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裡偷閒的扭頭一看,那一座極為巨大的石門微微晃了幾晃,門上的浮雕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原本栩栩如生的小島,浮雲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臉。
一張怪異到了極致的臉!
左半邊是白色的,慈眉善目,微微含笑;右半邊是黑色的,怒火衝天,血口獠牙。
我也來不及多想這是什麼意思,便向站在門前的t恤男大聲詢問:」五行鎖破了嗎?」
t恤男站在門前,一手摸著下巴,看樣子很為難的在思考著什麼,並沒有回答我。
我正想再問,可血屍的第二波攻勢又已逼近。
鳳大師摺扇連擺,操縱著火球連連撲殺,我提著雙刀站在他身旁,凡是有避開火球再往前沖的,全都讓它們嘗嘗斬鬼神雙刀的威力!
血屍的確是殭屍當中最為凶厲的一種,不過畢竟屍變的時間並不長,本身的實力也算不上強勁。雖然數量眾多,可是並不能對我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在我和鳳大師的配合下,短短十幾分鐘就斬殺了三十多隻!可血屍仍舊拼死衝來,前仆後繼。
叮!
突然之間,不知從哪裡傳出一聲極為清脆的銅鈴聲。
那群血屍仿佛聽到了什麼命令,馬上轉過頭四散而去,轉眼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在血紅色的血水上殘存著一片焦黑色的碎渣。
我們倆又盯著水面看了半天,鳳大師調回小火球仔細的查看了一番,見周圍的確沒有血屍存在了,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我們倆回頭一看,t恤男仍舊站在大門前,苦想著什麼。
我有些疑惑的走上前去,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他為什麼苦惱了!
第一道五行門已經被他破解開了,可這接下來的第二道鎖卻是陰陽迷宮。
橫豎各有九九八十一個小格子,每個小格子的顏色或黑或白,互相之間相生相剋,組成了一個陰陽迷陣。
想要破解這個陣法,必須要結合此刻的天干,此處的地支,破陣人的生辰八字。而且還要從生門進入,繞過坎位,避開死門,最後推景門,坤位出……
其中變化不下幾萬種,而若是一步走錯,就全盤皆輸!
更加令人頭疼的是,巨門上的黑白人臉每隔一會兒,也左右位置不斷變化著。隨著人臉的變化,下邊的陰陽迷宮也在同時全然改變。
也就是說,留給我們破解迷局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幾分鐘。
但凡陰物商人,對這東西都不算陌生,可要想一步不差的解出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再說,這迷宮還在不停的變化著,在如此倉促的時間內,想要極盡完美的破解出來,根本就無法做到!
即便如此,我們也都知道,這是進入魔冢的唯一通道,解不開這迷宮,也就只能被攔在門外,之前的一切努力也都是白費!
我們三人一言不發,緊緊地盯著迷宮,想要從中發掘破綻。
「初一,剛才破解第一道五行鎖的順序是什麼?」鳳大師手捻著火紅色的鬍鬚,突然問道。
「金水木火土。」t恤男頭也不回的說道,兩眼仍舊盯著迷宮格。
「哦?」鳳大師猛地一下睜開了雙眼:「既然如此,那這門禁恐怕早就失去變幻之力了,也就是說,現在這道門的破解之法和走在前邊的龍泉山莊眾人是一模一樣的!」
「你怎麼知道的?」我和t恤男很是奇怪的問道。
「你們還記得第一道機關上留有一個血手印吧?」鳳大師不緊不慢的解釋道:「他們已經破開了門禁,走進去了。可機關又重新復原如初,害的我們還要重新破解一遍。」
「按理說,如此緊密的機關陣,既然復原就絕不會留下絲毫痕跡……」
「還有,剛才我對付血屍的時候,突然想了起來,這通道之中無根無源,即便這些血水生來古怪不會幹枯,也絕不可能周而復始的循環。肯定是有什麼陣法在催動著水流不斷的行進。」
「生水者金,這五行鎖定然是以金為首,相生為陣。我想通了這一步,剛要提醒你,可見你已經打開了,也就沒再多言。」
「門禁上的五行鎖既然毫無變化,復原之後血手印也沒有被抹去,那麼只剩了一種可能,就是機關早已損壞大半。也就是說,現在機關上的破解之法和走在前邊的幾人是一模一樣的。」
「哦,原來是這樣!」我也想起了什麼,大聲問道:「那手印在什麼位置來著?」
「在這兒。」t恤男舉著劍鞘在九宮格的左上方點了點,隨即好似也受到了什麼啟發,猛地一下扭過頭:「你是說……」
「對!」我點了點頭:「那手印極為巨大,而且又那麼高,很顯然就是丑皇留下的!」
「這通道雖然很寬闊,可是以丑皇的體型卻很難通過。可他為什麼要在這裡突然變大,在門上重重的拍一巴掌呢?而且有冬老在場,他應該也不會傻到想要拍碎這道石門吧?」
「對!」t恤男也猛然間恍然大悟:「我記得那道手印唯獨沒留下食指的印記。」
「那麼就是說——」
「食指點向的位置就是第一步!」我們倆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既然陣法不會變,又已選定了第一步,那剩下的事情可就簡單多了。
我們三個每人看住三行,緊緊的盯守著每次陰陽臉變化之時,哪一個小格子是毫無變化的就行了。
所有的變化都是假象,只有正確的那一條路徑不會做出任何改變。
接連幾次之後,我們三個都鎖定了目標。
和第一步連接起來後,剛好就是機關開啟的路線!
t恤男當下抽出八面漢劍一躍而起,在陰陽迷宮上連連急點。
轟,轟隆隆!
大門發出一陣轟隆隆的巨響,陰陽臉連同迷宮格全都縮了進去。
可那大門並沒有打開,而是隨著轟隆隆的震動聲露出五個拳頭粗細的洞口來。
陰間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