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神功

  冥服翳獰笑一聲:「混元魔體算什麼東西?!嘿,叫你見識見識帝尊傳我的化身萬千的神功吧!」

  話音一落,他那身形跳躍騰挪更快,眨眼之間再奪舍無數鬼兵,又驅使他們接連上前往殷無念攻來。一時間周圍的千軍萬馬好像全被他附體奪舍、只由他一人統帥。

  眼見身周是漫天的刀劍寶光,一條條撲擊而下的身影幾乎織成一片密網,殷無念卻忽將腳尖一踢,把一個白慘慘的骷髏頭抓在掌中。

  又冷笑喝道:「冥服翳,在寂幽海的時候你還有膽自己來殺我,眼下卻只敢躲在這些廢物身後麼?!」

  掌中靈力一催,骷髏眼眶中登時噴涌滾滾魔氣,將刀光劍影全攔在外面。又自魔氣中化現怨靈骷髏相,立即同那些鬼兵纏鬥一處。這正面一撼,方知冥服翳口中的「化身萬千」實是個樣子貨,不過是因他那虛幻不清的人形閃遁實在太快,因而催動被奪舍的鬼兵接連攻來,看似齊齊出擊罷了。

  殷無念明白他口中這神功到底是怎麼樣一個貨色了,一邊催動魔靈將鬼兵抵住,一邊又大笑:「冥服翳,你想用這些小雜碎纏住我?哈,連這麼虛張聲勢的一招也不成氣候——給我滾出來!」

  他體內尚存有此前自許多靈石丹藥中吸納而來的靈力,此時將這些靈力統統灌在掌中那骷髏白骨上,目光閃動,瞅准鬼兵叢中一處極速飛躥的黑氣,揚手一丟——

  只聽嘭的一聲響,白骨炸成一片白霧。那繚繞黑氣一下子被轟散,現出其後冥服翳的肉身。他的本體這麼一停,被他奪舍那些鬼兵立即失了神志,一個接一個地撲倒在地。冥服翳此前那神通看著威風凜凜、不可一世。如今為殷無念所破,卻像是一法破萬法,黑山老怪此前看著有多威風,殷無念此刻看著便有多高明。

  鬼兵鬼將夾在前任幽冥大法師與現任鬼族兵主之間全是牆頭草。一刻鐘之前吵吵嚷嚷狐假虎威,如今見著他們那兵主被殷無念一擊即中,全面面相覷,只轉臉去看冥服翳。

  卻見黑山老怪不知出了什麼毛病,叫殷無念轟個正著之後竟呆立當場,只瞪著一雙銅鈴大眼盯著幽冥大法師瞧,一張闊口顫個不停,像是被活活氣得說不出話。

  殷無念冷冷一笑,背著手從鬼兵走過去,站在他身前。冥服翳身後十幾個護衛目光閃爍想要向前,殷無念皺眉喝道:「滾開!」

  原本就不多的勇氣頃刻間煙消雲散,護衛們縮手縮腳,趕緊又退出好幾步去。他這才盯著冥服翳上下打量片刻,慢慢伸出手,在他臉上拍了拍:「現在你體內魔力鬱結直攻心神,動也不能動,是不是?知道這是怎麼了麼?」

  冥服翳的腦袋叫他拍得直晃蕩,眼珠兒骨碌碌地轉,也看不出是怕是怒。

  殷無念就又拍了拍:「我把混元魔體留給你,你拿明三丙去試功。試了之後自己沒練,卻叫沉姜得了去?哈哈,沉降想要我這功法的神通卻又怕被心魔反噬,於是自做聰明地改成個四不像,又傳給你——你管這種三腳貓的功夫叫神功?」

  「看在從前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我先叫你開開眼,瞧瞧這神通的正宗模樣。」殷無念冷冷地看他,忽將身子一震,體表衣衫登時被震成一片黑霧,整個人也化成了一條黑影。

  他這黑影與冥服翳剛才的模樣很像卻又有不同。冥服翳那身形面目模糊,像一團時聚時散的煙霧。但殷無念這身形與人無異,打眼一看只是一團黑光,但定睛細瞧,卻又覺得這好似一個人形的黑洞,將目光、神念,統統都給吸納進去了。

  「混元魔功修至大成,身神合一成就混元魔體,便有這魔影神通。」殷無念沉聲道,「你這樣子貨,看著像魔體,卻不過是把鬼族奪舍手段改頭換面,再籍由我那混元魔功牽動心魔的手段,以鬼兵魔念做引在他們軀殼裡跳來跳去而已。你境界不到,強使這蠢辦法的時候心魔外熾——敢在我面前搞這一出,還覺得能在我面前討得好處麼?」

  殷無念邊說邊向前一撲,立時沒入冥服翳的肉身之中。黑山老怪軀殼一顫,整個人陡然「活」了過來,可神態、語調全變成了殷無念的模樣:「這身子又笨又蠢,不愧是你。」

  忽地將手一探往虛空里一抓,掌中立時握住了冥服翳清光蒙蒙的神魂:「瞧明白沒有?正宗的混元魔影,捨身一撲,立時叫你生機斷絕、神魂出竅,豈是你這虛張聲勢能比的?」

  冥服翳神魂離了身子,倒是暫時得以解脫,能夠言語了。

  可此時情景更叫他魂飛魄散——殷無念這魔影神通駭人自不必提,但竟可以自己的肉身,將自己的神魂給實實在在捏在掌中!他所說的身、神合一,難道真是可以被練成的麼!?

  冥服翳在白骨被魑魅捉去之後才做了軍主,根基不算穩固。他叫殷無念這凶名赫赫的幽冥大法師擊敗並不叫人意外,可如此輕而易舉卻誰都沒料到。冥服翳自己都嚇得六神無主,也顧不得什麼統領全軍的身份了,只以神念叫道:「法王饒命,法王饒命!我真是狗眼不識泰山,不知你這神功的厲害——」

  殷無念哈哈大笑,揚聲道:「要是白骨夫人在此,還能有點兒本事和我斗一斗。你這蠢貨在寂幽海的時候就上不得台面,還以為此時就能成了英雄麼?」

  又將冥服翳神魂身前一拉,再喝道:「叫你見識了什麼叫魔影神通,再教你第二件事——虛張聲勢到底該怎麼做!」

  他說了這話,先將冥服翳的神魂拋去一旁,再盤膝往地上一坐,半個身子都陷入膿血之中。冥服翳一脫困趕緊往就近一個鬼將身上一撲,想奪了他的肉身。可他是被殷無念以魔影撲出軀殼,神魂已然受損功力大不如前。平時奪舍那鬼將不算何如吃力,這回卻剛觸著人家的身子便感到一股強大魔力一彈,竟登時被驅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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