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村民的狀態,實在有些慘不忍睹,他的耳朵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咬掉了,所以顯得異常恐怖。 M. Lai Y exs .C OM
T恤男立即蹲下身子,用手試探了一下對方的鼻息,又摸了一下心臟,說道:「還有救。」
之後T恤男竟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血,滴入了那村民的嘴裡。
我心中震撼,T恤男的血,莫非還是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不成?
隨著幾滴血進入村民的口中,我分明看到他那張蒼白的臉,竟逐漸恢復了血色。然後他喉頭一哽,一陣哮喘,就吐了一口黑色液體!
那黑色液體吐在石頭上,竟好像是濃硫酸一般,將石頭燙出了許多小泡泡,沒過多長時間,就全部融進了石頭裡。
我看得目瞪口呆,這他娘的什麼情況?
如果這黑色液體真有那麼強的毒性,那村民還能活?
T恤男一直盯著那灘黑色液體看。看了好長時間,等到那液體徹底被石頭吸收了,才蹲下身,用手在石頭上摸了一下。
我發現T恤男的手,都跟著發黑了。
「怎麼會這樣?」T恤男望著自己的手,自言自語。
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把撕開了村民的上衣。這村民的前胸後背,竟然被抓出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痕,仿佛遭遇過大型爬行動物襲擊一般,簡直已經是體無完膚了,甚至有的地方都露出了白骨。
可即便受傷如此嚴重,身上都沒有半點的血。
白眉禪師立即口袋裡掏出一根銀針,狠狠的刺入了村民的體內,可村民的身體卻如同泥塑一般,就是流不出一滴血。
白眉禪師大驚失色,竟不顧自己的高僧形象,蹲下身子就在地上挖。
往下挖了不到半米,土壤就不是黑色了,而是變成了血一樣的鮮紅色!
看著這紅色的土壤,白眉禪師臉色蒼白,全身顫的厲害:「這……這裡竟然有那個東西。」
T恤男也冷哼一聲:「難怪這地方要叫野狗嶺了……」
我一頭霧水,當下問T恤男,這裡叫野狗嶺,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典故?
T恤男點了點頭:「快下山吧!那個惡魔我們招惹不起。 M. Lai Y exs .C OM」
李麻子不甘心的道:「可是夜龍啖呢?我們還沒找到夜龍啖。」
T恤男說道:「我們又一次跑空了,那東西根本就不是夜龍啖,而是獬豸角。這裡的人都活不成了,大家快走。」
「不是夜龍啖?」李麻子近乎絕望,攔住T恤男:「兄弟,你是不是在騙我,那東西怎麼可能不是夜龍啖?」
T恤男道:「不騙你,那不是夜龍啖。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快走。」
說到這,T恤男又罕見的叮囑了我們一句:「都跟緊了,接下來如果走散,就是死路一條!」
「可是這個村民呢?」我有些擔心的指著那個被咬掉耳朵的村民說道。
「活不成了。」T恤男說道:「他的屍體,也要處理掉。」
T恤男隨手掏出了一張符,隨著口中念念有詞,那符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然後被丟在了屍體上。
按照以往的經驗,屍體應該像潑了汽油一般熊熊燃燒起來,可詭異的是,屍體並沒有燃燒,符落在屍體上之後,也跟著悄無聲息的熄滅了。
T恤男倒吸一口涼氣,直接掏出兩張符,丟在屍體上。
卻同前一次一樣,符很快就滅掉了……
這還不算什麼,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村民原本有所好轉的面龐,竟再次變成了黑色。直到最後,竟差不多變成了黑炭的模樣。
這次不僅僅T恤男頭疼,連白眉禪師也是一臉的驚恐:「這裡怎麼可能有那東西?不應該啊,不應該啊。」
「到底什麼東西?」
我和李麻子異口同聲的問道。
「起霧了……」這時T恤男忽然冰冷的嘆了口氣。
我朝著遠處望過去,果不其然,野狗嶺上,竟又 開始出現一層層濃濃的白霧。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鬼市已經結束了嗎?」
「不一樣。」T恤男淡淡的說道:「走吧,千萬別掉隊。」
說完,T恤男一把牽住我的手。
他的手冰涼刺骨,凍得我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我接著牽住李麻子的手,李麻子牽住白眉禪師的手,就這樣我們一點點的往下走去。
不過,越往下走,白霧就越來越多,感覺走了沒多遠,霧就已經非常濃厚了,大概可見度只有一兩米的範圍。這樣的能見度,能逃出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我們走了很長時間,最後才驚駭的發現我們竟又回到了大坑邊緣,我絕望了,知道我們這是在原地打轉。
我嘆口氣,我們也被困在這裡了嗎?
