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樂曦愣愣地看著他,這才後知後覺,不過幾天不見,他整個人都瘦了下去。Google搜索閱讀頭頂的水晶燈折射出耀眼的光,照在他沒有血色的臉上,更顯得整個人蒼白無力,還有眼底那遮掩不住的頹然。
他只是愣了幾秒鐘,很快喬樂曦就看到一絲懊惱和解脫從他臉上一閃而過。
江聖卓知道她一定是聽到了,他現在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以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和她對視,一雙漆黑如墨般的眸子直直地看著她,像要把她吸進去,喬樂曦卻忽然不敢看他。
蕭子淵站起來看著兩個人,忽然笑出聲來,明明是郎有情妾有意,怎麼會被兩個人弄成這種局面,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他笑過之後拍拍江聖卓的肩膀:「我先進去了。」
江聖卓心不在焉地點了下頭,他現在的心思都在對面那個人身上,他清楚地感覺到心裡有一個地方已然塌陷,似乎有東西正在悄悄脫離他而去,那種剝離時細細密密連綿不絕的疼痛緊緊纏繞著他、折磨著他。
他的聲音明明在顫抖,卻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掛上一抹玩世不恭的壞笑:「我嚇著你了?」
喬樂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低頭捂住臉使勁搖著頭,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今天晚上發生了太多事,他們這算什麼?陰差陽錯?天意弄人?
江聖卓看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走近了幾步邊給她遞紙巾邊哄著:「別再哭了,一會兒你這個樣子回去,被你二哥看到,他不得打死我啊?我才出院身體虛著呢,只有挨打的份兒。」
喬樂曦接過紙巾胡亂抹了抹眼淚,吸吸鼻子,漸漸收起眼淚,抬頭靜靜地看著他,心裡似乎有很多話想要告訴他,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江聖卓怎麼都想不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下用這種方式讓喬樂曦知道他的心意,他也沒什麼指望了,心一橫一副無賴的樣子:「我就是喜歡你,成不成,你給個痛快話吧!」
喬樂曦聽了卻又開始哭,什麼都說不出來。
江聖卓認識她二十幾年,都沒見她這麼哭過,只能苦笑著逗她:「不願意也不用哭得這麼傷心啊,我被拒絕了我都沒哭呢,你哭什麼啊?」
他邊說邊往外走,一轉過身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掛不住了,眼圈慢慢紅起來,卻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嘴裡還低聲念叨著,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不願意就算了唄,從今天開始,我還是你哥哥,快別哭了。」
喬樂曦看他要離開,忽然慌了,猛地抓住他的衣袖,聲音因為哭泣有些啞:「不是的,我……」?
等她斷斷續續地說完,江聖卓也傻眼了。
原來一切都是陰差陽錯,他們竟然錯過了那麼多年。
夜裡起了風,吹在身上帶來絲絲涼意,江聖卓拉著她往前走了幾步,重新回到走廊。
他很不自在地清清嗓子,微眯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聲音依舊平緩,不敢驚動她:「你是說,你喜歡我,很多年?」
喬樂曦還沉醉在剛才的氛圍里,垂著腦袋看地毯上的花紋,老老實實地點頭。
江聖卓循序漸進地誘哄:「真的?」
「嗯。」
「什麼是真的?」
「我喜歡了你很多年。」
喬樂曦被他帶著說完才覺得不對勁,她一時搞不清狀況,抬起頭來看江聖卓。
她哭得頭暈眼花,睜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呆呆傻傻地看著他。
江聖卓立刻眉開眼笑,看她眼睛紅紅的像只小兔子,抬手捏了捏她的臉,一張俊顏神采飛揚:「你這算是向我表白嗎?」
此時的江聖卓一臉壞笑,哪裡還有半分剛才深情的樣子?
喬樂曦這才發覺被他誘哄著說了什麼,惱羞成怒紅著臉一巴掌打到他身上,江聖卓順勢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把她扯進懷裡摟著,下巴擱在她頭頂輕輕摩挲著。
兩人忽然安靜下來,半天沒說話。
這算是江聖卓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抱她。她乖乖伏在他胸前,溫溫軟軟的,溫熱的呼吸透過襯衣薄薄的布料噴灑在他胸口,熨燙著他的心,這種感覺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美好。
他早已過了臉紅心跳的年紀,這些年人前人後,他早已淡然,或許只有懷裡的這個女人能讓他回到那些肆意大笑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似乎早就認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東西,突然間卻發現一直在自己口袋裡,那份訝異和驚喜一時間全都湧上心頭,然後便是懊惱。
「再也不鬧了,我們好好的,把浪費的時間都補回來。」
江聖卓在她頭頂喃喃低語,不知道是在說給喬樂曦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喬樂曦剛才哭了很久,此時在他懷裡有些累,一歪頭看到地上有人影在動,她臉一紅,推開江聖卓,走了兩步便看到葉梓楠、施宸、蕭子淵和喬裕站在那裡憋著笑偷聽牆角。
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偷聽被抓住了,臉上先是紛紛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一臉微笑地看著兩個人。
喬樂曦的臉越發紅了,江聖卓把她護在身後,眯著眼睛審視著四個人,似乎在等解釋。
「咳咳……那個,我看你們這麼久沒回來,就出來看看。」施宸跳出來和其他三個人保持距離。
「我去洗手間順便經過。」葉梓楠往施宸那邊靠了靠表明立場。
江聖卓一臉假笑著點頭,問旁邊兩位:「那你們呢,敬愛的蕭大公僕,喬二哥?」
蕭子淵一臉正經:「我真的是路過,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那麼八卦的人嗎,這麼沒品的事情我做不出來的。」
喬裕則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我來找我妹妹,有什麼問題嗎?」
江聖卓知道喬裕對喬樂曦的影響力,以後很多事情恐怕還得讓他幫忙,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
喬樂曦站在他身後,低著頭兩隻手抓著他的手指玩兒,被四個人笑得頭越來越低。
江聖卓感覺到她手心裡的薄汗,便皺著眉打發了他們,他們嘻嘻哈哈地笑著回了包廂。
江聖卓笑著轉身摸摸她的頭:「我們也回去吧。」
喬樂曦忽然想起了什麼,瞬間翻臉,甩開他的手,順帶瞪了他一眼:「我不想回去。」
江聖卓的手又自發地黏了上去,嬉皮笑臉地問:「為什麼?」
「你說呢?」喬樂曦惡狠狠地看著他,剛才他和李書瑤眉來眼去的那麼曖昧!
