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很有幾分本事,單憑這手針灸也足以笑傲醫學界了!」我沖他點了點頭讚嘆道:「這樣吧,這東西你先拿回去,既然是你的家傳寶物,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要去賣。你給我留個電話,我幫你找家好醫院,圓了你做醫生的夢。」
「真……真的嗎?」年輕人一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真的。」我笑著點了點頭。
「那,那真是太謝謝您了!」年輕人感激的要給我跪下來。
「你不用謝我,我雖然是一個小小的陰物商人,但我真的不希望老祖宗留下來的精粹,從我們這一代不孝子孫手裡斷絕。」我趕緊扶住他道。
我說的是實話,中醫傳承了數千年,自有它的價值,可如今卻被崇洋媚外的國人慢慢拋棄,把西醫捧上了神壇,這顯然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既然這小伙子找到了我頭上,我能幫就幫一把吧!也算是為中醫盡一份力。
「張大師,您真是一個好人。」年輕人極為感激的沖我深鞠了一躬,眼眶中已泛著淚花。
我笑道:「我只是幫你尋一個出路,到底能不能得到別人的信服,可要靠你自己!你先回去等我電話,過兩天就會給你安排。」
「好!」他收起神針,給我留下了一個電話,轉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又深深的給我鞠了一躬。
他剛出門,我就給李麻子打了個電話。
這傢伙竟然也沒睡,電話剛一打過去就通了。
問他在哪兒?他喜滋滋的說,在新房裡和夏老師看夜景呢。
大豐村的事我雖然分文未取,可他作為介紹人卻得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好處——一棟豪華的學區別墅。
估計那裡也成了他和夏老師的新居,這麼晚了還沒睡,可能兩人剛剛折騰完,正溫存著呢。
他一接通電話,就掩不住內心的喜悅,美滋滋的問道:「小哥兒,有啥事你就直說,我保證盡心盡力!」
「你幫我聯繫下省委劉書記,我有點私事想求他。」我直言道。
「呃,劉書記啊。」李麻子頓了下:「自從你讓他的老母親過完七十大壽後,他整個人都變得清廉起來了,以前經常找他走後門的那些人,都接連吃了閉門羹——當然了,你曾經幫了他那麼大的一個忙,求他辦點事應該沒啥問題,不過,到底是啥事兒?」
「也沒啥事。」我簡單的說道:「就是想讓他幫我往醫院裡推薦一個朋友,是個民間中醫,沒有行醫執照。我想給對方一個施展才能的機會,能不能勝任也要看他的真本事!」
「哦,這簡單。」李麻子一聽極為自信的道:「這事包在我身上,我幫你傳個話過去,你就等信兒吧。」
聽他這麼一說,我倒是安心了不少。
李麻子這人貪財好色,毛病缺點一大筐,不過為人倒是很仗義,答應的事基本都會做到。
果然第二天下午,我就接到了李麻子的電話,說是話已經傳到了,而劉書記也沒忘我曾經千辛萬苦的湊齊三大陰物幫他母親延壽的恩情,直接囑咐秘書小張一手承接此事。
隨後,張秘書也給我打來了電話,說安排實習的地方就在市醫院,讓我下周一帶那人過去。
我接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孫有良。
他聽我這麼一說,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連聲道著謝,語調都有些哽咽。
周一上午,我趕到市醫院的時候,孫有良已經早早的等在了那兒。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襯衫,黑藍色的牛仔褲,雖然都是舊衣服,卻洗的很乾淨,熨燙的極為勻稱。就連頭髮也是新理的,顯得格外精神。
「張大師,您來了。」他一見到我,大步迎了上來,從他臉上的喜色也看的出來,他此時格外的興奮。
「嗯。」我笑著點了點頭:「一會兒你不要緊張,平時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好!」孫有良信心十足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張秘書也來了。
他事先就已經跟院裡的領導們打過了招呼,一個副院長帶著幾個科室主任已經在會議室里等待。
其中有個主任醫師我還見過,正是在王市長病房有過一面之緣的方教授。
他看見我之後,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沒出聲。
落座之後,那個架著方片眼鏡的副院長,終於傲慢的掃了眼孫有良道:「小伙子,哪所醫科大學畢業的呀?」
我一聽就感覺不對勁,難道張秘書沒把孫有良的真實情況如實報告嗎?
我掃了張秘書一眼,他扶了扶眼鏡,裝作低頭喝茶躲避了過去。
孫有良愣了一下,面色微微發紅,很是難堪的答道:「我……我沒上過醫科大學,甚至高中也沒念完。」
「這……」副院長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張秘書。
可張秘書仍舊低著頭,裝作細品茶香。
我立刻就明白了,這是劉書記的意思!
我幫他完成了老母的夙願,熬過了七十大壽,當時他可是滿口答應,以後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儘管開口。這是我第一次開口求他,他根本拉不下面子回絕我,可他現在徹底的清廉了起來,不想走什麼後門關係。
聽說我只是想推薦個年輕人到醫院上班,他於是也就順手牽了一下線。至於到底我推薦的人能不能行?人家醫院收不收?他都不管。
如此一來,既幫了我,也不算違背原則。
副院長也是個老油條,一見張秘書的態度,就已明白了大半,當下翹起了二郎腿:「小伙子,是這樣的,按照院裡的規定,我們的醫師都必須在正規醫科大學接受過系統的西醫學習。不過——既然劉書記極力引薦你,想必你一定有些過人之處,不知道你以前曾在哪家醫院就診過,你能提供一下具體材料嗎?」
陰間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