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支開比約恩的那一小段時間裡,該隱已經完成了血術儀式,他醞釀多年的計劃終於得以完成,他成功奪取了狄米思的身體,這同樣是一個達到鐵之門頂峰的肉體,填入該隱自己的記憶之後,這幅軀殼達到完美狀態,他仿佛回到了當年巔峰時期的身體中,一副沒有傷痕的身體,這太讓人懷念了。Google搜索
不過,隨之而來,他最大的麻煩也出現了,這終究是他躲不掉的命運。
「是啊,是該了結了。」血獸狀態的「狄米思」收縮身形變回了正常人的大小,他的聲音已經變成了該隱的聲音,同樣發生了變化的還有他的眼眸,一雙深紅色的眼睛裡沒有了狄米思之前的躁動和狂熱,取而代之的是如深海一般的深邃,那是一片猩紅不見底的血海。
比約恩還有些猶豫,戰鬥還未結束就臨場脫逃不是他的風格,然而這是查西米的意思,她是對血裔非常了解……雖然對於她比約恩也是知之甚少,可歷代家主都是在她的扶持下成長起來的,而且父親將艾斯貝倫家交託給自己的時候,也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發生了他無法應付的狀況,必須按照那個女人所說的去做……
「奈樂,我們走。」比約恩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決定把戰鬥交給查西米派來的這個年輕人。
「父親?」
「龍唐市有上百萬人口,拉撒姆博的殘黨很可能會失控,保護他們的安全是首要任務,我們沒時間耗下去了。」比約恩說道。
「可是……」奈樂有些不甘心,他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裡,見到最後的敵人,明明只要擊敗他一切就結束了……
「您很強,只可惜該隱不同於念獸或是其他的敵人……他是詛咒扭曲之下的產物,同樣也只有詛咒能擊敗他,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亞伯的聲音很是溫柔,讓人難以和把他和兇惡的狼人聯繫到一起。
「詛咒?」該隱對此卻不以為然,「比起詛咒,這更像是對我的祝福,上天總會賜福天賦異稟的強者,我們,還有那邊那個小點心,醒醒吧,親愛的弟弟,我們才是同類,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願意相信嗎?」
「是你不願意相信,該隱,你內心裡明白自己終有一天會受到審判,會迎來毀滅,可你不願意面對,所以你一直在麻痹自己,你不斷地尋求力量,不斷縱容自己殺戮,都是為了掩蓋你的恐懼。」
「是嘛?我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如果那一天總會到來,那就由我來送你最後一程吧。」
亞伯說完便揮手甩開自己手中的捲軸,古舊的羊皮上印滿了大幅複雜的圖案紋路,該隱和亞伯都是查西米的徒弟,這上面的圖案對他們來說並不陌生,那是星門之術的紋路,雖然具體的哪一種術還看不出來,不過該隱也能猜出那不是什麼好東西……至少對於他來說。
比約恩帶著手下的光念士離開了地下平台,奈樂有些不情不願但還是跟了上去,蘭斯洛特沒有動身,外面他留下了一批手下在看守內城,科頓叛變的事情傳回勞倫家後,那邊也會派出更多援軍來到這裡,他更想留在這裡見識有些這一場史詩級的戰鬥。
格恩同樣也留了下來,不僅僅是他想看看最後的結果,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渾身沒有力氣,實在不想再長途跋涉了,就算大老遠跑回去,他現在的狀態也幫不上什麼忙。
該隱從一開始就緊盯著那道捲軸不放,亞伯一出手他便飛出一道血箭,直取對方手上的捲軸,他能看穿亞伯現在並不是巔峰狀態,和當年同他決戰的時候差遠了,真正對他有威脅的是查西米給他的東西!
