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幽暗的小巷中,一隻肥胖的老鼠在垃圾堆里慢悠悠地走著,拖動著自己碩大的身體,在剩飯剩菜里鑽來鑽去,它一點也不慌張,這裡沒有人會搭理它,來來往往的人們都行色匆匆,沒有人會看一眼腳下的老鼠,沒有人會看一眼小巷深處陰暗的角落。Google搜索城市的霓虹燈變換著迷幻的彩光,一層層霓虹從高樓大廈之間拋灑而下,互相混合在一起,像是發生著什麼奇妙的化學反應,透過層層疊疊的招牌和建築,幾乎看不見天空,對最底層的人來說,燈光似乎就是陽光,他們都已習以為常了,仔細想想,他們才會發現,自己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看一眼天空了。
看一眼陰溝不屑,看一眼天空又奢侈,似乎只有這永不熄滅的霓虹才是人們永遠的歸宿,這份煩躁的虛幻和空氣一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成為了人們生活的必須品,離開網絡,離開喧鬧,離開那虛幻的繁華,人們便會窒息,像是魚離開了水。
在那小巷陰暗的最深處,一道大門半掩著,一道道黑影超過幽暗躍入門中,無論是老鼠還是行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誰也沒有意識到,那個危險的世界,距離自己如此之近。
拉撒姆博的地下營地當中,狄米思正浸泡在鮮紅的池水之中,刺鼻的腥氣布滿整個大廳,一眾血騎半跪在一旁,等待著新誕生的血祖發話。
「額……啊啊啊啊!」狄米思·拉撒姆博痛苦呻吟著,滾燙的血色液體注入傷口之中,他拼命耗費血氣修復著傷口,可那些貫穿胸腹的傷口沒有絲毫縮小的預兆,反而發出一陣陣難以忍受的劇痛。
月裔造成的傷口是無法癒合的。
「該死!」狄米思憤怒的一爪拍打在血池之上,炸出一根根巨大的水柱,那些傷口像無底洞一樣耗費著他的血氣,即使是血池也無法讓它緩解,先祖該隱就曾帶著這樣的傷活了數百年。
「主人請下令吧,我們會踏平秘境,殺光那些月裔為您復仇。」
「以後再慢慢和他們算帳,這份痛苦我會讓他百倍奉還!」狄米思努力保持著理智,他知道現在情形嚴峻,意氣用事可能會毀掉自己的基本盤,「宰了德拉庫拉才是正事,只要奪回他們手裡的先祖之血,我們就能重新統領血裔世界。」
「主人英明……」
「新轉化的兩個血王怎麼樣了?」
「他們適應得很好,現在已經可以完美控制血術了。」
「除了先祖該隱以外,沒有人可以達到完美。」狄米思從血池中走出,滾燙的紅色液體從他皮膚上滑落,兩個貌美妖艷的女性血裔一左一右為他披上衣服。
「是,屬下失言了。」
「腐鐲被那弗米爾那渾蛋偷走了,不過我們也用不上了,有了該隱的匕首,我們可以源源不斷地把強者都轉化為自己人……」
「主人的計劃天衣無縫,我們又找到了八個血液合適的目標,正在準備發動襲擊。」
「別那麼粗暴,每個人心裡都有陰暗面的,你們可以把它引導出來,讓他們主動加入我們,這樣的效果才更好,被你們捆來的傢伙十個只有兩個能轉化成功,就是因為他們內心在抗拒,白白浪費了那麼合適的肉體。」狄米思舔舔著自己的指甲,殘留在裡面的血液化作血氣匯入他的身體。
「遵命……」
「我讓你們去找德拉庫拉的家主,找到人了嗎?」狄米思質問道,現在他最大的威脅不是弗米爾兩兄弟,而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血祖,他現在已經靠匕首的力量蛻變為新的血祖,弗米爾已經無法和他交戰,只剩下那個德拉庫拉血祖能和他抗衡。
「我們的人遭到了伏擊,不過已經可以確定對方的大致位置了。」血騎低下頭,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伏擊?」
「是薩吉托·德拉庫拉,他好像也在找德古拉三世。」
「我們折了多少人?」
「小隊……只有兩人逃回來。」
「我讓你們去偵查,沒讓你們和他動手。」狄米思沒和薩吉托動過手,只知道他在五十年前的內戰里功績顯赫,實力比起弗米爾只強不弱。
「當時他在和一隻惡龍級念獸交戰,我們本想趁虛而入……沒想到被他發現了,不過薩吉托也帶了傷,短時間內應該沒那麼容易恢復。」血騎如實匯報。
「你們先動的手?對方可是血王,你們跨級戰鬥,用了哪個東西?」狄米思突然激動了起來,眼睛死死盯著手下,之前的匯報他都沒放在心上,現在卻動了怒。
「是……是的……」
「蠢貨!」狄米思猛地捏緊一隻手,那個血騎的腦袋突然像氣球一樣爆炸開來,濺射出一地的粘稠液體,無力的身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周圍一眾血騎內心恐懼無比,狄米思的性情變得越來越暴躁,誰也說不準他下一個又要拿誰開刀。
「那個東西是我們此戰的關鍵,連我也只在對付艾娃的時候用了,如果暴露了線索……你們誰承擔得起?」狄米思環顧四周,所有的手下都低頭不敢發言。
「給你們最後兩天,找不到德古拉·德拉庫拉你們就別出現在我面前了,把血讓給新人吧。」
「主人,不妨讓我們試試吧。」
「嗯?」狄米思看向門口的位置,一男一女兩個人影走到血池旁,那是他剛轉化為血裔的兩個光念士。
「好,給你們個機會,如果能找到人,這幫蠢貨的血都分給你們了,如果找不到,你們知道下場。」
「要賭命?就憑你們兩個新人?」
「那我們可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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