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心琪面色難看,她也沒想到,自己選擇的洞府,居然就在白小純洞府的旁邊,當初在外門時,她知道白小純這個喜歡讓人呼喚他師叔的嗜好,心裡覺得彆扭,於是每次都避開。
可眼下,居然被堵在了門口。
「白……師叔!」周心琪深吸口氣,淡淡開口後,看都不看白小純一眼,飄然而去,踏著藍綾飛起,長裙飄舞,襯托絕美的容顏,看起來仿佛仙子一樣,她平日裡都是用這種方式驅趕身邊的那些傾慕者,每次都很有作用,這種超然的態度,會使得她給人一種距離感,讓人無法親近。
白小純很是高興,背著小手,露出一副長輩的姿態,讚賞的望著周心琪,似乎毫不在意周心琪的態度,要的就是一句白師叔而已。
直至周心琪走遠,白小純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到了洞府,他覺得今天完成了一個里程碑,終於得償所願,在洞府內,他拿出龍象化海經,仔細的看了看後,想起了天驕戰時鬼牙的強悍,神色慢慢認真起來。
「那鬼牙也不知道怎麼修的,居然那麼厲害……尤其是那幾頭厲鬼,與獸一樣的操控,如果我也有一隻凶獸就好了。」白小純回想那一戰,心有餘悸,想到這裡時,他忽然內心一動,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個木盒。
「育獸種……以後有機會去了北岸的話,或許……我獲得一個屬於自己的獸,也並非不可能,尤其是這個獸,還是我創造出來的!」白小純想到育獸種的神奇,怦然心動,好半晌壓下心緒,將這木盒收起。
沉吟片刻後,他搖了搖頭。
「打打殺殺的事情,我最厭煩了,還是快些到凝氣大圓滿,這樣的話,就可以去築基啦。」白小純想到這裡,按照龍象化海經的內容,開始修行。
這龍象化海,雖可以完美嫁接紫氣馭鼎,可修行的方式卻不一樣,並非是擺出各種姿勢,而是有三幅圖,第一幅圖是一尊遠古巨象,磅礴無比,仿佛力能開山,可轟鳴天地,那種肉身的極致之力,使得白小純第一眼看去,全身不由的震動起來,仿佛體內所有血肉,都因這一幅圖而震顫,隱隱符合某種特殊的規律……
第二幅圖是一條青龍,翻滾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白小純一眼看去,仿佛烙印一般,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就幻化出這幅畫面,可這畫面幾乎剛剛出現,一息都不到,他的腦海就轟鳴起來,全身靈力不受控制的擴散,遊走全身時,傳來陣陣劇痛,白小純猛地甦醒,全身已出了冷汗。
「這是什麼修行之法!」白小純深吸口氣,沒有去看第三幅圖,而是仔細的研究了龍象化海經的口訣與內容。
半晌之後,他抬起頭,目中露出思索,漸漸若有所思,有了明悟。
「觀想修行!」白小純喃喃低語。
這種修行之法很是玄妙,按照不同的階段,去觀看不同的圖,藉此來修行自身,可以想像,那三幅圖上必定有某種神秘的天地之力,才可以讓人在看到圖時,影響自身。
對於剛剛入門的弟子而言,這種方法根本就不適合去修行,一旦強行去修,甚至有可能反噬自身,唯有到了凝氣八層後,體內靈力不少,才可以用這種方式修行。
白小純深以為然,沒有好高騖遠,而是只看第一幅圖,觀想時,他身體顫抖,氣血急速流轉,仿佛暗中符合了不
死皮的特性,全身銀光閃耀,隱隱的,竟給白小純一種感覺,似乎……這龍象化海,可以配合不死皮,使得威力更強。
時間流逝,很快半個月過去,這半個月來,白小純時而開爐煉藥,一邊修行龍象化海經,一邊煉製靈藥,使得自身修為慢慢增加的同時,他的不死皮,也慢慢的銀色發深,精進不少。
與此同時,在修行這龍象化海經後,他發現自己的紫氣馭鼎功,明明沒有去修行,可對於紫氣化鼎這一神通,居然突飛猛進,遊刃有餘。
這一下現象,讓白小純很是吃驚,他想來想去,最終隱約的找到了答案。
「龍象化海,這是一門輔助的功法,包容極強,可以讓所有神通術法,威力增加,至於開卷語所說的桎梏……」白小純若有所思,半晌後右手抬起向前一指,立刻他的前方虛無一震,一尊紫色的大鼎驀然出現。
栩栩如真,不但比以往更龐大,威壓一樣強烈不少,甚至白小純有種感覺,似乎自己一個想法,就可讓這大鼎消散,化作靈力回到體內。
他念頭一動,頓時大鼎消失,陣陣靈氣撲面而來,鑽入體內後,補充了方才施展此神通的消耗。
白小純立刻驚喜,這種遊刃有餘,能發能收,正是紫氣化鼎到了大成後的特徵。
「有這個龍象化海經的輔助,我曾經想過的馭人大法,或許也有了希望!」就在白小純高興時,忽然的,他神色一動,抬頭看向洞府大門,掐訣一指,立刻大門模糊,竟快速透明起來,使得他可以看到外面的天地。
此刻外面是黃昏,只見有上百道身影,正從遠處天地呼嘯而來,最快的數十人,甚至已到了白小純洞府之外。
人群里,有一個青年,這青年相貌俊朗,可卻面色蒼白,雙眼血絲瀰漫,整個人仿佛瘋癲,似乎只要有人碰一下,就立刻會歇斯底里。
白小純認識這青年,此人正是……北岸弟子北寒烈!
