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望著T恤男,而T恤男也給了我肯定的答覆。 M. Lai Y exs .C OM
這裡的確是首陽山,當年伯夷叔齊,就是在這座山洞裡被活活餓死的。而他們臨死之前,看到的都是周朝的殘暴統治,心憂天下百姓,所以即便死了,心中依舊充滿怨念。
有會邪術之人,發現兩人屍身,竟利用兩人對周朝的怨恨,將他們生生製成了乾屍,而兩個人怨念,也被封印在了五穀袋內。
這五穀袋自然而然就成了陰物,配上兩具乾屍,將這座山洞生生變成了餓鬼洞。
而幾千年來,那門邪術的後人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騙人來此處,將那人給活活餓死,用死人的怨念餵養五穀袋。
五穀袋不斷吸收人類的怨念,所以越來越強。直到現在,已經達到了怨氣衝天的地步!
這就是傳說中的『養陰物』。
大部分陰物都是在偶然條件下形成的,雖然有正有邪,但只要不觸犯禁忌,陰物不會傷人。
可人為飼養的陰物,卻不同了。人為飼養的陰物,完全聽命於自己的主人,不管多傷天害理的事它都會去做!
這嚴重破壞了圈子的規矩,所以一直為陰物商人所不齒……
當然,成為五穀袋的主人,也是會有副作用的。當道士還有五弊三缺呢,更何況如此傷天害理的邪術?
一旦成為五穀袋的主人,那身邊的所有至親之人都會活活餓死!
毫無疑問,周屠夫的至親之人,便是周老實了。
雖然周屠夫心術不正,可對於相依為命的周老實,卻還是有感恩之情的。他不願周老實因為自己而活活餓死,所以便想利用邪術,叫他人替周老實遭罪。
我們幾個,自然就成了替罪羔羊。 M. Lai Y exs .C OM
一旦我們在山洞裡餓死,五穀袋吸收了我們的怨念,便不會再去找周老實的麻煩了。
我聽完之後恍然大悟,不過卻也憤怒不已。用別人的性命,去換自己親人的命,周屠夫也真能做得出來。
我連忙問T恤男,有沒有什麼好的對策?
T恤男說其實要破周屠夫的邪術很簡單,周屠夫的邪術來源於五穀袋,只要咱們不去產生怨念,心如止水,五穀袋自然就對我們沒用。
不過,周屠夫這樣對我們,讓我不憎恨他談何容易。
恐怕也只有修行到T恤男的境界,才能真正做到寵辱不驚,雲淡風輕吧?
T恤男卻安慰我說,正好這幾天他可以跟我講講陰物商人的一些手段,這裡與外界隔絕,是一個修行的好地方。若是能靜下心來學習,以後我必定能獨當一面。
現在也只好這樣了。
我忽然想起T恤男往豬圈裡扔紙條的事情,就問他是不是出去過?
T恤男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出去過一次,原本是想找周屠夫算帳的,但後來考慮到即便殺了周屠夫,也解決不了五穀袋的事,因此只能改變策略。」
我啞然失笑,T恤男還真是心寬體胖,明明都已經逃出去了,卻又主動鑽回了洞裡。
為了安撫住我的情緒,T恤男先教我念了一段《道德經》,說萬一我遇到了危險,可以念一段經-文,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段經-文的確管用,至少在接下來幾天,我並沒有如想像之中發狂發癲。
一個普通人被關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不身心崩 潰才怪。
尹新月和李小萌這段日子,也都按T恤男的吩咐去做,子時去周屠夫家潑烏鴉血,還給我們送吃的。我和T恤男白天的時候睡覺,到了晚上,T恤男就給我講解陰物的知識。
日子過的還算快,眨眼間一周的時間就過去了。而這一周我受益匪淺,學到的東西簡直比過去加起來還要多。
這段時間周屠夫一次也沒出現過,就好像忘記了我們一般。我內心難免有些急了,要是周屠夫一直不出現,難不成我們還要在山洞中一直待下去?
那豈不是成了北京猿人?
幸好,這種牢獄般的生活很快就被打破了……
這天過了子時,依舊沒等到尹新月和李小萌過來送食物,我的心頓時一陣忐忑不安。
平常兩人只會提前來,從來不會晚點,今天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他們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難不成是遇到了危險?
我情急之下,就想出去看看。
不過剛準備起身,頭頂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便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被丟了下來。
我大吃一驚,連忙打開手機去照。
而這麼一照,我頓時驚的目瞪口呆!
那竟然是一具瘦成皮包骨的屍體,身上一點血肉都沒有,整張人皮都黏在了骨頭上,就好像是一個剛剛做完的標本。
而我仔細一觀察,發現這人不是周老實又是誰?
沒想到周老實已經死了,而且是被活活餓死的。即便死了,也是死不瞑目,眼窩深陷,牙齒暴露在外面。
「好,好,好。」洞口忽然傳來周屠夫的三聲叫好聲。
我立即抬頭,發現周屠夫正凶神惡煞的俯視著我們。
我連忙看了一眼T恤男,T恤男卻淡淡的沖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千萬不要衝動,坐下來。
我在T恤男旁邊坐下,知道自己的內心已經被五穀袋的怨念所影響,連忙念了一段《道德經》,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不能去抱怨,不能產生怨氣,否則就會喚醒五穀袋。
「你們挺能忍的啊。」周屠夫罵了一句:「把我哥哥都給忍死了,我要你們償命!」
我依舊不予理會,只是默念經-文。
「哼,小王八蛋。」周屠夫冷哼一聲:「以為這樣就能平安無事了嗎?你難道就不擔心那個姑娘的生命安全嗎?」
聽周屠夫這麼一說,我再也淡定不下來了。
尹新月和李小萌果然還是被捉了,不知道兩人現在如何了?
即便《道德經》再厲害,也只能是起到輔助的作用,不能從根本上讓人心平氣和。
現在被尹新月一刺激,《道德經》也不再管用了,我直接跳起來憤怒的罵道:「你把他們兩個怎麼了?」
剛說完,我就聽到了尹新月求救的聲音。她的聲音很虛,讓我好一陣心疼。
我恨不能現在就飛出山洞,將周屠夫一刀捅死!
再看T恤男,也虧他能坐得住,竟一點反應都沒有,閉目養神,仿若睡著了一般。
周屠夫的冷笑,在我腦海中不斷閃現,尹新月的求救聲,則夾雜在笑聲之間。我的暴怒之氣越來越強,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憤怒?就好像成了火藥桶一般。
我清楚,肯定是五穀袋在影響我。
雖然知道是五穀袋作祟,可我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心理暗示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