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陰影中走出來一個身材窈窕的女性身影,她全身都覆蓋著黑色的輕紗,臉上也蒙著面罩,只露出一雙眼睛和一頭烏黑的青絲,她有這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只是眼中透露出一絲掩蓋不住的陰毒和狡猾,她從陰影中走出,與那黑影融合得無比融洽,好似她本來就屬於影子那一邊的世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我該如何稱呼您呢?凜冬司辰?光念士蘭斯洛特……還是新的教主大人?」骨空發出一陣嬌笑,不知道她是在祝賀還是在諷刺。
「海神的遺骨呢?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廢話的。」蘭斯洛特怒目而視,伸出那隻達滾之血凝成的手臂。
骨空的脖子突然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一般,深深陷下了五根手指的壓痕,在她身前一團黑霧正在凝聚,仿佛那來自深海的古老神明正在暗暗低語,她被掐得喘不過氣來,可臉色卻看不到任何恐懼。
「遺骨已經被取走了。」從另一個漆黑的角落中走出一個面帶微笑的小男孩,他身上同樣穿著黑紗質地的衣物。
「我去的時候只找到了一個很大很大的洞。」男孩身後又走出一個岣嶁老人,他們的聲音不一樣,可語氣卻完全是一個人的樣子。
「我知道是誰拿走的,但我需要時間。」
「他拿走了我的權杖……」
「還毀掉了我的基地。」
「我的影子一直跟著他。」
「我會讓他加倍奉還!」
「加倍奉還……」
從房間的陰影中走出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影,誰也不知道這么小的地方如何躲進這麼多人的,他們宛鬼魅,一個又一個的出現,麻木的站在原地,重複著那一句話。
「被拿走了?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蘭斯洛特臉上滿是戾氣,額角青筋跳起,「我並不滿意你的回答,相比達滾神明也不會滿意的,你知道代價是什麼。」
「啪嗒!」那身穿黑紗的女子脖頸一歪,毫無生氣的倒在了地上,蘭斯洛特手中的黑劍又一動,斬出的銳利劍意將那一大群人全部砍倒在地。
原本乾淨整潔的房間現在血腥一片,牆角堆滿破碎扭曲的屍骸,連碧風司辰都嚇了一跳,她在無面之人待了很久,在這個纏繞無情的邪教之中,殘酷無人道的私刑是家常便飯,可蘭斯洛特如此殘暴的行徑還是大大超出了她的想像。
地上那些剛剛死去的屍骸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快速腐爛著,還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地上就只剩下了一堆骸骨和令人皺眉的發臭液體。
「代價?」骨空的聲音再度響起。
從那些屍體堆的陰影中,又一個骨空重生了,她依舊剛剛死去的那個女子的樣貌,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變化。
「我已經沒有任何代價可以付出了。」骨空的聲音空洞無神,好似來自地獄的使者,只會低聲傾訴著。
「我是放棄了一切的蒼白至極之人,我的生命是一張空洞無比的畫布,上面一無所有。」
一個又一個的骨空從陰影之中現身,剛剛出現的場景又開始重演,這個場面怪異無比,像是一場荒唐的低成本恐怖片。
「你沒有什麼可以從我這裡奪走的,我什麼也不懼怕,只有你應該懼怕我……」骨空齊齊抬起頭,凝視著她面前的男人,蘭斯洛特臉上的表情略微差異,在這個人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和他手中的達滾之血同源。
這個女人不知道獻祭了何等珍貴的祭品,換來屬於深海遠古神明……那份超越死亡的力量。
她究竟想要什麼?蘭斯洛特自認為自己做不到這種地步,哪怕有再大的野心需要實現……變成骨空現在這幅模樣,她就等同於達滾在人間行走的一個傀儡,與死了沒有任何區別,無論有什麼想實現的事情,死了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什麼時候?」蘭斯洛特的情緒微微平復了,不知道是因為剛剛得到了發泄還是因為骨空古怪的能力讓他確實嗎辦法,「什麼時候可以把達滾的遺骨帶來?」
「很快……我已經找到了那個人的位置,我的影子一直跟在他身邊,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抹掉他的喉嚨。」陰影中的女人聲音低沉而陰鬱。
