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不是真實的,都是鏡像扭曲出來的景象,不要被騙到了。記住本站域名」格恩看著周圍扭曲的空間,地面和天空摺疊翻轉著,地面在頭上,天空在腳下,他們身陷在一個古怪無比的空間當中,這讓他想起了之前掉進黃金之館深層中的時候。
如果不靠碰運氣的世界語,他還有別的辦法可以逃出來嗎?
「幻象?不,可沒那麼簡單,來吧,第二個謎語要來了,無時無刻都離你很近,你卻看不到的是什麼?」那個躲在鏡像背後的聲音再度發出笑聲。
「我們自己……」寇妮爾說出了謎底。
「哪那麼多鳥話!」桑吉多不信邪地再度沖了上去,他的身體瞬間變身膨大,覆滿魚鱗的重拳猛擊在鏡面之上。
這次裡面的影子變得更加清晰了,桑吉多一拳像是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忍著劇痛硬打了出去,鏡面裂開了一道縫隙,裂口沿著光滑的表面向上蔓延,映照在上面的天空和大地都碎裂了開來。
「給我出來!渾蛋!」桑吉多雙手扒住裂縫,猛地將其撕開,鏡面下面是一片無底的漆黑。
「別衝動!」格恩說不出來為什麼,可他感覺到不對勁,也許是因為見過雷蒙德導師的能力,他見到碎裂的鏡子就聯想到些不好的東西。
「呼!」
一陣狂風從碎鏡漆黑的縫隙中吹出,剛剛鏡面中桑吉多的幻影跳了出來,那是一個模糊的黑色人形,大概能看出桑吉多的輪廓,不過五官和細節都是一團影子一般的漆黑。
「哈哈哈哈,你的謎底猜得不錯,你們的敵人就是你們自己,好了,讓我看一場好戲吧。」影子桑吉多張開嘴,裡面發出的是那個幕後人的聲音。
「我都讓你小心了……」格恩掏出劍柄,這下可不好應付了,不知道這個影子能繼承桑吉多幾成的能力。
「吼!」影子四肢貼地猛衝了過來,桑吉多不甘示弱地正面迎上,一模一樣的兩人撞在一起,四手互相頂住開始角力。
化身成魚人狀態的桑吉多居然和影子的力量不相上下,兩人身體都在不斷膨脹,桑吉多已經接近極限,而影子還在不斷變大。
「一塊解決他。」寇妮爾看準時機動手,一道藤鞭纏住影子的脖頸,身體向前一跳踩在鞭子上,藉助自己的體重將影子向後一拖。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桑吉多看準時機一拳擊打在影子胸口將它擊飛出去。
格恩看準對方在空中無法借力移動的瞬間一劍斬出,劍柄中彈出的劍刃帶著一縷幽綠的火光,在空中留下一道螢火蟲般的軌跡切過影子的脖頸。
三人的配合十分默契,乾脆利落地將影子一擊斬首,然而沒等他們緩一口氣,倒在地上的影子突然又站了起來,被斬斷的頭部像磁鐵般吸回原位,再度朝三人衝來。
「你們是殺不死影子的,它們本身就沒有生命,他們來源於你們自己,除非自我了結,否則影子是不會消失的。」影子的嘴巴一開一合,每次它說話的時候,透過嘴巴的空洞就能看到後面的東西,它就是沒有一片沒有厚度的影子,一張漆黑無比的紙。
「一直在那嗚嗚渣渣吵死了!」桑吉多咬牙切齒,雙手中同時凝聚出一團血氣和一團水球,兩手齊發出去,血氣和海水鉸接成一道螺旋的涌流將影子貫穿。
「好純粹的血,我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獨特的血裔,你應該加入我們,我們才是你同類。」影子胸口被打出一個大洞,嘴上還沒有停下。
「給我滾開!誰跟你們是一夥的!」
「別中了他的套,他在故意引誘我們,從頭到尾都是……」格恩好像看出了什麼,這個影子的力量好像比本體還強大,卻一直沒有主動進攻,反而像是在誘導。
「他過來了!」寇妮爾揮出一鞭打向朝她衝來的影子,沒想到對方怪笑著跳開,她的鞭子便打到了影子身後的鏡面上。
之前這一片扭曲空間還離他們很遠,寇妮爾沒有意識到這些鏡子正在靠得越來越近。
鞭子下露出了一道碎裂的痕跡,又一道影子從裂痕中誕生,這次的影子身材苗條纖長,手中握著一道長鞭一般的影子,隱隱能看出是寇妮爾的樣子。
「這下敵人更多了。」格恩苦笑道。
「我不是故意的。」
「不能再碰那些鏡子,也不要攻擊影子,它是從我們身上吸取力量的,不是它們變強了,而是我們變弱了,只要和影子接觸,我們的力量會被轉移到它們身上。」格恩觀察到現在終於發現了那個鏡後之人的秘密,「那個人的能力不適合戰鬥,所以只能布下這種把戲來讓我們上鉤。」