他和李書瑤根本就沒什麼,不過是故意氣她,江聖卓看她奓毛的樣子,怕是下一秒就會撲過來撓他,既然她不想看見某人,索性就不要回去了,他笑著招呼服務生進去拿外套,然後便悄然離開。
江聖卓沒開車,牽著喬樂曦慢慢走在街頭,時間不算晚,沿路還能遇到各色各樣的人。
街邊擺著小吃攤的生意人在熱氣騰騰的鍋邊招呼客人,行色匆匆的路人趕著回家,還有一對一對的情侶手牽手地軋馬路。
江聖卓正低頭給她圍圍巾,溫熱的指尖不經意間從她臉頰划過,引起一片緋紅。
喬樂曦老老實實地站在離他很近的地方,一抬頭就看到他的臉,他也不看她,認認真真地把她的頭髮撩起來,然後包住她的手一起塞到大衣口袋裡,一句話都沒有。
喬樂曦側頭看他,他目視前方,嘴角自然地彎起,似乎心情極好。
覺察到她的視線,江聖卓沒回頭,只是轉了轉手指,和她十指緊扣。
也許是幸福來得太快,兩個人沒有像以往一樣鬥嘴聊天,沉默了一路,雖然安靜卻不尷尬,昏黃的路燈燈光下,兩個人的影子重疊糾纏,帶著一種靜謐的溫馨。
走了一段,喬樂曦還是沒忍住,歪頭問他:「胃沒事兒了吧?」
江聖卓狠狠地捏了一下她的手,看上去兇狠卻並沒用多大的力氣,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眼角微挑:「等你問,我早就死了。」
「呸呸呸!」喬樂曦立刻跳腳,「不要亂說話!」
江聖卓捏捏她的臉:「那你為什麼不來看我?」
喬樂曦的眼睛東瞧瞧西看看,明顯一副底氣不足的樣子,剛想開口,江聖卓就洋洋灑灑地補了一句:「不要說你不知道!」
喬樂曦耷拉著腦袋,用腳劃拉著地面,小聲嘀咕:「那個時候我們不是在吵架嗎?我怎麼能去看你……」
江聖卓拉著她繼續走,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
喬樂曦撓撓鼻頭,小聲反駁:「不是啊,那個時候我以為你喜歡孟萊……」
江聖卓睨她一眼:「你以為?你想知道什麼是不能來問我的?別人說什麼你就以為是什麼?」
江聖卓的那張臉一向是殺傷力十足,這個動作由他做起來更顯風流灑脫,看在這張臉的分兒上,喬樂曦決定不和他吵,靜靜聽著。
江聖卓也不是怪她,他是怪自己,對白白浪費的幾年時間耿耿於懷。那些逝去的日子,縱使他拿什麼都換不回來了。
兩個人手牽手地到了喬樂曦家樓下,江聖卓又把她送到家門口,喬樂曦似乎有些不捨得分開,邊拿鑰匙開門邊猶猶豫豫地轉頭問:「要進來坐會兒嗎?」
江聖卓靠在門口,一臉不正經地問:「寒冬臘月,月黑風高,我們孤單寡女的,你提出這麼誘人的要求,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話是這麼說,可從剛才開始,他拉著喬樂曦的手就沒放開過,這會兒邊說邊摩挲著她的掌心,明顯就是不想走。
「裝什麼裝,我這裡,你都來了幾百次了吧,每次來都跟回自己家一樣,現在怎麼那麼客氣啊?」喬樂曦打開門直接拉著他往裡走,「我連你沒穿褲子的樣子都見過,還怕什麼。」
江聖卓聽到這句心裡一動,沒接話,低頭笑了笑。
說是坐會兒,可江聖卓自從坐下後就端著杯水盯著電視機,慢悠悠地偶爾喝上一口,坐了半天根本沒有打算走的意思。
喬樂曦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真不知道那杯白開水有什麼好喝的,更不明白那晚間新聞有什麼好看的。
她踢踢江聖卓:「喂,我困了。」
江聖卓看看她:「那睡覺吧。」
那語氣、那眼神要多純潔有多純潔。
喬樂曦指指門口:「那我就不送了。」
江聖卓一臉詫異:「你讓我走啊?」
喬樂曦看著他很平靜地問:「不然呢?你以為呢?」
江聖卓可憐兮兮地訴苦:「你還記得吧,我們是走回來的,我沒開車,你家這地兒又不好打車,你再讓我走回去拿車啊?我可是剛出院……」
喬樂曦忽然想起了什麼,咬牙切齒地笑起來:「對對對,你身體虛著呢,和李書瑤縱慾過度嘛,我記得!」
江聖卓立刻安靜了,他越看喬樂曦的笑容越覺得詭異,心裡暗暗後悔,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喬樂曦詭異的笑容一直保持著,直到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丟出門外,才惡狠狠地說:「把你自己收拾乾淨了再來找我!」
然後砰的一聲關上門。
江聖卓一臉無辜地摸摸鼻子,敲敲門解釋著:「我和她真的沒什麼。」
喬樂曦隔著門回答他:「不止她,是她們!」
江聖卓再接再厲:「你先讓我進去唄,外面這麼冷。」
「不行!」喬樂曦本來高漲的士氣突然消失了,「你快讓司機開車來接你,我去睡覺了啊,你別等在門口,我真洗澡去了啊,拜拜。」
江聖卓看著眼前紋絲不動的門板,猛然明白他的小丫頭是害羞了。
笑容就這麼抑制不住地爬滿整張臉,他哼著歌按下電梯。他本就沒打算怎麼樣,不過就是習慣性地逗她,以前有所顧忌,現在終於名正言順了,他怎麼捨得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江聖卓在樓下等了會兒就看到車子緩緩開過來,他上了車坐穩後問:「送她回去了?」
葉梓楠靠在椅背上點頭:「該說的我都說了,她也明白你的意思了,李書瑤是個聰明人,你選女人的眼光,我不得不佩服啊。」
江聖卓打斷他:「打住吧,這可不是什麼好話,我可真沒怎麼著她。」
葉梓楠笑了笑不再接話。
江聖卓看他一眼,晦暗的車內他眉宇間的疲憊卻是那麼明顯:「怎麼了,新婚燕爾,不正該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嗎?」
葉梓楠淡淡一笑,半睜開眼睛:「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江聖卓嘖了一聲,又開始不正經:「怎麼著啊,葉夫人宿老師需求過大,讓你難以招架,感覺身體被掏空?」
葉梓楠不知怎麼了,竟然難得沒有嗆回來,而是默默地嘆了口氣。
江聖卓知道他不願多談便不再開口,開始想著怎麼把他自己收拾乾淨。
過了會兒葉梓楠才再次開口:「還有啊,只此一次,下次這種善後的事情別找我!」
江聖卓看在他心情不好的分兒上點頭,不過還是不滿地哼哼了兩聲:「上次你去度蜜月,可是奴役了我半個月呢!」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喬樂曦在電梯口碰到關悅,笑著打招呼。
關悅飽含深意地看著她:「有什麼喜事嗎,這麼高興?」
喬樂曦摸著自己的臉:「我表現得很明顯嗎?」
關悅咿咿呀呀地拉長音笑話她:「和前幾天半死不活的樣子簡直是天與地的差別啊。」