而北寒烈身邊的數十人,每一個的修為,竟都超過了尋常的凝氣九層,甚至還有十多位,居然是凝氣大圓滿,至於後面的上百人,任何一個,都赫然是凝氣九層!
尤其是北寒烈身旁的一個大漢,這大漢身子魁梧,整個人如一座小山,相貌與北寒烈有幾分相似,一頭長髮飛舞,他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可身上露出的氣勢,卻是讓白小純心中一驚。
那氣息,已不是凝氣能具備,甚至隱隱的,在這大漢的四周,仿佛存在了一個看不見的漩渦,使得八方的天地之力,居然都向他這裡凝聚。
「上百個……凝氣九、十層的內門弟子!」白小純睜大了眼,覺得有些頭皮發麻,趕緊掐訣一指,立刻他洞府的陣法,全面開啟。
這上百人,都是北岸的內門弟子,準確的說,都是來自落日峰,如今到來,是要為他們的師弟北寒烈報仇。
這上百人出動,立刻引起了香雲山內門弟子的注意,周心琪第一個走出洞府,與此同時,不少香雲山的內門弟子也都快速飛出,將這上百人包圍,在包圍的剎那,立刻就有人認出了北寒烈身邊的大漢,驚呼失聲。
「靈氣成漩,這是……這是超越了凝氣,介乎於築基之間,半步築基的徵兆!」
「落日峰內門第一天驕,北寒風!」
四周人立刻驚呼,白小純在洞府也因陣法存在,也聽到了外門的聲音,頓時眼睛睜的又大了一些。
「諸位同門,天驕戰南岸勝出,無可厚非,北寒恭賀,今日來此,與南北兩岸無關,是我北寒家的私怨,這白小純卑鄙無恥,害的我族弟悔恨一生,我身為兄長豈能忍下!」
「這一次前來,要為我族弟,要一個交代!」北寒風話語傳出,不等四周香雲山內門弟子回答,就猛地看向白小純的洞府。
「白小純,你給我滾出來!」
一旁的北寒烈,雙眼赤紅,隱隱有淚花,他歇斯底里的向著白小純的洞府,發出悽厲的大吼。
「白小純,滾出來!」
就在這北寒兄弟二人開口之後,洞府內,傳出白小純委屈的聲音。
「你們不講理啊,我當時就說讓你認輸了,這不怨我啊,當時那條大狗撲到你身上時,我還想著要去把你們分開……」
「閉嘴,白小純,你出來,我北寒烈與你勢不兩立!!」北寒烈怒吼,他覺得白小純是故意揭開自己的傷疤,此刻瘋了一樣的衝出,轟擊白小純的洞府陣法,似要把這短時間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出來。
白小純看的心驚肉跳,可發現陣法只是波動,沒有絲毫要被破開的跡象後,這才放下心來,打定主意絕不出去,看著發狂的北寒烈,白小純嘆了口氣,繼續勸說。
「北寒烈,其實也沒什麼啊,你這樣想啊,你那條大狗和你有了這樣密切的關係,說不定因禍得福,從此之後你的馭獸之法,一定會更厲害……」白小純是真的想去勸說安慰,可他不安慰倒好,這麼一安慰,北寒烈直接就炸了,怒吼滔天。
就連北寒風也都面色陰沉,一步走到白小純的洞府外,一掌落下,轟的一聲,陣法顫抖,看的白小純心底狂震。
「住手!」這一刻,四周的香雲山內門弟子看不下去了,他們與白小純不熟,可如今被落日峰打上門來,若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出手,怕是日後香雲山的內門弟子,立刻會在靈溪宗聲名掃地。
此刻四周的香雲山內門弟子,瞬間衝出,要去阻攔時,北寒兄弟帶來的上百人,全部散開,紛紛阻擋,彼此沒有生死斗,只是阻攔香雲山的內門弟子,讓他們無法短時間去干擾北寒風。
這種事情,已經是兩座山之間的私鬥了,屬於是觸犯了門規,可北寒風不在意了,北寒家族一樣是榮耀家族,只要不殺人,犯不了大罪。
轟鳴劍,白小純的洞府陣法,立刻扭曲,波動更強力,但這做洞府非同尋常,白小純開始還很緊張,可看著看著,發現依舊沒事後,立刻就鬆了口氣。
可他心底善良啊,他也覺得不好意思,於是再次去解釋勸說。
「這事真的不怨我……要不你把那條大狗燉了吧,你把它吃了,這樣以後誰都知道北寒烈英武不凡,誰敢撲他,他就吃了誰……」白小純說著說著,覺得好像自己跑偏了……正要繞回來時,門口外的北寒烈,直接氣的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披頭散髮,發出悽厲之音,居然發昏了,一頭狠狠撞在陣法上。
這一幕,看的白小純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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