汪汪,汪汪!
這時,靜謐的山林中,忽然傳來一陣詭異的狗吠聲。
奇怪了,不是全村的狗都死了嗎?這是從哪蹦出來的一條狗。
這條狗的叫聲很奇怪,聽起來好像是個小孩子在嗚咽一般,挺嚇人的。而且聲音時遠時近,聽的我精神恍惚,心跳加快。
T恤男小聲說道:「都捂住耳朵,不要被這狗叫聲分了神!」
我立即捂住耳朵,可是卻並不管用,那狗叫聲一直在我耳畔徘徊,好像要鑽入我的耳朵里。
我忽然感覺自己肩膀一疼,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咬了一下。趕緊扭過頭,卻驚駭的發現,咬我的竟然是李麻子。
李麻子嘴角帶著笑意,我傷口流出的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他還在大口大口的吞咽著,似乎我的血很美味。
真正讓我害怕的是,被李麻子咬,我只能感覺到一絲微弱的疼痛,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似得。
我嚇壞了,抓住李麻子的頭髮,左右開弓扇了他兩個耳光:「李麻子,醒醒!」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李麻子肯定被那陣奇怪的狗叫聲給迷惑了心智。
李麻子被我打的眼神迷離,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要咬我。
幸虧T恤男眼疾手快,一下把李麻子放倒在地。
然後左手食指和中指探入李麻子喉嚨中,用力的摳了一下。
李麻子當即趴在地上一陣乾嘔,嘔吐完了之後,臉色這才逐漸恢復正常:「剛剛我怎麼了,為什麼感覺自己變成了一條狗。」
「知道這座山,為什麼要叫野狗嶺了吧?」T恤男說道:「因為這裡有條野狗成精了,甚至還長出了角。」
「野狗成精?」我啞然失笑,這是什麼道理?達爾文知道了不把你給活活罵死?
又是一陣狗吠聲從不遠處傳來,白眉禪師咳嗽了一聲,故意把聲音壓的很粗:「滾回家去,吃飽了撐的,在外面發什麼瘋。」
我哭笑不得,白眉禪師在開玩笑嗎?那野狗是普通的狗嗎?你能把它給罵走?
但接下來的事卻讓我瞠目結舌,白眉禪師竟然還真罵對了。我分明看見遠處的白霧中,竄出來一條黑影,嗚咽著跑開了。
就……就這麼簡單?我結結巴巴的看著白眉禪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來走不出野狗嶺了。」白眉禪師說道:「直接回村吧。」
T恤男有點不甘心:「我們可以嘗試一下的,禹步或許可行……」
「那山下村民怎麼辦?他們懂得禹步嗎?」白眉禪師慈悲為懷,見不得這裡被屠村。
T恤男沉默了,最後也只能是點了點頭。不過眼神卻是望向我們:「你們兩個呢?我送你們兩個先出去吧!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和李麻子對視一眼,便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逃走,誰不願意逃走?可是如果我們走了,對得起白眉禪師和T恤男嗎?畢竟白眉禪師和T恤男是為了救我們,才陷入這片危險境地的,我們就此離開,實在是無情無義。
更何況還有那麼多村民,需要我們去解救。
所以我和李麻子商量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留下來! m.laiyexs.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