「那為什麼不動手?」
「他身上帶著有意思的東西……你也會感興趣的。」骨空拿出一塊小小的結晶,她的一隻眼球上透出微光,透過結晶的反光,一片發光的熒幕在她面前投射出來。
上面顯示的是格恩在懸城高空上戰鬥的場面,他手中的黑水球飛到空中,幻化成一團幽綠的烈火撲向面前的敵人,之後又切換到了格恩在域外的惡魔灣外,他用手中的結晶召喚出了巨大的念獸,之後又讓它撞向惡魔灣堅固無比的城牆。
蘭斯洛特微微皺眉,既是疑惑,眼中又透露出一絲驚喜,他見過這個人,他是維瑟拉學院的一個新生,之前在拉撒姆博血裔事件和大海岸事件中蘭斯洛特都見過他,作為一個新生,這個人確實實力超群,只不過那個時候蘭斯洛特並沒有想太多,沒有留意到他身上的特殊之處……
「達滾的恩賜……符文天頂……還有這股黑色的奇怪力量……他身上說不定還有更多秘密,如果是你,會選擇這個時候動手嗎?」
「為什麼他手裡……」
「也許和你一樣,都是在大海岸拿到的,誰知道呢?」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因為我不需要,僅此而已,但我知道你一定感興趣。」骨空說道。
「你究竟想要什麼?」蘭斯洛特疑惑不解,骨空似乎什麼都不想要,她為組織賣命多年,一直都很好的完成自己的職責。
可她什麼都沒有要,最多申請一些為了完成任務而必須的支援,至於她在外域做的那麼多事情,人口和器官的買賣,得到的錢也都分給了手下,她一直以來都無欲無求,沒人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要復仇。」骨空說到復仇兩個字時,空洞的眼睛裡閃出了一絲光亮,「我是一無所有的人,連生命都已經獻祭出去了,我不需要得到任何東西,只想把人拖下水,讓我怨恨的人永世不得超生。」
「以你的實力,還有解決不了的人嗎?」
「那個人很強……強都我觸碰不到,我的這種小把戲,對他來說就和孩童的玩意差不多,他或許殺不死我,可我也拿他沒有辦法。」骨空幽怨的說道難以想像她說的是什麼樣的強者。
骨空的實力或許不強,可是用於暗殺卻是無懈可擊的只要她願意,她也無限的時間可以耗下去,總能等到仇敵放鬆警惕的時候的,也就是說,無論何種狀態下,她都沒有把握殺死那個人……
「是天人?」蘭斯洛特問道。
「如果是……那就好辦了。」骨空露出一抹冷笑,蘭斯洛特明白這冷笑背後的含義。
比天人還要可怕的存在……要麼是策劃人,要麼是就是那幾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不死,骨空居然會和那樣的傢伙扯上關係嗎?
也是了,如果是那幾個老不死,她就連熬死別人的資格都沒有,哪怕永生不死,她也永遠等不到仇敵死去的那一天。
「我恐怕也沒辦法幫你報復仇敵。」
「你能,只是你現在還不知道,現在發生的一切都還在我的計算之中,包括你會得到達滾的青睞,也包括你今天坐在這個位置上。」
「你這種話還真是讓人惱火呢……」蘭斯洛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在被別人操控似的。
「某一天你會得到力量,那個時候我要幫助我復仇,這就是我想要的。」骨空說道。
「和那些老不死相提並論的力量嗎……你倒是難得的說了一句好話。」蘭斯洛特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自從與達滾之血融合之後,他的情緒變得愈發難以控制了,變得更加喜怒無常,他原本是可以在光念士協會內部潛伏的人,審判庭那些傢伙天天盯著他們這些高階光念士不放,一點蛛絲馬跡都會被對方發現,然而現在他連基本的喜怒哀樂都無法掩飾,這就是達滾之血帶來的副作用,不斷惡化下去,他連身體都會被腐蝕,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變成老無面教主那幅鬼樣子,可這是用無與比倫的力量換來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為了能夠登上曾經無法觸及的高峰……
「把達滾遺骨帶回來,還有那個男孩,我會給你你需要的一切支持。」蘭斯洛特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我會做到的,但你也要遵守你的承諾。」骨空微笑著,她的笑容有些令人毛骨悚然,身穿黑紗的女人一點點退回到陰影之中,她看著那個狂妄無比,沾沾自喜的男人,臉上露出一絲憐憫的神情,被利用者永遠的意識不到自己的身份,這是最可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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