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日子一直很清閒,也沒有什麼生意上門。
不過吃陰物這碗飯的都是這樣,若我這小店天天顧客不斷,那恐怕世界都得亂了……
正因為如此,陰物商人才有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說法。
不過這也是好事,我倒可以閒下來繼續苦練陰陽刀法!
這段日子以來,我的斬鬼神雙刀已經熟練了不少,連我自己都切切實實感覺到了實力的提升。而且現在我渾身靈力充沛,慢慢體會到了萃靈的妙處,可以隨時隨地施展出冉閔的天王神力,還有佘太君的楊家槍法。
這一天天黑不久,我剛剛練完一套糅合了楊家槍的刀法,就從門外走進一個人來。
對方大約四十歲左右,頭髮有點兒斑禿,肥呼呼的胖臉上豎著一個紅彤彤的酒糟鼻,他小心翼翼的四處搜索著,見屋子裡只有我一個人,這才問道:「小哥兒,我想找張九麟張大師。」
「我就是。」我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茶道。
那酒糟鼻很是吃驚的又打量了我一眼,立馬露出了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天啊!真沒想到名震武漢的張大師原來這麼年輕,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了。」
我這店不是一般的店,沒有特殊需求的人根本不會登門。
他既然知道我半夜開張的規矩,而且還知道我的名字,那肯定是通過圈子裡的人介紹的,我當下也不廢話,直接問道:「說吧,你遇到了什麼事?」
「呃……」酒糟鼻沒想到我會這麼幹脆,一時間反而有些蒙了,緩了許久才說道:「張大師,實不相瞞,我還真有件鬧不明白的事兒找你。我叫鍾小胖,在城東建材市場一帶開了家胖子大排檔,生意一直都挺不錯,可是最近對門又開了一家飯館,竟然在短短的一天之內把我的生意全給搶光了!」
「飯館搶生意,你找我有什麼用?」我哭笑不得的問道。
「張大師,你是不知道那家飯館有多邪門。」鍾小胖神秘兮兮的解釋道:「那飯館破破爛爛的,連裝修都沒裝修,就是臨時租來的兩個倉庫。而且店裡也沒什麼特色菜,只賣蛋炒飯,一份要五十塊錢,比我的燉雞都貴,卻還天天排著長隊。」
「我這大排檔開了也有七八年了,請的都是有名的大師傅,原本攢了不少的老主顧,可自從那家怪飯館開張之後,我的生意一落千丈,一直冷冷清清的,天天賠本!客人們寧可在他那排幾個小時的隊,也不來我這吃,甚至還有不少豪車過來捧場。」鍾小胖委屈的道。
「那也是人家蛋炒飯做的好。」我笑道:「你就別羨慕妒忌恨了,有這時間,還不如花點心思再請幾個好師傅,再把自己的顧客搶回來。」
「張大師,如果單單是這樣,我也不敢來麻煩你。」鍾小胖露出一臉的苦相。
「當時我留了個心眼,私底下派了個經驗豐富的廚師裝成打工的,到他店裡臥底了幾天。他用的食材簡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甚至用的菜市場爛掉的小蔥,廉價的洋雞蛋,做法也是平淡無奇,就是雞蛋炒米飯。」
「我覺得他那炒飯里肯定是加了罌粟粉之類的毒品,所以顧客吃了才會上癮!就托衛生局的朋友去抽查過好幾次,卻什麼也沒發現。」鍾小胖納悶的說道。
「店主一直宣稱自己太爺爺是清朝時期專門給慈禧太后上菜的御廚,他這是繼承了祖傳秘方。可我好歹也是個廚師出身,又開了這麼多年大排檔,對餐飲業的門道再清楚不過了。就一個蛋炒飯,再祖傳再秘方又能好吃到哪去?可也實在拿他沒辦法,只能眼看著一天天賠錢。」
「而且,我最開始派去臥底的廚師,是我的堂弟,他跟我一起打拼快十年了。可自從去那家店裡吃過兩頓蛋炒飯之後,無論什麼好東西都吃不下去了,一頓不吃那家的蛋炒飯就心煩氣躁,渾身難受……」
「還有,從那時候開始,我堂弟的食量突然變得特別大,每次都吃十份!但詭異的是,就這麼爆吃了三個月之後,他的體重沒有增加,反而足足減少了五十斤,我還從沒聽說蛋炒飯還有減肥功能。」
聽著鍾小胖嘮嘮叨叨的說著廢話,我都想關門攆人了。
但我見他一片誠心大半夜尋到店裡來,說不定整件事真有什麼蹊蹺之處,於是就耐心性子繼續聽。
「說實話,這些年我賺了不少錢,可如果一直這麼沒生意,也賠不起。於是我就想把店賣掉,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出了事!」一口氣說到這兒,鍾小胖的臉色突然變的十分蒼白,仿佛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我一聽他終於要步入正題,這才放下茶杯。
「就在一周前,我那堂弟突然肚子疼,送到醫院一檢查,竟然發現他肚子裡有一個孩子!」
「孩子?」我有些驚異。
「對!就是個孩子。」鍾小胖臉色慘白得道:「這他媽的從一個大男人的肚子裡冒出個孩子,已經夠稀奇得了。可更稀奇的是,那孩子沒有鼻子眼睛,唯一的嘴巴上還長著一個長長的尖嘴,就像是彎鉤一樣。自從那孩子取出來之後,我那堂弟就一直昏迷不醒,徹底變成了植物人。」
「緊接著,我堂弟媳婦也說肚子不舒服,然後去醫院也取出了個一模一樣的怪小孩……」
「就連醫院裡的老教授都解釋不清,只說是長了什麼怪異的寄生蟲。」
「可世界上哪有這種怪事?原本他們兩口子都體格健壯,啥事兒沒有,怎麼突然就得了這樣的怪病?」鍾小胖頓了頓,這才接著說道:「我越想越不對勁,就暗地裡找了幾個常去吃飯的客人,拉著他們去做檢查。果然,他們的肚子裡也都長了怪小孩!不過,可能他們都吃的比較少,肚子裡的怪胎還比較小。」
「你沒報警嗎?」聽到這裡,我終於覺得那間轉賣祖傳蛋炒飯的店有些邪門了。
「當然報警了!」鍾小胖答道。
「不過,警察也說這事太過怪異,找了食品監督局,衛生,防疫,很多部門對他們進行反覆檢查,也沒查出個因為所以然來。最終苦於沒有證據,警方那邊就不了了之了。直到現在,那家店還在賣蛋炒飯,而且依然紅火。」
「我懷疑那個店主……他根本就不是人。」說到這兒,鍾小胖沒來由的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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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間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