喬樂曦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轉頭看著旁邊玻璃上倒映出來的自己,雖然有些模糊,可露出來的那雙眼睛似乎一直帶笑,怎麼遮都遮不住。
關悅看她出神的樣子湊過來小聲問:「和江聖卓……好了,嗯?」
喬樂曦像是受了驚嚇,聲音都沒壓住:「你怎麼知道?」
關悅意味深長地笑著,看了她半天才慢慢開口:「你們倆不是經常吵架和好、和好吵架無限循環的嗎,我這麼猜有什麼奇怪的嗎?你以為我是什麼意思?」
喬樂曦咬咬唇,她確實想多了,紅著臉半天才湊到關悅耳邊說了幾個字。
關悅邊聽邊笑,最後笑出聲來。
喬樂曦瞄她一眼:「你笑什麼?」
關悅等著其他人上了電梯,拉住她站在原地等下一班,等周圍沒人了,她才開口:「對於這種結果,怕是覺得驚奇的只有你們兩個,周圍長了眼睛的都覺得這是早晚的事情。」
「樂曦,你是什麼人啊,那麼驕傲那麼聰明,對於不喜歡的男人,從來都是如秋風掃落葉一樣殘酷無情。如果你心裡沒有他,怎麼會允許自己和他糾纏不清,泥足深陷?」
「江聖卓呢,以他的資本,當然有大把的女人投懷送抱,他犯得著整天被你奚落諷刺找不自在?你們倆真有意思,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卻誰都不願先妥協,旁人都看得明明白白,就只有你們倆糊裡糊塗的。」
喬樂曦安安靜靜地聽著關悅的話,又在心裡琢磨了半天,忽然很想見到江聖卓。
關悅還想說什麼卻忽然停住了,碰了碰她。
喬樂曦抬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齊澤誠正追在白津津身後腳步凌亂地解釋著什麼,一臉狼狽。
走近了幾步,白津津看到她們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停住腳步轉身挽住齊澤誠的胳膊,對他笑了笑,這才趾高氣揚地走過來。
喬樂曦和關悅對視了幾秒鐘,眼裡都是深意,然後轉頭齊聲打招呼。
齊澤誠看到喬樂曦臉上也閃過一絲不自然,勉強笑著回應。
喬樂曦看不慣白津津揚著下巴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便打趣齊澤誠:「喲,齊總這是調回來了?」
齊澤誠拘謹地笑笑:「沒,我有些私事回來處理一下……」
白津津如今再也不偽裝,看到喬樂曦就把刺立起來,尖酸刻薄:「是不是你對別人的男人永遠這麼關心啊?」
喬樂曦一點也不生氣,微微一笑:「不是關心,我就是想和齊總說一聲,他調走的時候太匆忙,送我的吊墜,我一直沒機會還回去,正好這次他回來了,我好還給他。」
關悅在一旁也是笑眯眯的模樣:「嗯,我還記得上次齊總大手筆地擺了一屋子的花,真是漂亮啊。」
白津津的臉立刻就黑了:「你們什麼意思?」
喬樂曦挑眉一笑:「沒什麼意思啊,就是想問問你,我玩剩下的東西,你接手後什麼感受?」
關悅在旁邊不溫不火地煽風點火:「樂曦,你怎麼這麼說話呢,人家齊總明明是真的看上了白小姐的家世嘛!」
這下白津津的臉又白又綠,齊澤誠一臉尷尬地看著她,剛想解釋:「津津,你聽我……」
白津津一把推開他:「你給我閉嘴!」
說完轉身就走了,齊澤誠皺著眉看了兩人一眼,很快追了上去。
喬樂曦一臉同情地看著兩人的背影,邊搖頭邊嘆氣:「破人姻緣,真是罪過罪過啊!」
關悅在一旁大呼:「真是太解氣了!」
喬樂曦和她進了電梯:「怎麼,敢得罪太子女,你不想幹了?」
關悅一臉不在乎:「她敢給我小鞋穿,我就敢把辭職報告扔她臉上,再大吼一聲,老娘不幹了!然後回家讓謝恆養我,多幸福啊!」
兩人對視一眼,大笑出聲。
接下來的幾天,喬樂曦和江聖卓真的沒見面,她倒是因為工作關係見了薄仲陽幾次。
喬樂曦幾次想提一提她和江聖卓的事情,但又覺得她和薄仲陽也不是那種關係,自己這樣貿然開口,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
猶豫了幾次,她還是打算暫時壓下來。
晚上九點,喬樂曦正坐在沙發上對著電腦整理資料,聽到門咔嚓一聲,她下意識地抬頭,便看到江聖卓拎著那件筆挺的手工西裝走了進來。
從門口到客廳,短短的幾步,他走得別有一番風情。
喬樂曦皺著眉問:「你怎麼有我家鑰匙?」
江聖卓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忘了這房子是我幫你找的,租房子的時候我就配了一把啊。」
喬樂曦無語,看著他悠然自得的樣子,再想到他幾天沒找她,心裡便湧起幾絲不自在。
她摘下工作時才戴上的黑框眼鏡,歪著腦袋調侃:「喲,江少,今兒個的夜生活怎麼結束得那麼早?是菜不好吃、酒不好喝,還是姑娘不好看啊?」
江聖卓那雙桃花眼此時挑得更高,可能是喝了酒,春色無邊妖氣橫生,他隨意地把西裝搭在沙發背上,笑眯眯地湊到她面前,戲謔著回擊:「家裡有個這麼漂亮的美人兒等著我,我哪兒還有心思調戲外面的那些野花啊,你說是吧?」
說完接下她的黑框眼鏡扔到一邊,步步逼近,下一秒滾燙的呼吸便噴灑在她的臉頰上。
喬樂曦耳根一熱,剛想推開他,他的唇便毫無預警地貼了上來,軟軟涼涼的,似乎還帶著外面的寒氣。
她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只是一瞬間的愣神,他的舌便靈巧地撬開她的唇齒,滑進她嘴裡,細細密密地掃過她的唇舌,最後又含著她的下唇輕咬了一下,才意猶未盡地鬆開。
喬樂曦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一臉始料未及,他臉上的笑容越發放蕩,似乎還在回味,舌尖輕輕舔了下唇角,語氣曖昧地開口:「確實挺甜的。」
她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一下子推開他,卻沒推動,江聖卓反而湊得更近了,一雙含春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她。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喝醉了,喬樂曦紅著臉偏過頭:「你喝醉了,快起來……」
江聖卓微微彎腰,整個人籠罩住她,抓著她的手放在嘴邊,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輕吻過去,嘴裡還低喃著:「真的很甜,我還想再嘗嘗……你不知道晚上田昊那傢伙說起這事兒來,我恨不得當場掀了桌子!」
說完真的把她拉到懷裡,一手拖著她的頭一手攬著她的腰身,居高臨下地吻下去。
田昊和江聖卓是高中同學,當年江聖卓還替他和喬樂曦拉過紅線,但是他們在一起沒多久便分開了。今天田昊從國外回來,他們一幫人給他接風洗塵,薄仲陽也在,自然就提起了喬樂曦。