「呼哧!」亞伯手上的捲軸迎風展開,看上去只比手掌大一點的捲軸延展開來卻如同一面旗幟一般巨大,遠處飛來的數道血箭在空中拖成一道道紅影,亞伯當然沒有傻站著讓對方攻擊,他一隻手化作一柄長長的刀刃,上面泛著金屬的光澤,手刀紛揮斬出,將激射而來的箭矢斬開。
「金之門?」該隱看清了那捲軸上的圖案,如此複雜的金之門術,世間只有查西米一個人能繪得出來。
看清了紋路之後該隱反而有些疑惑了,鐵之門是最具攻擊性的星門之術,查西米的金之門則恰好相反,金象徵著生命,金之門術大多都是治癒類的效果,針對自己的鐵之門,最有效的就是汞和錫兩種門,汞的平衡之力能壓制鐵的殺伐之氣,而錫的變化則天生與鐵之門相剋,但為什麼會是金。
這是一幅巨大的金之門咒術符,那個老女人究竟想幹什麼?該隱心中不解,但無論怎麼,毀掉它就完事了。
試探結束,該隱也適應了狄米思的身體,接下來就是認真的了。
「秘血術·腥紅災禍!」該隱隨意就放出了狄米思需要靠地下陣法才能使用的高階血術,一層紅光從他腳下蔓延開來,擴散到整個平台之上。
亞伯也跟著變幻自己的形態,他整個人連帶著手中的捲軸都消失在了升起的霧氣當中,格恩之前見過月裔的狼祖能將自己變化成液體狀態,那已經是極為高階的化形術了,沒想到亞伯的化形術更加神奇,不僅能將自己變成霧氣,而且連手中的物品都能一同變化。
地上升騰而起的血霧和該隱變化的霧氣混在一起分不出區別,該隱則瘋狂轉動著眼球,似乎要從中找出些什麼來。
「抓到你了!」該隱突然大喊了一聲,伸手虛握。
濃厚的霧氣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形,周圍的霧氣聚攏過去,就像一副鐐銬般將他束縛起來。亞伯在霧氣中顯出原形,該隱發動血術,將對方的血液從血管中強行扯出,亞伯看了一眼自己湧出體內的鮮血,發動化形術,自己的身體和流失的血液同時發生變化,二者又匯聚到一起變成一頭威風凜凜的巨大白狼。
巨狼踏霧而行,利爪破開濃厚的霧氣,該隱的血術對它效果十分有限,之前比約恩他們對付該隱時……力量上的差距並不大,最主要的問題是能力上的克制,他們沒有能對該隱造成有效傷害的辦法,面對普通的血裔,用實力上的壓制強行超過對方的自愈速度就可以擊敗他們,可對該隱這樣的血裔祖宗這套並不管用……同樣的,血術擅長的是從內部擊敗敵人,除了比約恩這樣有強大光念護體的人之外,一招控血術足夠擊敗那些不夠格的敵人了,所以剛剛雷蒙德和蘭斯洛特等人都不敢靠得離該隱太近。而月裔在這一點上是完全克制血裔的,無論該隱多少次使用控血術,亞伯都能用更加精妙的化形術將血液收回。
兩人像一對知根知底的棋手,你來我往地對戰了許久,雙方都沒能占到什麼便宜。
「這樣打下去對亞伯是有利的……」格恩站在場邊注視著這兩個頂尖強者的過招。
該隱的能力被對方克制,而亞伯只要能找到近身的機會擊傷該隱,勝利的天平就會往他那邊傾斜,月裔的攻擊能讓傷口無法復原,更別說亞伯手裡還有查西米給他的捲軸,那一定是擊敗該隱的重要道具,現在就只缺一個時機了。
「該隱是在佯攻,他一直在找那個捲軸。」蘭斯洛特也看出來了,該隱每次使用控血術就改變一次攻擊的位置,為的就是試探出捲軸藏在哪裡。
化形術能改變捲軸的形狀,把它變得很小很隱蔽,但不能讓它消失,它一定還藏著亞伯身上某個地方,不過亞伯也看出了該隱的打算,他不斷使用化形改變自己的樣貌,時不時擺脫束縛又變成霧氣形態,讓該隱不斷前功盡棄,始終探不出捲軸的位置。
「亞伯先生沒辦法近身,我們得幫他一把。」格恩對蘭斯洛特說道。
「我也在找機會……」蘭斯洛特的拇指一直抵著手中的劍覃,雙肩放鬆,腰部繃緊,整個人像彈簧一樣隨時準備發力。
「大概兩百碼的距離,化形者的速度……只需要兩秒鐘。」格恩說道。
「那就試試吧。」
蘭斯洛特深吸一口氣又呼出,手中的黑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斬出了,出劍就和呼吸一般自然,一陣犀利的劍風隨著他的吐息揮出,面前濃厚的血霧像分開的大海一樣,破開了一條長長的通路。
亞伯抓住機會化形成一隻雄鷹,扑打了兩下翅膀便俯衝到該隱面前,一路上避開了對方發出的一連串散射血箭。
可就在這一瞬間,該隱卻面露微笑,亞伯衝到他面前的時候,脖子上的吊墜突然碎裂開來,破碎的水晶在空中變回原形,一片片枯黃的羊皮碎屑飛舞在空中。
「我早就看出來了,從一開始你就敗了,還在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嗎?」該隱冷笑道。
「很好,你中計了。」雄鷹口吐人言,它身後灑下的一路碎屑散發出柔和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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