸,你還不阻止哥哥?」
冷武聽她這樣說,一把按住冷如雷的肩膀喝道:「丟人現眼,還不給我過來坐下。你難道忘了冷家的規矩?天山令一出,冷家人都要聽令,就是要你的命,你也得給我拿出來!」
冷如雷挺直了脖子道:「他算哪根蔥,他又不是冷家的人!」
「可天山令的確在他手裡!」冷武看我的眼神也充滿了兇狠,但他還是對兒子說道:「天山令世代傳承,從來都是上一代傳給下一代,沒聽說還有動手搶的。你今天這麼一來,不但壞了冷家百年的規矩,更是給後人做個壞榜樣,難不成以後世世代代的家主都要靠武力來搶?沒有德行服眾,就算當了家主又能怎樣?你一會兒就去祠堂里跪著,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冷如雷雖然不忿,但還是在冷武的威嚴下乖乖坐了回去,冷如雲則是得意洋洋地看著他一笑。
有了天山令這個護身符在手,之後再說什麼都是底氣十足。雖然眾人的表情各異,又都有自己的打算,但對於我調查老家主死因這件事兒卻都沒有異議了。
交代完畢,我便揮揮手讓大家各自散去,自己則打算和李麻子四處轉轉,先研究一下地形。
冷斗沒有急著離開,他紅著眼睛向我問道:「如霜呢?她為什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如果是別的父親這麼問,我一定會以為他是在關心女兒,但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我怎麼都覺得是不懷好意。甚至我在想,冷如霜逃到外面養傷,說不定就是為了躲避這位父親,於是我沖他友好地一笑,異常客氣地說道:「這個問題,還是等你見到她之後親自問她吧。」
說完,我帶著李麻子揚長而去。
沒走多遠,我聽到客廳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砸東西的聲音。李麻子沖搖頭嘆息:「哎,可惜了啊!我看那客廳里的擺設,年代最近的都是清朝的,這得砸進去多少錢啊!」
冷家這棟豪宅占地極大,四下通透空曠,碧草如茵。房子雖然是伊絲蘭風格,但建築的格局卻採用了中國風格,非常的工整。
我和李麻子在冷家轉了兩圈,也沒發現幾個人影,看來冷家的下人的確走了大半。所剩不多的也全部以新疆人為主,而且不會漢語,這是不是也是他們留下的原因呢?
下午的天氣格外炎熱,李麻子累得氣喘吁吁:「小哥,咱們慢點走成嗎?你這是散步呢還是遛狗呢。」
我們在一片樹蔭下席地而坐,李麻子向我打聽道:「小哥,你覺得誰像兇手?我看這家裡的人,都古里古怪的,沒一個好人。」
他說著,也不等我回答,自己已經躺在了草地上閉眼休息。
我卻細細回味著之前的情景。
冷斗是絕對有問題,無論是他對冷如霜的態度,還是對我的防備;冷武看似沒有問題,但天山令一出,他的眼神也變得格外兇狠,只能說他善於偽裝自己的情緒。
冷如雷和冷如霜都對家主之位勢在必得,如果說老家主死亡後誰能得到最大的利益?肯定以他們四個為主。但張蘭和王姨婆的表現也並不正常,只能說冷如霜交給我的是一個絕對難搞的爛攤子。
哎!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見李麻子已經鼾聲四起,也沒有打擾他睡午覺,自己則放輕了步子向前走去。走到一片葡萄架時,我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轉頭一看,居然是冷如雲,她穿著一套黑絲性感睡衣,懶洋洋地向我走來:「張大掌柜,天這麼熱還在外面轉?不午休嗎?」
我避開她伸來的手,笑著答道:「新到一個地方睡不著,還要熟悉熟悉。」
「那你真是找對人了,要說對這裡,沒有比我更熟悉的了,不如讓我當你導遊,為你介紹一下?」冷如雲自顧著貼到我的身前:「我知道哪裡有冰涼的水可以沖澡,還知道哪裡有柔軟的床……」
這麼直白的色誘讓我有些承受不住,急忙向一旁躲開:「不勞煩您了,我還是自己走吧。」
冷如雲一把抓住我的手:「張掌柜,你仔細看看我。」她將我的手放到她豐滿的胸部上:「無論相貌和身材,我都比冷如霜強,她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她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腦海中閃過尹新月的臉,我觸電般收回自己的手:「所以呢?」
「所以。」冷如雲咯咯嬌笑:「你要不要換個人,跟我合作?」
陰間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