田昊被灌了不少,說起話來無遮無攔,打著酒嗝湊到薄仲陽跟前色眯眯地回憶:「原來你們在一起了啊,我跟你說,當年我還親過那丫頭,水水嫩嫩的,你不知道有多甜,不對,你肯定知道,你肯定嘗過了,是不是很甜……」
一群人本就喝了酒,又提起這個話題,氣氛一下子火爆起來。
薄仲陽修養極好地笑著,不顧眾人的起鬨,淡淡地回應:「你不要亂說話。」
相比於薄仲陽的淡定,江聖卓卻恨不得把桌子掀了,面上卻不肯表現出半分,他雙眸低垂,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淺笑。
一群人中自然有察言觀色的高手,看到他的神色比剛才淡了幾分,便察覺出異樣,笑著開玩笑:「喲喲喲,四少不樂意了。」
「你懂什麼,人家兄妹這麼多年感情呢,做哥哥的當然不捨得妹妹被別的男人搶走。」
「四少,雖然你疼這個妹妹,可是她終究要嫁人的嘛,終究是要讓男人……嘿嘿,是吧?」
一群人喝了酒之後開玩笑越來越過火,江聖卓輕敲著酒杯的杯壁,淡然無波地開口:「你說得對,那丫頭終究是要讓男人……」
停頓了幾秒鐘,他抬眼往薄仲陽的方向看過去,一字一頓地說:「不過不是你。」
薄仲陽神色如常地和他對視著,一時間包廂內鴉雀無聲。
過了許久,江聖卓微抿的薄唇忽而勾出淡淡的弧度,極淺地笑:「你們慢慢玩,算我帳上,我先走一步。」
眾人皆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腦後湧上來,明明屋內的空調不斷噴出熱風,明明他的唇邊還帶著沒來得及收回的笑意,可怎麼就感覺他翻臉了呢。
江聖卓推開椅子站起來,慢條斯理地往外走,可一出酒店就一路猛踩油門飆到喬樂曦家樓下,連電梯都來不及等,直接爬樓梯上來宣布主權。
喬樂曦被他親得迷迷糊糊,還在想他為什麼忽然提起田昊,她不斷掙扎反抗著,可江聖卓卻怎麼都不肯放過她。
她被他抵著唇模模糊糊地問:「唔……和田昊有什麼關係啊?」
江聖卓突然放開她,拇指來回摩挲著她的唇,軟軟的唇瓣被他揉捏得變成了好看的嫣紅色,他才收手,眯著眼睛問:「田昊是不是親過這裡?」
喬樂曦眼角一跳,心虛地移開視線。
其實她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回事,她不過就是不經意地一抬頭,竟然碰上了田昊低著頭湊上來的唇,只不過貼上來的一瞬間她便推開了他,因為這件事她再也沒搭理過田昊,田昊這個名字至今還躺在她交際的黑名單里。
喬樂曦看到江聖卓眯著眼睛的樣子,越看越覺得危險,小聲解釋:「就是輕輕碰了一下……」
江聖卓勾著唇點頭,一副理解的樣子:「哦,就是輕輕碰了一下啊……很好很好……」
說完又捏著她的下巴狠狠地貼上來,舌尖仔仔細細一寸一寸地勾勒著她的唇,不時不輕不重地咬一下。喬樂曦不知道他吃的哪門子的醋,又不是她主動的,她也是受害者啊,她還真怕自己的唇會被他一狠心咬下來。
她不敢反抗,乖乖地回應,他伸了舌頭進來,她就乖乖地含著,小口小口地吮吸。
江聖卓存心挑逗她,又深情又色情地吻著,沒一會兒喬樂曦就被他逗得心都在發癢,臉越來越紅,呼吸越來越急促,她小聲地嗚咽,在靜謐的夜裡聽來,格外曖昧。
江聖卓堵著她的唇停頓了一下:「那薄仲陽呢?親沒親過?」
喬樂曦猛搖頭。
江聖卓似乎輕笑了一下,一路吻到她耳邊,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肌膚上,引起懷中人一陣陣的戰慄,他聲音喑啞,似乎在壓抑什麼:「樂曦,乖,把舌頭給我……」
說完又吻上她的嘴角,喬樂曦顫顫巍巍地伸出自己的舌頭,下一秒便被他勾住,挑逗著、吮吸著,她腦中一片空白。
她臉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頭髮亂七八糟地鋪在身下,一縷碎發還因為出汗黏在嘴角邊,就這麼一臉迷茫地看著他,眼角眉梢掛著情動的春色。江聖卓看一眼心裡就起了衝動,那股衝動讓他把她越擁越緊。
喬樂曦明顯感覺到小腹處的那團堅硬和火熱,她再傻也知道要發生什麼,皺著眉推他的胸膛:「江聖卓,別,我最怕疼了……」
江聖卓趴在她細白的頸間一下一下地吻著,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出來:「乖,讓我抱抱,我就不動你……」
話說得好聽,可他的手還是從衣服下擺伸了進去,肆無忌憚地在她腰間胸前流連。
她晚上洗完澡就沒穿內衣,這下更是方便了他,他火熱的掌心覆在她胸前的高聳柔軟上,像是要把她燙化了一樣……
她覺得自己身上也起了火,從臉上一直燒到小腹。這些都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陌生、新奇、刺激,可無論怎樣都比剛才那種煎熬要好,讓她不自覺就舒服地喟嘆。
江聖卓看到她下意識地挺著胸往他嘴邊送想要更多,啞著嗓子笑:「你也是喜歡的,是不是?」
喬樂曦的臉紅得滴血,想反駁卻找不出一句話。
江聖卓滿意地抬起頭,看著她衣衫不整地躺在他身下,半睜著迷離的雙眼欲迎還拒的樣子,他閉了閉眼,心底的欲望越來越強烈,呼吸也開始亂了,連帶著眼角都激得猩紅。
在他年少的夢裡,預示著他長大成人的夢裡,喬樂曦就是這樣半裸著身體躺在他身下。
少女的身體又白又嫩,泛著柔和的光,清純又放蕩,無聲又極致的誘惑,刺激得他熱血沸騰。她一臉情動的迷離,臉上泛著好看的粉紅,一聲一聲地叫著他的名字,拉著他的手撫摸自己的身體,最後……
那種從來沒有過的極致快感衝上大腦,他醒來後,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那種緊緻柔軟的感覺還清清楚楚地盤旋在腦中,除了心驚肉跳之外,還加深了他對喬樂曦的渴望,以至於第二天他見到她時,臉紅心跳,眼神躲閃著不敢直視她。
他對她身體的渴望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強烈,所以他不止一次地警告喬樂曦的「男朋友們」:「她還小,不許動她。」
其實他是存了私心,他守護了十幾年的嬌嫩小花兒怎麼能讓別人採擷了去?出國的那幾年,她不和他聯繫,他心底的恐懼和嫉妒都快把自己逼瘋了。
他的手漸漸下移……
江聖卓咬著牙扯掉那最後遮擋的布料,猩紅著眼睛盯住那裡。
空氣中情慾的氣息越發濃重,喬樂曦兩腿努力合併想要阻止他:「別,你別看……」
或許是他的視線太火辣、空虛、酥癢……
這些念頭一下子襲來,占據了她所有的思維,她全身上下幾乎全裸,可壓住她的那個人卻衣衫整齊,羞恥心讓她忍不住嗚咽著哭出來,邊哭邊罵:「江聖卓,你這個流氓!騙子!壞人!你快放手啊!」
她小聲哭泣的樣子更是刺激了江聖卓,想要把她壓在身下!
