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紫鼎山上的外門弟子,都要抓狂了,這一個月來,白小純的出現,讓他們知道了什麼叫做把做師叔當成事業。
他們發現,無論在任何地方,只要是在這紫鼎山上,都會看到一個白白淨淨,身體有些瘦小,臉上露出想要去掩飾,可卻分明掩飾不住的得意,大搖大擺的少年,見人就咳嗽一聲,若有人不認識他,他還會主動的去介紹自己……
白師叔這三個字,他們都已快要說破了嘴皮,可偏偏……他們沒辦法,白小純是掌門師弟,輩分超過一切弟子,若有弟子敢對他不敬,那麼就是觸犯了門規。
最終還是眾人找到了張大胖,讓張大胖出面勸說,這才把白小純送祖宗一樣的送走,去了……青峰山。
又過去一個月,青峰山的弟子……也都瘋了。
尤其是陳飛三人,更是在這一個月,失魂落魄,白小純在這青峰山上,經常出現在他們的門前,每次若陳飛三人不連續喊出上百聲白師叔,就不算完。
甚至在白小純的找茬下,那副只要陳飛三人有半點不恭敬,就會被他稟告執法堂的樣子,讓陳飛三人心驚膽顫,整日小心翼翼,最後幾乎是哭訴哀求,說出了錢大金,又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白小純這才放過他們,嘆著氣離開了青峰山,他自己也有些自責起來。
「外門弟子都認識我了,可內門弟子還有人沒見過呀,尤其是那個錢大金,還真以為我忘了?」白小純琢磨半晌,深深的點了點頭,覺得人生從此又多了樂趣,趕緊去尋找內門弟子。
之後的一段日子,三座山峰上,白小純的身影雖還是出沒,可大都是在內門弟子居住的區域,以他的身份,這靈溪宗幾乎所有地方,都可以進入。
只是很快的,白小純就沒了興趣,那些內門弟子大都閉關,他幾個月也都沒看到多少身影,尤其是錢大金,洞府外無數陣法全部開啟,被嚇的不敢出門,白小純在錢大金門口一連堵了一個月,也都沒看到對方,怎麼喊話,都沒有回應。
「我就不信了!」白小純站在錢大金的門口,試圖去轟開陣法,可內門弟子洞府的陣法,輕易很難強行打開,白小純眼看不行,就要去找人過來,一起合力轟開錢大金的洞府。
就在這時,突然有兩道身影從遠處快速來臨,那是兩個內門弟子,一高一矮,臨近後他們看向白小純,沒有拜見,而是平靜開口。
「白師叔,有關錢大金之事,可否給我家少主一個面子,就此放過。」
「我家少主,上官天佑。」這高個內門弟子,特意強調了一句。
上官天佑,那是整個南岸三峰,三大天驕之首!
甚至資質可謂靈溪宗南岸千年罕見,儘管是外門弟子,可必定日後會成為築基修士,使得宗門不少長老,對這上官天佑都與旁人不同,尤其是此人被南岸看成是可以壓過北岸的希望所在,更是大力培養。
而這上官天佑的追隨者,在這青峰山上更是眾多。
白小純神色如常,若是換了以前,他會害怕,可他雖怕死,卻不代表膽小,只要是與死亡沒關係的事情,他的膽子大的很。
如今他的身份,已讓他在宗門,幾乎不會有死亡的事
情發生,此刻傲視看向說話的二人,白小純微微一笑。
「看見本座,居然不拜見,你們兩個膽子不小,是誰給了你們底氣如此囂張,目無尊長,是那上官天佑?」白小純小袖一甩,淡淡開口。
他話語一出,這兩個內門弟子面色變化,其中高個的內門弟子,目中瞬間露出凌厲。
「白師叔,說話要小心一點。」
他話語剛說到這裡,還沒等繼續,眼前的白小純身影就瞬間消失,這高個的內門弟子一愣時,狂風撲面,白小純已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速度之快,絕非他們可以看清,甚至還沒等二人反應過來,白小純的右手抬起,一巴掌掀起破空天雷之音,落在了這高個內門弟子的臉上。
這高個內門弟子的衣袍,頓時散出防護之光,這是身為內門弟子的法器之一,可這光幾乎剛起,在與白小純的巴掌碰觸的剎那,立刻崩潰的四分五裂,竟無法阻擋絲毫,任由白小純的手掌,蘊含了無窮之力,如一座山岩,驟然落下。
轟的一聲,那高個內門弟子眼中冒出金星,腦海瞬間嗡鳴,只覺得好似被一座山狠狠的撞了下,噴出鮮血,身體猛地被拋出,如斷了線的風箏,直接被扇出數十丈外,連慘叫都沒傳出,直接痛的昏迷過去。
這一幕太突然了,旁邊矮個的內門弟子目瞪口呆,腦海嗡鳴,身體下意識的後退,看著被白小純一巴掌扇的昏迷的同伴,又看了看白小純,他倒吸口氣,使勁咽下一口唾沫。
「你……你……」他指著白小純,身體顫抖,腦海發懵,他怎麼也沒想到,白小純的肉身之力,居然如此駭人聽聞。
