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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角市幽暗的小巷深處,隱蔽的秘境空間中,狄米思正站在一個小男孩面前,男孩神態睏倦,正泡在血池之中昏昏欲睡。
「我不想走,我困了,我要休息。」男孩任性道。
「敵人已經找過來了,我們必須換個地方。」狄米思說道。
「你說過你要保護我的,為什麼敵人來了我們就要走。」
「我們現在還沒有做好準備,和他們硬拼對我們沒有好處,就是因為要保護你所以我們必須走。」
「米爾,我哪也不去,敵人來了,你就對付他。」男孩從池水中走出,一步步走向房間正中央的棺木。
「不要再任性了……我們現在就得走。」狄米思揮手發出一道血氣將棺木斬成了兩半。
「你沒有資格命令我。」
男孩的語氣突然變了,他血紅的眸子中透出一道銳利的光,狄米思渾身一顫,僵直在原地不能動彈。自從他從血杯中找到該隱之後,這個男孩一直對他言聽計從,先祖像是喪失了之前的所有記憶,性格和變得和普通的小孩沒有什麼區別,這是該隱第一次如此牴觸他的指令,或許是吸收了德古拉的血液後男孩恢復了不少力量,他體內那股暴戾殘酷的血性被激活了。
「明白……」狄米思無奈地道。
「我累了,哪也不去,我只想睡覺。」
男孩的「床」被破壞了,他直接在牆角找了個位置,雙手抱著膝蓋蹲下便睡著了,這也是狄米思最無奈的地方,該隱每次睡著就再也叫不醒了,除非他自己醒來,很多次他找到下手的最好時機,都因為該隱那邊掉了鏈子也錯過。
「也罷……總要有這一天的,那次的帳,也該算清楚了。」狄米思走出了該隱的房間,屋外一眾部下正跪成一圈向他行禮。
得到德古拉這個血祖寶貴的血液,狄米思將三個部下都轉化成了新的血王,之前狩獵的光念士也有不少成為了新血裔,如果再給他一些休養生息的時間,拉撒姆博家族很快就能恢復內戰前的實力,只可惜現在敵人已經兵臨城下了。
「賈麗,過來。」狄米思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賈麗,女血裔低著頭心事重重。
狄米思還不知道是她的緣故才暴露了位置,賈麗回到巢穴後很快就發現了自己身上的圓盤,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可猜也能猜到不是什麼好東西,她直接將圓盤毀掉,可哨兵還是發現了正在逼近的敵人。
「我在。」賈麗走到狄米思面前,她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察覺到什麼,心中滿是恐懼。
「這次的任務你完成得很好,我一向信守承諾,從現在起你將晉升為新的血王,大戰在即,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血。」狄米思抽出腰間的匕首,瞬間便刺入了賈麗的身體,後者身體微微抽搐了一下,但並沒有抗拒。
「感謝您的恩賜……」
鮮紅的光澤沿著匕首的紋路流入賈麗的身體,她雙目中的紅光變得更盛,力量從匕首中源源不斷地匯入體內,狄米思給了她大量先祖之血,那都是從德古拉的血中提取出來的。
巨大的力量湧入體內讓賈麗有些支撐不住,她倒在地上背後伸出的血翼將自己緊緊包裹住,整個人宛如一個巨大的繭,正經受著漫長而痛苦的蛻變。
「你們也是,這一戰我們沒有退路,只能勝,不能敗,為了守衛先祖,為了捍衛拉撒姆博家族,為了血裔的延續,不要辜負我的血。」狄米思看向下面的一眾部下,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從下方傳來。
「掃除德拉庫拉家的叛徒!」
「向人類宣戰!」
「先祖萬歲!狄米思血祖萬歲!」
「乓!」
一聲脆響傳來,狄米思折斷了手上的聖物匕首,此刻已經無暇顧慮太多,他急需要力量,斷裂的聖物中散發出一陣濃郁的血霧,那是該隱當初鍛造聖物時留在其中的力量,狄米思將其吸收得一乾二淨,他已經突破瓶頸成為拉撒姆博新的血祖,吸收了匕首中的力量後他將更上一層樓。
…………
最先趕到戰場的是隱蜂的斥候部隊,他們很快找到了隱藏密集的入口,那個幽靜的小巷盡頭隱藏著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斥候們隱藏了自己的身形潛入其中,他們都是擁有隱蔽類光念的光念士,最適合進行潛行和偵查的工作。