這麼想著,他實在忍不了了,急急地解開腰帶。
喬樂曦卻被異物侵入帶來的疼痛驚醒,皺著眉哭叫:「疼……你說不進去的……」
江聖卓吻著她的眼淚,輕聲哄著:「噓,乖,別哭,一會兒就不疼了,我也不想讓你疼,可是我實在忍不了了……我都想了十年了,怎麼還忍得住……」
他握著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含過去,似乎在暗示什麼,喬樂曦抽回手指,給了他一拳:「你……你流氓!」
江聖卓悶笑著,等著她適應。過了一會兒,等她的呼吸難耐起來,江聖卓忽然想起晚上田昊他們的話,邊重重地撞擊著邊問:「你叫我什麼?」
喬樂曦迷迷糊糊的,就像落入雲端一般,酥酥麻麻的快感越積越多,她根本無法思考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也沒有辦法抽出精力來想,腦子裡只有快感。
江聖卓卻忽然停下來,俯下身體,在她耳邊低聲誘哄:「你不是一直都跟別人說,我是你哥哥嗎?」
喬樂曦馬上就要攀上高峰了,他卻停了下來,吊著她不上不下的很難受,她摟上他的脖子,乖乖地討好著叫他:「哥哥……」
江聖卓挑眉,歪頭親了一下她晶瑩圓潤的肩,又狠狠地撞了她一下:「妹妹和哥哥怎麼能做這種事呢?叫我老公……」
喬樂曦剛解了癢,誰知他又停了下來,整個人被欲望支配著,糊裡糊塗地順著他的意思叫:「老公……」
江聖卓打了她圓翹的小屁股一巴掌:「到底是老公還是哥哥?」
喬樂曦下意識地選擇後者:「哥哥……」
他看著她,惡狠狠地在她耳邊說:「以後再跟別人說我是你哥哥,我就做死你!」
喬樂曦只來得及聽到前半句,便被突然而至的浪潮淹沒,耳邊再也聽不到他說什麼,只有漫天的煙花在眼前散開。
喬樂曦清醒過來後只覺得全身酸痛,江聖卓的欲望在她體內越來越大越來越熱,似乎要把她融化了。她忽然害怕了,小聲呻吟著,淚眼矇矓地求他:「不要了……你快出去……」
江聖卓抱著暈過去的喬樂曦進浴室清洗之後,又回到床上,然後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剛才他是受了刺激趁著酒勁要了她,現在卻有些擔心,不知道她醒來會是什麼反應。
他是不後悔,甚至還有些慶幸,不然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去。
但是,她呢?
江聖卓親親喬樂曦的額頭,心裡發虛,又忍不住苦笑,就算是再難搞定的合作方,他心裡都沒這麼沒底過,但每次面對這個小女人,卻總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正想著,喬樂曦的手機響起來,江聖卓從床頭摸過來看了一眼,很快接起來:「二哥。」
喬裕聽到這個聲音也沒多想:「怎麼是你,樂曦呢?」
江聖卓看了一眼懷裡的女人,理直氣壯地回答:「她睡著了。」
喬裕想起前幾天飯店的那一幕,這下有些遲疑:「這個時間你們倆……是你在她那兒,還是她在你那兒?」
江聖卓老老實實地說:「我在她這兒。」
喬裕心裡跟明鏡似的,握著手機半天沒說話,過了會兒才說了句:「這周末帶她回家。」
江聖卓知道喬樂曦一向排斥回那邊,便問:「有這個必要嗎?」
喬裕嘆了口氣:「你們倆啊,整天就知道胡鬧,老爺子最近聽了外面的風言風語,再加上薄仲陽最近風頭正勁,而這些年樂曦又一直沒男朋友,他以為這丫頭和薄仲陽怎麼著了,動了心思,今天特意把我叫回去問這事兒,你自己說,有沒有必要?」
喬裕今天下午接到家裡的電話,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急匆匆地趕回去,沒想到父親會問到這件事。他明白妹妹的心思,知道薄仲陽根本沒戲,但這話當然不能明說,於是他只能含糊其詞地勸父親,說樂曦還小,這些事不著急。
大概喬父也看出了他的意思,沒說什麼。
但喬裕知道父親肯定是有所打算了才會問他,所以這才打電話準備跟喬樂曦說一聲,讓她見好就收,別和薄仲陽鬧大了,免得到時候說不清楚,傷了兩家的和氣。
他更沒想到的是,江聖卓這小子動作這麼快。
江聖卓同樣沒想到這件事這麼快就傳回去了,他輕輕撫著喬樂曦的背,很快應下來:「好的,這周末我就帶她回去……」
江聖卓還想再說什麼,一低頭就看到喬樂曦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他眼角一跳,對喬裕說:「我有點事,先掛了啊,再聯繫。」
掛了電話,他衝著喬樂曦痞痞一笑:「吵醒你了?」
喬樂曦不回答他,還保持著在他懷裡的姿勢,面無表情,只是睜著烏黑明亮的眼睛看他。
經過剛才的激情,她的臉還帶著粉粉的紅,乖巧地窩在他懷裡看得江聖卓心裡起火,他淡淡地挑眉:「你看什麼呢?」
喬樂曦還是不說話,但是下一刻眼淚就落了下來,滾燙飽滿的淚水順著臉頰落在他摟著她的手臂上,江聖卓立刻就被燙疼了,抬手替她擦眼淚,小聲問:「怎麼哭了?是不是還疼?」
他以為她會鬧會打他,但是沒想到她會哭。
喬樂曦雙眼被淚水模糊,看不到他的臉,心裡委屈,惡狠狠地問:「你喝酒了?」
她的聲音因為哭而有些沙啞,江聖卓手忙腳亂地擦著眼淚,胡亂地點頭:「嗯,喝了點。」
「我就知道你把我當成別人了……」喬樂曦嗚哇一聲哭出來。
江聖卓看到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就頭疼,以前怎麼逗都不哭,現在怎麼哭成這樣,他邊抽紙巾給她擦眼淚邊無奈地哄:「你就是你,哪裡會把你當成別人。」
喬樂曦一把推開他:「誰知道,你有那麼多女人,你還、你還對我……」
江聖卓把她拖過來箍在懷裡,笑得邪惡:「對你怎麼了啊?」
「你還敢說!」喬樂曦紅著臉打他,「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江聖卓聽完之後真的拿起旁邊的浴巾裹在腰上往外走,喬樂曦愣了一下,在他身後叫:「喂!你還真走啊?」
江聖卓頭都沒回,進了浴室很快又出來,手裡拿著熱毛巾,小心翼翼地給她擦著哭得紅腫的眼睛,好脾氣地解釋:「你說你吧,哭什麼啊。你每次都這麼想我,你也不想想,除了你,誰還能讓我這樣,你說呢?」
溫熱的毛巾輕輕拂過眼皮,很軟很舒服,喬樂曦也不鬧了,歪在他懷裡聽他說話。
「我是喝了酒,可還沒到認錯人的地步。」他忽然勾唇貼到她耳邊,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再說了,如果男人真的醉到那個地步,是不可能……」