「看人真准,某個人還一下就中計了。」寇妮爾無奈地斜眼看了看桑吉多。
「你還不是一樣!」
「要來了。」
格恩一躍而起,展開骨翼在空中滑行開來,影子寇妮爾的鞭子從他腳下掠過,他在空中看了一眼那些扭曲的鏡子牆壁,它們還在快速縮小,很快他們就會被逼到沒有空間。
「打又不能打!跑也跑不掉!真是憋屈!」桑吉多怒氣沖沖地罵道。
「好獨特的力量。」寇妮爾和桑吉多的影子同時抬起頭看著格恩,空洞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狂熱,「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力量,好想把你也做成我的傀儡,給我吧,快給我吧。」
「你不是喜歡出謎語嗎?敢不敢再給我一個提示?」格恩沒有上鉤,只是不斷移動著躲避對方的攻擊。
這個鏡後之人似乎對收集獵物有某種執念,得到寇妮爾和桑吉多的影子之後,他就對那兩個人沒什麼興趣了,一股腦衝過來攻擊格恩。
「那奇怪的火是什麼?真想拿過來試試,你身上還藏著多少驚喜?」
「想要?那就來拿呀。」格恩一點點摸透了對方的想法,只要你不急,急的就是他了。
「我不客氣了。」兩道影子同時發出大笑,周圍的鏡子正在迅速縮小。
鏡後之人感覺自己勝券在握已經顧不上別的了,他開始更加快速的壓縮鏡子領域的範圍,勢必要把格恩的影子也收入囊中。
「我們該怎麼辦?」寇妮爾看向四周,扭曲的空間正離他們越來越近,任何攻擊都無法奏效,只會讓敵人變得更強,他們似乎陷入了一個死局當中。
「靠近我,我有辦法。」格恩小聲說道。
「我們擊中火力從一個地方衝出去!」桑吉多喊道。
「靠近我別做多餘的事情……」格恩咬著牙,他不知道這招能不能行得通,不過這種情況下是唯一的辦法了。
寇妮爾只得相信他,腳踩著地下凸起的藤蔓,一躍跳到格恩身旁,桑吉多則焦躁不安的四處張望著,最後一咬牙也跑到了格恩那邊。
「放鬆,我數三聲……」格恩閉上眼睛,抖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成敗在此一舉。
「你是我的……不要掙扎了……」躲在鏡子後的人還在發出陰冷的低語,扭曲的鏡面從四面八方撲向格恩他們。
「一……二……三!」格恩掐準時機,就在鏡面即將碰到自己的時候揮動手臂。
一道紅色的光芒將他和兩個同伴包裹了起來,紅色黃昏掀起的衣擺在風中飛舞著,鏡後之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然而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辦法收手了,鏡面已經收縮到極限,撞到了那件鮮紅色的披風上。
披風的紅光和上面那些古怪符文冒出的幽綠火光同時亮起,光芒被鏡面不斷折射越來越越來越刺眼。
「千萬別動!儘量靠近我!也不要運用光念,會被判定成攻擊者!」格恩大聲提醒兩人,因為鏡面的撞擊,紅色黃昏的防禦已經啟動了。
強烈的衝擊波伴隨著紅光猛地發出,周圍的鏡面在衝擊之下大片碎裂,宛如一隻只大小不一的透明蝴蝶在成群飛舞,靠近的碎片又會被紅色黃昏彈飛出去撞擊在鏡面上,那些巨大無比的鏡子層層剝落,後面是一團無關的漆黑。
斗篷的紅光不斷照入黑暗當中,格恩這個時候也沒有閒著,他透過斗篷的光芒不斷觀察著那片黑暗,那個鏡後之人一定藏在某一處……
格恩這一次賭對了,那些鏡子只能從人或者說生物的體內吸走力量,而對器物一類沒有生命的東西則不會有反應,槍械或者刀刃一類的普通武器又很難擊穿它,而像紅色黃昏這種威力巨大的聖器難得一見,所以那個鏡後之人完全沒有料到這一點。
這一回紅色黃昏幾乎釋放出它的全部能量,將包圍過來的鏡面全部瓦解,那個鏡後之人會措手不及,而他慌亂的那一瞬間就是格恩發起反擊的最佳時機。
「你藏不住了!膽小鬼!」格恩終於在黑暗中瞄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手中的劍柄化作弩弓,一發影念箭矢激射而出!鏡子和影子都已經化作烏有,那只能是對方的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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