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恩和奈爾兩人手中的劍刃都消散開來,這一擊的消耗相當巨大,不過威力也很令人滿意,湖岸邊被炸出一個深深的巨坑,瓢蟲身上的甲殼碎裂開來,飛濺到了坑外,上面的古怪符文已經失去了光亮……
「成功了……」奈樂喘著粗氣,臉上卻很興奮,他們的推測果然是對的,這一招秘傳遇強則強,她知道找到了家族的隱藏秘傳,而且還擊殺了這麼強的敵人。Google搜索
「還沒完。」格恩卻察覺到了一絲異常,果然,深坑內傳來一陣響動,瓢蟲沿著邊緣猛地爬出,它的身體已經破碎開來,裡面受損的組織流出一股綠色的濃稠液體,地上被燒焦的土壤一沾到那些液體便快速生長出層層綠草,周圍的草叢越來越茂密,最後長到了半人高。
就在兩人正要打起精神繼續應戰時,一道紅色疾影從天而降,從上至下將瓢蟲整個貫穿。
來者是「狂獸」巴弗,他的手臂上覆蓋著一層猩紅色的金屬甲片,手指更是包裹在一層尖刺當中,尖銳無比的利刺將瓢蟲扎穿,巴弗用手在蟲子體內搗了兩下,像是很享受這種感覺,然後猛地拉出一個圓球,瓢蟲登時倒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大小姐,你給我省點事吧。」巴弗滿臉無奈地嘆著氣,「你要是出個三長兩短我們都得倒大霉。」
「……我現在只是個普通考生,少用那種稱呼。」奈樂滿臉不悅,關鍵時刻讓這個傢伙搶了獵物,算起來父親肯定相信這隻怪物是巴弗幹掉的……
「普通考生我就更該管你們了,你們違反了集合命令,考生現在應該都待在館樓里。」巴弗雙手抱在胸前。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世界樹使已經進黃金之館了。」格恩在一旁說道。
「校長他們已經追過去了,那個渾蛋樹人扔了好多這種怪蟲子在外面,我得負責清理它們。」巴弗隨即又說道,「不過你們幹得不錯,幾乎解決掉一隻了……你要去哪?」
「黃金之館。」幹掉了瓢蟲,格恩再度加快腳步往館樓後方趕去。
「你們應付不了這種戰鬥,少去添亂。」巴弗嚴肅道。
「誰要你管!」奈樂認同對方的觀點,可對他說話的語氣十分厭惡。
「我有辦法,也許能幫上忙。」格恩堅持道,巴弗沉默了片刻,想起在世界樹空間中格恩兄妹的表現,又想到格恩一路以來展示出的奇怪能力,似乎被他說服了。
「上來,你們太慢了。」巴弗手上的甲片往旁邊展開,拼裝成了一隻金屬片組成的戰馬。
在巴弗的幫助下兩人很快來到了黃金之館外的空地上,周圍散落著不少瓢蟲怪物的殘肢,原本寸草不生的荒地現在已經變成了鬱鬱蔥蔥的草場。
想了一聲開門,格恩被傳送進黃金之館的大廳中,無盡的美酒噴泉已經破碎,整個大廳內都淌著一層酒漿,牆壁上華麗的裝飾更是破碎不堪,吊燈也摔碎在地,大廳內黑暗一片,只剩下燭台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當然,在黃金之館裡,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讓一切復原,不過現在沒人有工夫幹這種事。
「他們逃到哪去了……」格恩像無頭蒼蠅一樣在無盡的房間中亂闖著,所有房間中都一片狼藉,能看到巨型根莖刺穿牆壁留下的痕跡,顯然世界樹使也找不到那東西的下落,一路往黃金之館深處衝過去了,沿途遇牆拆牆,遇門破門。
格恩沿著世界樹使破壞的痕跡快速追去,逐漸進入了黃金之館的地下空間,這裡是之前他和奈樂練習戰鬥的地方,而世界樹使去的地方還要更深。
不知道往深處追了多遠,格恩終於看到了一道閃動的電光,白狼王已經趕在他之前追上了,衝過一個拐角,一道巨大的根莖橫掃而來,格恩彎腰躲過,呼嘯的巨樹一下將周圍的牆壁全部掃倒,掀起一陣紛飛的煙塵。
「你還要阻攔我嗎?」世界樹使站在比約恩面前,周圍被清出了一塊巨大的空地,它手上盤繞著藤蔓,無數巨樹從它腳下生長而出,向上撞破了天花板。
「秘傳·雷轟龍……」比約恩雙手前伸,釋放出兩道強勁的電流,電光化作兩個碩大的龍頭,巨龍張開巨口猛咬而下,世界樹使全然不在乎,再次念出世界語將對方的攻擊直接消除。
白狼王身上已經受了幾處傷,他已經使出全力在戰鬥,避開了能躲閃的全部攻擊,可依然被擊中了幾次,世界樹使的招數並不強力,基本上只有操控樹木這一種攻擊方式……但它那奇怪的咒語實在太難應付,不但可以直接抹除光念,還擁有一擊絕殺的能力。
世界樹使的體力和精神仿佛遠不枯竭,和這麼多光念士戰鬥下來毫無疲色,比約恩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少招,就算拖到其他三大天人家族的高手趕到,又真的能對付這個傢伙嗎?