最後幾個字被他貼著耳根輕飄飄地吐出來,喬樂曦才聽了一個字臉就紅了,伸出雙手掐上他的脖子:「你怎麼什麼都敢說?」
江聖卓看著她裸露的雙臂,她一抬手被子便往下滑,露出胸前的大片春光,她卻不自知,看得他心猿意馬。
她手上沒輕沒重的,偏偏江聖卓還不住嘴,邊拉著她的手往身下放邊笑得輕浮:「我還是喜歡你剛才的樣子,要多乖有多乖……」
邊說邊一臉回味,喬樂曦惱羞成怒,一手捂上他的嘴,心思一轉忽然鬆了手,沖江聖卓笑了一下,甜甜地叫了聲:「哥哥。」
江聖卓現在特別忌諱這兩個字,磨著牙根陰惻惻地看著她:「你……你再叫一聲試試!」
喬樂曦剛才吃了虧,這會兒恨不得全還回去,歪著腦袋一臉天真:「怎麼,不能叫嗎?你不是也一直強調我是你妹妹嗎?」
「我那是……」江聖卓語塞,「總之,你不許再這麼叫!」
「我偏叫!」
「行啊,不收拾你你就嘚瑟!」
江聖卓伸手過去撈她卻被她靈巧地躲過,他再伸手,喬樂曦嘻嘻哈哈地躲著,嘴裡還一口一個哥哥地叫,最終還是被他堵在床角。
兩個人相擁躺在床上,江聖卓從她的額頭一路吻下去,纏著她的舌頭引誘她回應:「樂曦,你終於是我的了……」
兩個人身體的大片肌膚交纏在一起,喬樂曦覺得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像現在這一刻這樣滿足過,她偷偷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江聖卓。
他閉著眼睛吻得專心又認真,她慢慢閉上眼睛回應他,嘴角悄悄翹起。
……
喬樂曦即將進入夢鄉的時候,模模糊糊地聽到江聖卓的聲音:「田昊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那個薄仲陽也不是什麼好人!就知道說些曖昧不清的話讓人誤會!你以後離他們遠點兒聽到沒有?」
她條件反射般地懟他,懶懶地回嘴:「別人都不是好人!就你是好人!誰都沒你壞!」
說完就昏睡了過去,留下江聖卓皺著眉捏她的臉。
第二天上班,喬樂曦改了一天的圖紙,出公司大門的時候渾身上下散發著煞氣,一副「誰都不要惹我」的模樣,看到江聖卓也不理他,徑直坐進車裡。
江聖卓見她黑著一張臉也不介意,探身過來給她系安全帶,輕輕親了她一下,沒多問便發動了車子。
他擁著她進包廂時,眾人正聊得熱火朝天,也沒覺得不對勁。
旁邊一個人倒了杯紅酒遞給江聖卓:「這酒醒得差不多了,江少嘗嘗。」
酒杯在半路被喬樂曦攔下,她面無表情地倪了江聖卓一眼:「你胃不好,不許喝。」
趁著那人愣住的時候,喬樂曦奪過來扔到一邊。
江聖卓很開心地笑了笑,沒有任何異議。
那人尷尬地搓搓手,轉了一下玻璃轉盤,把一道菜轉到江聖卓面前:「江少,這是這兒的招牌菜,您嘗嘗。」
那道菜在經過喬樂曦的時候,喬樂曦伸手按住玻璃轉盤,那道菜穩穩地停在她面前,她夾起來嘗了一口,面無表情地對江聖卓說:「你胃不好,這個不好消化,不許吃。」
說完反方向一轉,那道菜就離江聖卓越來越遠。
那個人的臉徹底垮下來,苦著臉:「江少,這……」
江聖卓抖動著肩膀笑得不可抑制,對那人說:「快坐吧,她心情不好,不是針對你。」
一桌子人看著眼前這個詭異的狀況,一頭霧水。
以往兩個人不是專門對著幹的嗎,對方越不讓幹什麼,那得偏幹什麼,江聖卓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喬樂曦一直很安靜地吃東西,江聖卓和他們聊天的時候還不忘偶爾看她一眼。
快結束的時候,坐在對面的男人起鬨:「對了,江少,我那邊最近新進了幾個小模特,又年輕身材又好,特別嫩,一會兒叫出來一起坐坐?」
他們之前說起這些一向不避著喬樂曦,喬樂曦對於不適合她聽的事情一向選擇性失聰。
這次聽到她卻愣了一下,然後繼續低著頭吃菜,只是一直冷著的臉卻慢慢笑出來。
江聖卓看著她的樣子,手下一抖,筷子夾著的菜掉到了桌子上。
喬樂曦歪頭看他一眼,笑著幫他重新夾了放到碟子上,溫溫柔柔地說:「又年輕身材又好,去看看吧?」
那人還在開玩笑:「男人樂呵的地方,樂曦你就別去了。」
喬樂曦笑眯眯地回答:「這樣啊,原來我不方便去啊。」說完又看了江聖卓一眼。
江聖卓瞪了那人一眼,討好地笑著解釋:「我很久不出去玩兒了,真的。」
喬樂曦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揚著下巴睨他一眼:「是嗎?」
那眼神、那語氣,帶著明顯的不相信。
江聖卓一臉真誠地看著她,毫不猶豫地點頭,努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喬樂曦微微笑了下,似乎很隨意地問了句:「今天早上看報紙了嗎?」
「今天有點忙,隨便看了幾眼,怎麼了?」
江聖卓努力回想著報紙上的內容,似乎沒什麼值得他關注的啊。
喬樂曦張了張嘴,忽然看到周圍滿臉八卦的人,她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擱下筷子衝著眾人一笑:「各位慢慢吃,我吃飽了,先走了。」
說完看也沒看江聖卓就施施然起身往外走。
江聖卓知道喬樂曦這是給他留面子,眼看著她出了門,他也站起來準備追出去。
旁邊有人拉住他,懶洋洋地招呼著:「兄弟,你別這麼慣著那位小姑奶奶,成不成啊?看把她慣的,嘖嘖……」
江聖卓狠狠地拍開他的手:「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我就這麼一個媳婦兒,不慣著她還慣著你啊?」說完就追了出去。
留下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良久,有人遲疑著問出來:「不是妹妹嗎,什麼時候變媳婦兒了?」
「……」
「不是和薄仲陽嗎,怎麼……」
「……」
「剛才是誰說要叫女模特出來坐坐的?」
「……」
江聖卓邊穿大衣邊追,終於在酒店門口追上了喬樂曦。
喬樂曦昂首闊步,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順著酒店門前的路往前走,在他追上來的時候不冷不熱地掃了他一眼之後就當他不存在。
江聖卓走在上風口幫她擋著風,亦步亦趨地跟著,笑著問:「報紙上說什麼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來,喬樂曦就火大,一根白白嫩嫩的手指狠狠地戳向江聖卓的胸口:「你還敢問啊?你知不知道你江公子又上了娛樂版的頭條了?你自己數數你每個月得上多少回?他們給你提成還是怎麼著,啊?!」