要知道,那可是凝氣八層啊……
「長輩,是你一個內門弟子可以這麼指著的麼。」白小純轉頭看向那位矮個的內門弟子,開口時向前走去。
這矮個內門弟子發出慘叫,身體猛地後退,可還沒等他退出多遠,風聲呼嘯,白小純瞬間臨近,再次一巴掌呼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帶著陰冷,驀然間從山下傳來。
「住手!」聲音傳出時,一道身影急速而來。
白小純看都不看一眼,手掌更快,轟的一聲,這矮個內門弟子無數牙齒飛出,鮮血噴灑,整個人脖子都快扭了,直接飛出,倒在了一旁昏迷過去。
做完這些,白小純這才一甩小手,抬頭看向從山下急速臨近之人,這是一個中年男子,修為竟是凝氣九層,與陳恆不相上下。
他盯著白小純,怒笑起來。
「你沒聽到我方才說的話麼,該死的,白小純,你……」
「這位師侄,你也想挨一巴掌?」白小純抬起下巴微笑開口,之前的兩位,加上眼前這位,白小純一眼就看出他們對自己根本就沒有絲毫尊敬,甚至骨子裡都帶著輕蔑,仿佛高高在上,這樣的內門弟子,他很是反感。
他話語一出,中年男子面色陰晴不定,聲音嘎然而止,白小純這裡的肉身之力,讓他心驚,方才也是氣急,此刻回想起來,頓時深吸口氣,再加上白小純的身份,之前的所作所為,就算是執法堂也都說不出什麼。
「白小純,我家少主讓你過去拜見。」中
年男子盯著白小純,半晌之後深吸口氣,強行壓下怒火,說出了他此番到來的目的,他是奉上官天佑之命,前來讓白小純過去。
在他看來,自家少主有些小題大做了,這白小純只不過是個僥倖立功的弟子,小丑般的人物罷了,殺了幾個修真家族脆弱的族人,若不是運氣好,也不可能讓宗門去如此宣傳,實在不值得必定會飛黃騰達,甚至日後有一絲金丹希望的少主派人來傳話。
哪怕只是讓這白小純過去拜見,在這中年男子看去,也是有失身份。
「一個外門弟子,就算是天驕又如何,讓我去見?應該是他來見我!」白小純從這一件事情里,就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上官天佑的高傲,以自己的身份,對方不親自來也就罷了,不親自傳訊也就算了,居然還讓自己過去拜見。
袖子一甩,一股大風吹開,中年男子眼中立刻露出怒火。
「白小純,我家少主讓你去拜見,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多少人想要去拜見都沒機會,你……」他剛說到這裡,神色一變,猛地後退,可還是晚了一步,白小純的身體瞬間就出現在了他的前方,依舊是一巴掌轟然落下。
「你敢!!」中年男子凝氣九層的修為,全面爆發,掐訣間一道道風刃幻化,阻擋在身前,可就在這些風刃出現的瞬間,轟鳴之聲滔天,那些風刃在白小純的手掌下,勢如破竹,全部崩潰,竟無法阻擋絲毫。
白小純的巴掌,瞬間崩潰一切阻礙,落在了這中年男子的臉上。
轟的一聲,慘叫傳出,這中年男子身體被拋出,在數十丈外才勉強站穩,
「連陳恆都不如,難怪會認人做主,滾!」白小純小袖一甩,傲哼一聲。
中年男子駭然的望著白小純,身體瑟瑟發抖,他左臉高高鼓起,帶著牙齒的鮮血溢出時,急速後退。
直至對方走遠,白小純轉頭望著錢大金的洞府,眯起了眼,他性格怕死,所以對於任何想要弄死自己的人,從來都是睚眥必報。
這錢大金哪怕找來了上官天佑,此事白小純也不會放過,這段日子,他看似在宗門內隨意,可實際上早就對錢大金展開調查。
「以為躲在裡面,我就拿你沒辦法了?」白小純冷哼,轉身離去,以他現在的身份,沒過多久,一道任務玉簡就從執法堂飛出,穿梭錢大金的洞府,出現在了錢大金的面前。
與當初白小純一樣,都是強制安排的危險任務,錢大金苦澀許久,不得不外出執行……也有外出避禍的念頭存在。
可他小看了白小純的睚眥必報,這樣的任務,他已為錢大金安排了數十個,且暗自聯繫了侯雲飛,侯家是修真家族,有築基老祖,底蘊深厚,對於白小純這裡極為看重,再加上侯雲飛與侯小妹的存在,屬於天然的盟友。
自然會相助此事,保證可以讓錢大金在這一次次的執行中,意外的隕落。
關於錢大金的事情,執法堂不是不知道,只不過當時白小純畢竟隕落,且此事不宜傳開,所以儘管沒有立刻追究,但已記錄在案。
如今白小純歸來,想要處理,執法堂沒有半點阻止,隱隱有虧欠之意,所以任由白小純去動手,甚至在內部,已將錢大金列為死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