沒想到地下密室中居然空無一人,幾根被雕琢成女神像造型的柱子立在大廳的四角,這裡的建築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地面和牆壁的青石上滿是皸裂痕跡,建築的整體由塑像和巨大的石板拼接而成,又是一個遠古時期就存在的秘境,大廳中央的圓台上雕琢著一個女子擁抱球體的圖畫,隱蜂斥候們迅速散開調查著散落的線索,不知道敵人是不是聽到風聲後撤走了。
那些雕塑上都披著紅色的布料,從肩膀一直垂到腳下,足足二十米長的紅練,如同一道巨大的紅色瀑布隨風飄蕩,大廳頂上有一道天窗一般的裂縫,微弱的光束從上方投下,空中依稀可見微光穿透微塵留下的光路。女神塑像的造型各異,有的雙手舉過頭頂,有的雙手捧於胸前,有的則呈沉思狀。
整個大廳里都充斥著一股神秘的氛圍,光是站著其中就能感受到那股壓迫感。
「地上的足跡還是新鮮的,他們剛走沒多久。」一個蒙面斥候對小隊的隊長說道。
「探測有沒有傳送門開啟的痕跡。」
「隊長……那個房間裡有動靜。」
隱蜂斥候們迅速調查完了大廳內的情況,朝大廳連接的幾個房間探查過去,在其中的一個房間中,他們看到一個男子正站在屋內手中拿著畫筆正滿臉陶醉地塗繪著什麼,他的面前沒有畫布,他直接在青石牆壁上豪放的繪畫著。
這幅畫沒有別的顏色,只有單調的紅,如血一般的紅,畫也沒有任何內容,看上去就是一堆混亂無序的線條,宛如狂人腦海中的思維,可在狄米思眼中這卻是世上最美麗的畫。
吸收了匕首內的力量後,他也接收了一部分先祖的思維,鐵之門星術中蘊含的無窮奧秘匯入腦海,他感受到了暴戾無比的血之力量,感受到殺戮和欲望的真諦,感受到血與殺戮中所蘊藏的真理,這世間的萬物不斷在生死循環,出生……死亡……這本身就是生物與自然溝通的方式,只有無限的接近死亡,才能領悟到隱藏在生命之中的力量。
狄米思低聲哼唱著一首曲調怪異的歌,手中的畫筆還在揮舞著,整個人完全沉迷其中,連隱蜂斥候們已經來到身後了都沒有發現。
大好的機會,隱蜂斥候當然不會放過,隱蜂除了作為偵查兵以外,他們還都是受過特殊訓練的精銳刺客,如果對方沒有防備的話,隱蜂刺客完全可以擊殺比自己高階許多的敵人,而這個時候就是最好的時機……一眾隱蜂斥候慢慢靠近了狄米思,光念在手中凝聚成透明的刀刃,準備發出致命的一擊。
「刷!」
狄米思突然猛地揮出一筆,一道鮮血的赤紅色揮灑在牆壁上,他眼中閃出一抹銳利的殺氣,他身後隱身的一眾斥候身上同時炸開一串血霧。
原本還在隱藏身形的隱蜂斥候全部原地炸開了,體內的鮮血宛如化作無數的鋼針,同時破體而出,一個個都像炸彈一樣原地炸開了。
僅剩下的一個隱蜂隊長還站在原地,一臉驚駭地看著這一切,他沒有死,可身上的隱身已經被噴濺的血打破了,現在無路可退,他只得拼死一搏,身上的光念凝聚成利刃朝狄米思猛撲過去。
沒等他靠近狄米思三步距離,隱蜂隊長便被定在了原地,他感覺身上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一股刺骨的寒意湧上全身,無論如何都無法動彈。
「你都知道些什麼,告訴我吧。」狄米思轉過身來,他身上的衣服換成了一身暗紅的長袍,和那些披在女神像上的紅布一樣的顏色。
「我……什麼也不會說的……」隱蜂隊長努力凝聚起光念,手中的利刃發射而出,狄米思身上被刺穿了兩個大洞,可下一秒便癒合如初了,連那身紅袍都沒有受損,那件衣服都是血凝聚出來的。
「不要說得那麼絕對嘛。」狄米思臉上露出笑意,他面前的人劇烈抖動了一下,那件血袍上鑽出一縷血絲,快速滲入對方體內。
經過幾秒鐘的沉靜後,隱蜂隊長又可以重新活動了,可這次他沒有發起進攻,而是半跪在了地上,本來需要複雜的儀式才能完成的血裔轉化,現在狄米思已經可以隨意使用了,那匕首中的能量讓他整個人的發生了蛻變,現在他是離該隱最近的一個血裔。
「艾斯貝倫家的部隊正在靠近,現在已經逼近海角市,預計最多一個小時就能抵達,比約恩·艾斯貝倫本人最先達到,他乘坐的是特殊飛行念導器『磷蛾』,夜翼城的人也已經出動,我只知道這些信息……主人。」隱蜂隊長和那些拉撒姆博血裔一樣,態度畢恭畢敬,完全服從於面前的人。
「明白了,去做你該做的事情,不要被他們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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