江聖卓邊躲邊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哭笑不得:「別戳別戳,把手戳疼了我還得心疼。我真不知道,和誰啊?你告訴我,我給你解釋啊。」
喬樂曦狠狠地抽回手,瞪著他:「還敢問我是誰,是不是有可能的女人太多,你根本分不清啊?!」
喬樂曦憋了一天的火終於找到了宣洩口。
一對小情侶憋著笑從旁邊路過,那個男孩摟著女孩一臉同情地看了一眼江聖卓。
江聖卓沒有一絲尷尬,拉著喬樂曦往路邊靠了靠,嬉皮笑臉地解釋:「怎麼可能,我最近真的沒有別的女人,要不,你驗驗身?」
「還敢狡辯,都被人拍到了還不承認?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解釋。」喬樂曦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從包里翻出報紙找到那一版貼到江聖卓臉上,「你自己看,是不是你?」
江聖卓往後撤了撤,透過昏暗的路燈費勁地辨認了半天:「咳咳,我當是誰呢,我前天和一個合作方吃飯,他是法國人,就喜歡去那種地方,就碰上她了,打了個招呼而已,你看她擋著的這個地方坐著的就是那個合作方,看到那雙手了嗎?」
喬樂曦皺著眉看了半天,只能讚美攝影師的角度抓得好,恐怕除了當事人沒人會知道那個地方還有個人。
「不生氣了吧?」江聖卓垂眸看著她,見她臉色沒那麼難看了才又笑著湊上來。
她本就不生氣,只不過今天對著一張圖紙改來改去把自己改鬱悶了才借題發揮。早上她還揣著這張報紙,興致盎然地就江聖卓正面好看還是側面俊朗這個問題和關悅討論了半天,根本沒往心裡去。
喬樂曦撇撇嘴,抬起頭剛想說話,就看到一片雪花落在江聖卓的眉毛上,緊接著大片大片的雪花飄然而下。她抬著頭看著天空,心中一喜,也忘了正和他生氣,揪著江聖卓的大衣:「你看,下雪了耶!」
「這下高興了?」江聖卓幫她撥了撥額前的碎發,看著她雙眼放光地盯著天空,笑著牽著她繼續走。
喬樂曦笑嘻嘻地點頭。
江聖卓曾經跟別人說,喬樂曦的脾氣特別對他的路,雖然壞了點,但來得快去得也快,從來不記仇,這點就算是他也望塵莫及,不像有些女孩子,一生起氣來沒完沒了,怕是哄到最後再好的耐心也磨沒了。
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毫無預兆地飄然而至,路上的行人都是驚喜萬分,還有小孩子在尖叫歡呼。
一個兩三歲的小姑娘指著雪花「咿咿呀呀」地叫,滿臉都是新奇,抓著爸爸的褲腿奶聲奶氣地說:「爸爸抱抱……爸爸抱抱……」
年輕的父親笑著彎腰抱起她,邊走邊逗,父女倆的笑聲傳出去很遠。
喬樂曦看了半天,靈動的眼睛轉了轉忽然停住,搖著江聖卓的胳膊有樣學樣:「江蝴蝶,你背我……」
江聖卓把臉轉到一邊不斷地抖動雙肩:「這下好了,不是兄妹,改父女了。」
喬樂曦的心情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變得格外歡快,揪著江聖卓不放,使勁地搖:「哎呀,你背背我吧,就一會兒!」
「背你?」江聖卓故作一臉嫌棄地從上到下打量著她,「你最近胖了不少吧?」
喬樂曦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咆哮著:「沒有!」
江聖卓笑著要去摸她的胸,一臉的不正經:「是嗎?那我摸摸。」
喬樂曦一把推開他的手:「你怎麼那麼流氓?」
他本就是逗她,看她皺眉咬唇的樣子就想笑,手指轉了個方向去捏她的臉,然後轉過身彎下腰:「上來吧。」
喬樂曦立刻喜笑顏開地跳上去,趴在他背上指揮著,不是「駕」,就是「吁」。
雪下得越來越大,兩個人卻依舊在街頭慢悠悠地晃著。
「我記得小的時候,你一不高興了就讓我背著你滿大院地轉悠,我可真是給你當牛做馬了。」
喬樂曦趴在他寬闊溫暖的背上,拿臉蹭蹭他,勾著唇無聲地笑個不停。
雖然江聖卓看不到她的表情,卻感受得到她的依賴:「現在能給我說說,今天為什麼不高興了嗎?」
喬樂曦摟著他的脖子,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記得我們小的時候,整天盼望著自己快點長大,以為長大了就可以去做小孩子不可以做的事情,可為什麼長大後,我們不只不能做更多的事情,甚至連小孩子可以做的事情,我們都不能做了呢?我們為什麼會戴著面具畏首畏尾、瞻前顧後?為什麼我們心裡明明說的是媽的,嘴上卻還是笑著說好的呢?」
江聖卓往上託了托她,清冽的聲音中帶著笑意,他們倆難得討論這么正經的話題:「怎麼了,突然對人生有那麼多感悟?」
喬樂曦盯著江聖卓的頭頂,實在忍不住了伸手去揪他乾淨清爽的頭髮:「我今天改了一天的圖紙,可怎麼都不給通過,說是成本太高,尺寸改了又改,再改下去肯定會出事故。其實,整個環境都是這樣,只是這麼多年了,我還是不習慣。」
江聖卓停下來把她放下來,雙手摟著她的腰把她勾進懷裡:「工作幹得不開心啊?」
喬樂曦噘著嘴點點頭,有些沮喪。
江聖卓挑眉一笑:「我倒是有個好辦法。」
「什麼呀?」
「辭職回家我養你啊。下回誰再讓你改,你就把圖紙扔他臉上去,告訴他,姑奶奶我不幹了!我回家讓我老公養我去!」江聖卓眉飛色舞地邊說邊手舞足蹈地比畫。
喬樂曦被他逗笑:「誰要你養啊?」
兩個人還在打鬧,江聖卓忽然按住她,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我媽。」
喬樂曦立刻老實了,趴在他旁邊聽。
「母親大人,您有什麼吩咐?」江聖卓剛聽了會兒就打斷,「您也別費心了,您已經有兒媳婦了……這不剛有您就打電話來了,不然怎麼說我們母子連心呢……不是那些女人……是誰?您想見啊?那行,我改天帶她回去給您看看,您一準兒滿意……這麼著急啊,那我這周末就帶她回去……好嘞,您隨便做,她就是頭豬什麼都吃……那您明天就去逛個街買幾件漂亮衣服,去做做頭髮美美容,漂漂亮亮地等著見您未來的兒媳婦兒……那就先這樣吧,母親大人,拜拜。」
江聖卓掛了電話摟過喬樂曦:「周末跟我回家吧?」
喬樂曦皺起眉頭:「不去。」
「為什麼不去,我爺爺、我奶奶、我爸、我媽,你不都認識?」
喬樂曦猛搖頭:「那不一樣!」
江聖卓正打算說服她,忽然笑了,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答應!」
喬樂曦極其不屑地切了一聲:「好啊,我等著。」