「嘿,看這邊。」格恩很不合時宜地發出了聲音。
世界樹使完全沒有理會他,直到格恩閉上眼睛念出了那句古怪的詞彙,它才雙眼睜大,那神性的表情第一次被打破,微微露出驚駭的情緒。
不過這已經晚了,格恩的手指向了對方,兩人的身影都消失在了原地。
「空間?」世界樹使震撼得無以復加,這種渺小的生物中居然有能使用世界語的個體!這是它最大的失算!
「原來這句話是空間的意思啊,謝謝你教我。」格恩抱著手悠哉地漂浮在它頭頂。
這裡是一片混亂不堪的空間,各種古怪的事物混雜在一起,宛如一個糅雜混沌的夢境,這裡的隱修者的深層空間,格恩剛剛嘗試了很久,終於找到了那種感覺,或許是世界樹使的世界語啟發了他,現在格恩用起來更得心應手了。
「你就好好和我待在這吧,咱們可以慢慢談談。」格恩伸個懶腰笑道。
「你以為我出不去?」
「你可以試試。」格恩表示隨意。
世界樹使念出「空間」的世界語,而格恩在對方開口的一瞬間發出一個怪聲,世界樹使仿佛如鯁在喉頓在了原地。
「哈哈哈,這招我很少成功使出來,可失敗了不知道多少次,我最知道怎麼樣失敗了,當然也最知道怎麼樣可以擾亂你。」格恩像惡作劇成功了一樣大笑起來,「你再試試,我就繼續搗亂,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對了,時間你會念嗎?我之前記得來著,後來都忘掉了,現在就只記得空間。」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世界樹使冷聲說道。
「這確實是最簡單的方法,不過你不會這麼做的。」
「為什麼?」面對格恩自以為是的想法,世界樹使只發出一聲冷笑,「你能擾亂我,我也能擾亂你,我會在你念出空間之前讓你願意發不出聲音。」
「因為你沒有那個必要,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是挺你的,我想把那個種子還給你,而且我也願意去說服他們。他們不願意和你談判,但我們可以談判,怎麼樣?你還想殺我嗎?」格恩攤開手道。
「你們這種生物滿腦子都是謊言和詭計,我讀過你們的思想,我不會信任你。」世界樹使果斷說道。
「不要這麼絕情嘛。」
「如果你想幫我,為什麼要關我進來?」
「因為我們要談判嘛,總不能讓他們聽到吧,就算你出去了,找那東西也要花很多時間,你也不想浪費力氣吧?這麼大的一個地方,你要找多久?幾天?幾個月?幾百年?世界樹該等急了。」
「母親沒有時間的概念,她不會等,我只要把東西帶回去就好。」世界樹使管那棵大樹叫做母親。
「但你會急吧?讓他們乖乖把東西交給你不好嗎?」格恩繼續把對方往話里套,「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會把樹種給你的。」
「說。」世界樹使逐漸感興趣起來了,像是要看看這隻小蟲蟲要耍什麼花招。
「我們人類呀,是很脆弱膽小的動物。」格恩開口說道,「我們害怕你,也害怕世界樹,擔心你哪一天又一個不開心,跑過來尋仇。」
「我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我只想找回樹種。」
「但我們不相信,人類很記仇,我們當然會以己度人,除非有什麼辦法能讓你永遠來不了這裡,有嗎?」
「……」世界樹使沉默不語,似乎在打量這個人的可信度,它試著強行入侵格恩的思想,可卻一直失敗。
這個人類的體內好像蘊含著什麼不一樣的力量,而且不止一種,他到底是什麼?世界樹使曾經穿越過無數的時空,它從未見過這樣奇怪的生物,也許母親會知道……
「怎麼樣?你想好了嗎?」格恩催促道。
「這是你們這個世界的道標,這是母親給我的,而且只有一個。」世界樹使伸出手,一個星雲般的半透明框架出現在它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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