眼看著地上的積雪越來越厚,兩個人便打算回去,好在這個地方離江聖卓住的地方不遠,到家的時候,兩個人頭髮上身上都是雪。
江聖卓把毛巾遞給她推她到浴室門口:「抓緊洗個熱水澡,不然要感冒了。」
喬樂曦隨手接過來,看著江聖卓進了臥室換衣服,悄悄地跟上去。
江聖卓剛把襯衣脫下來,喬樂曦就跳過去把雙手貼在他的後背上,大叫一聲:「接我一記寒冰掌!」
可能是她的手太冰了,江聖卓背對著她半天沒反應,喬樂曦以為他生氣了,心虛著收回手。
誰知他一轉身抓住她收回一半的手,一臉正經地訓她:「你怎麼回事兒啊,手套圍巾都給你了,手還這麼涼,我給你暖暖。」
說完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喬樂曦正笑得開心卻發現越來越不對勁。
江聖卓一雙桃花眼明亮柔和,勾著唇壞壞地笑著問:「暖和嗎?」
喬樂曦被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卻撞進他妖氣流轉的眸子裡。
江聖卓把她拉進懷裡吻在她的眼睛上,本是很溫馨的氛圍卻因為他的話變得色情:「喜歡嗎?」
他的唇軟軟涼涼的,引得喬樂曦輕輕顫抖,小聲地認錯:「江聖卓,我真錯了,你饒了我吧!我、我還疼呢……」
她輕顫的睫毛刷在他的唇舌上,讓他怎麼都捨不得放手,輕聲誘哄:「乖,讓我抱抱……」
邊說邊按著她的手輕輕地揉著,不輕不重在她耳邊輕喘呻吟。
喬樂曦知道他是故意的,臉紅心跳又急又氣,極不自然地把頭偏到一邊,咬著唇反抗,她已經盡力硬著口氣了,可是效果似乎並不明顯:「下面,你快鬆手……」
江聖卓啃咬著她脖子上的肌膚:「我熱得都快爆炸了,你給我降降溫……」
喬樂曦往後仰著身子躲避,手卻被按在他身上怎麼都掙脫不出來,只能軟軟地撒嬌:「我難受,想去洗澡。」
江聖卓抬起頭,眨眨眼睛一臉純潔地問:「洗完澡呢?」
「洗完澡……」喬樂曦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睡覺!」
「睡覺是個名詞還是動詞?」
「名詞!」
江聖卓玩著她的發尾,纏在手上:「那……洗完澡和睡覺之間能幹別的嗎?」
「不能!」喬樂曦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腰酸背痛,上班的時候腿都直打晃,她只想好好睡覺。
江聖卓聽到她的回答挑了挑眉,看著她良久才點著頭鬆了手,竟然好脾氣地答應了:「那就去洗澡吧。」
喬樂曦抽回手落荒而逃,邊走邊看自己的手,某種滾燙的觸覺似乎還在。她覺得這隻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可進了浴室剛轉身想關門,江聖卓就赤裸裸地進來了。
喬樂曦趕緊關門,卻被他在外面伸手擋住,留出一道縫。
「你幹什麼呀?」喬樂曦瞪著他。
江聖卓也是一臉莫名其妙:「你不是說洗完澡就睡覺嗎?那有些事情就只能洗澡的時候進行了。」說完對著她笑了一下,「原來你喜歡在浴室啊,那我以後遷就你好了……」
喬樂曦大叫一聲打斷他:「我不是那個意思!」
江聖卓伸出食指抵在唇邊:「噓,小聲一點,留著力氣一會兒慢慢叫。」
喬樂曦知道他們兩個這樣僵持著對她沒有半點好處,他稍微一用力就能闖進來,她只能鬆手,氣得喘著粗氣:「江蝴蝶!你狠!我讓你!」
說完便鬆了手往旁邊一讓,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江聖卓大搖大擺地晃進來,又在她面前走來走去。
喬樂曦無奈,只能仰著頭盯著屋頂的燈,雖然脖子很累卻一刻也不敢鬆懈。
江聖卓嬉皮笑臉地湊到她面前,認真地問:「你看什麼呢?」
喬樂曦此刻正惱著,口氣惡劣:「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江聖卓立刻擺出誇張的奇怪表情:「你們家穿著衣服洗澡啊?」
喬樂曦覺得江聖卓前面二十幾年在自己身上受的氣,現在全都還回來了,可是在這種事情上她偏偏沒法強硬,只能生自己的氣,誰讓她沒有他不要臉呢。
「那你先洗吧,我一會兒再洗。」說著手在空中揮了揮,「你讓讓,我出去。」
江聖卓不僅沒讓,反而靠了過來,她條件反射般地往後退,退了幾步就被逼到牆角。江聖卓忽然抬手打開花灑,冒著熱氣的水瞬間把她的衣服打濕。
濕透的衣服緊緊貼在她的肌膚上,勾勒出玲瓏的身姿,江聖卓看得眼裡起了火,勾著她的下巴吻下去,靈巧的舌頭勾畫著她的唇,長驅直入在她口中迴旋翻轉,最後纏著她的舌含在自己嘴裡重重地吮吸,手覆在那處高聳上使勁揉捏。
喬樂曦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掙扎:「唔,唔……」
江聖卓按著她緊緊貼著自己,她忽然有些難耐,不自覺地扭了扭摩擦著他。
江聖卓看她的臉上都是意亂情迷,低低地笑出來:「真是只誘人的小野貓……」說完拉著她的手繞在自己的脖子上,「摟緊哥哥,哥哥讓你不難受。」
耳邊的水聲似乎漸漸消失,她只聽得到他的話,聽話地摟住他,下一秒就被他騰空抱起,兩條腿本能地緊緊夾住他的腰,身後是冰涼的牆壁,身前緊貼著他滾燙的胸膛,喬樂曦覺得自己都快被他折磨死了。
江聖卓扶著她的腰,一下一下,她的臉在他眼裡漸漸妖嬈起來。
他今天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覺察出異常,她的眉宇間透著一股嫵媚的風情,或許是經歷了男女之事,讓她之前隱藏起來的妖嬈如數綻放,粉嫩的唇微微張開,好聽的聲音就從裡面絡繹不絕地冒出來。
她被他帶著正一步一步攀向高峰,閉著眼睛摟上他的脖子,伸出細滑的舌頭輕舔著他的喉結。
江聖卓卻因為她這個無意識的動作咬牙切齒,忽然加快了速度,掐著她細白柔軟的腰,狠狠地說:「不許再誘惑我,不然我就真的不管不顧了!」
浴室里瀰漫著蒸騰的熱氣,輕柔的水聲中夾雜著喘息和呻吟。
……
一切平靜之後,兩個人坐在浴缸里,江聖卓從身後抱著她,喬樂曦渾身無力地倒在他懷裡,任由他給她清洗身體。
江聖卓輕輕揉搓著她的長髮:「周末跟我回家吧?」
喬樂曦此刻異常乖巧溫順,輕輕點頭。
江聖卓給她沖了頭髮之後,喬樂曦轉了個身躺進他懷裡,覺得自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嘴角帶著滿足的笑,漸漸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