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半獸人是怎麼回事?一個個都瘋了嗎?」
弗米爾滿臉嫌棄,他們一直試圖在解釋,但那些化形者完全聽不進去,只是不斷朝他們進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弗米爾因為不戰之約的限制,他又沒辦法對月裔出手,連把他們打飛都不行,只能一味閃躲,實在是令人不爽。
而且這些月裔的狀態看上去也不太對勁,他們都化身成了扭曲怪異的樣子,像是各種生物被縫合到了一起,和格恩他們之前見到的都不一樣。
「一定是拉撒姆博的人做了什麼手腳……」卡珊德拉說道。
「我的天,是腐鐲,那個瘋子不會用了那個吧!」弗米爾突然大喊道,一臉相當不妙的表情。
「腐鐲……是被搶走的那個聖器?」
「對,那是能製造大型瘟疫的聖器,拉撒姆博一定是瘋,腐鐲連先祖都極少使用過,萬一這裡的瘟疫擴散出去就無法控制了!」弗米爾神色緊張道,從他的反應也能看出聖器腐鐲的威力。
「有什麼辦法能阻止他嗎?」格恩問道。
「要麼讓發動者主動消除瘟疫,要麼把腐鐲毀掉。」弗米爾看向遠處火光沖天的月裔城鎮,「那傢伙一定還沒走遠,現在趕過去還有機會!」
「這些月裔已經發狂了……想過去有點困難。」卡珊德拉揮手釋放出大量黑貓膨脹成的圓球,將靠近的發狂月裔彈開,然而它們的數量眾多,而且弗米爾還無法出手,局勢有些膠著。
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響徹天地的嗥叫聲,格恩和卡珊德拉都忍不住低頭捂住了耳朵,那聲音直傳入人的骨頭當中,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共鳴震盪著,隨著那一聲長嘯聲響起,周圍的月裔化形者們像是被那聲音威懾住了一樣,紛紛低頭伏在地上,口中發出恐懼的低鳴聲,動亂總算停止了,格恩等人趁著這個機會一路衝進城鎮中央。
只見一隻身形巨大的灰鬃巨狼站立在原地,它氣勢驚人,身上逼人的氣場遠不是其他月裔所能比的,巨狼壓制住化形者們後便轉身跳走,跑進一處山坡當中。
「那就是狼祖了,只有狼祖能一下子壓制住這麼多的半獸人。」弗米爾說道,「拉撒姆博的血王一定就在附近,咱們跟上它」
「不需要呼叫增援嗎?咱們是不是太冒險了?」卡珊德拉有些猶豫。
「來不及了。別忘了拉撒姆博手裡可是有傳送門的,這次讓他跑了下次可沒這麼容易找到他,他們能對這些半獸人使用腐鐲,也能對我們用。」弗米爾其實有沒有多少自信,兄長消耗掉了自己不少力量,現在他最多能發揮出平時一半的實力,這兩個學生也不能指望他們能起到多大用處……
三人緊跟著巨狼走入一處地下暗室當中,在一塊巨大的懸浮寶石後方,他們找到了一處隱藏的暗泉,那個化形者應該是縮小身形鑽進去了,從下方還傳來一陣微微的震動,顯然是在發生戰鬥。
弗米爾揮手釋放出血流將整片牆壁擊碎,他們便從那裂縫中跳了下去,刺眼的血色光芒照亮了下方的空間,那不是弗米爾的血術,而是狄米思·拉撒姆博真正積蓄的血氣,他手中兩團碩大的血球好似兩個暗紅的太陽,大量血氣不斷匯聚到他手中,整個空間中都能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的高壓。
亞諾老人從液態狀態轉化了回來,以他的化形術水平,這樣的攻擊是可以閃避過去的,然而這裡空間如此狹窄,這樣強力的攻擊一定會摧毀泉眼……深藏在這裡的地下泉眼是最後的月光之泉,月裔延續生機的最後希望。
老人最終沒有躲開攻擊,而是化作液態狀態撲到了泉眼之上,用那垂暮的身軀護住了泉眼,刺眼的紅光突然大盛,狄米思雙手齊出,兩道血色的巨柱朝前方轟出!兩邊的牆壁被血術的威力迅速摧毀,大塊碎石掀飛到空中又被血術的衝擊壓成粉末。
面對滅頂之災,老人沒有絲毫退讓,依舊死死護住泉眼,這也是他能為族人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就在紅光即將擊中老人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衝到了他面前。
一道明亮的紅光亮起,伴隨著一片詭秘的符文漂浮在半空中,狄米思的暗色紅光被隔絕開來,他的全力一擊轟擊在符文屏障之上居然無法將其撼動,被偏折開來的力量重重轟擊在旁邊的牆壁上,硬生生衝出了一個巨大深坑。
格恩放下斗篷的衣擺,明亮的紅光包裹著他的身體,承受了如此強大的攻擊,自己居然沒有感覺到一點衝擊力,所有威脅都被斗篷完全隔絕開來了。
「紅色黃昏!怎麼會……」狄米思眼球突出,死死盯著格恩身上的斗篷,這就是他尋覓了這麼久的血族聖物,居然穿在一個人類的身上!真是諷刺!
「狄米思?居然是你?」弗米爾蹲坐在一塊留下的巨石之上,面帶戲謔搖著頭,「你這個小人物居然都成了血王,拉撒姆博一脈看來是沒救了。」
「人類的雜種也有臉這樣說?」狄米思不服氣地還以顏色。
「上次讓你逃了,這次你可沒有機會了,我要為祖奶奶報仇,還有被你害死的無辜之人。」弗米爾站起身來,身上血氣奔涌,血紅的蒸氣環繞著他全身,他很少見地露出了獠牙,一雙血色瞳孔宛若野獸。
「哈哈哈哈,裝得這么正義的樣子,你以為你是誰?德拉庫拉,弒君奪權的亂臣賊子,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了。」狄米思也在手中匯聚起血氣,兩人同時出手,兩道奔涌的血柱撞擊在一起!
兩人的血術猛烈碰撞,迸濺出大片的紅色血光,一時間看不出高下,似乎是勢均力敵,弗米爾大聲警告格恩和卡珊德拉不要靠近,狄米思吸收了不少先祖之血,恐怕在殺死艾娃之前,他就已經有一些儲備了,現在的他應該已經接近血王的頂峰,只差一步就能達到血祖的級別,到那個時候弗米爾連對他出手都做不到。
「轟!」兩人的血術僵持著向左一偏,猛地撞擊在天花板上,大塊的碎岩石墜落而下,本來就狹窄不堪的空間幾乎要被填滿。
兩個血王都在逐漸加力,手上的血柱威力變得越來越大,也被壓縮得越來越小,最後兩人手中只有手指粗細的血光中集中了龐大無比的能量,然而弗米爾都消耗要更大一些,狄米思體內先祖之血的濃度比他更高,而且弗米爾之前因為和兄長的契約被借走了一部分力量,現在兄長那邊也沒有多餘的力量能借還給他,在對峙中開始一點點落入下風。
格恩打算過去幫忙,可兩人對峙散發出的力量逼得他無法靠近,紅色黃昏只能保護他不被攻擊,可他要走到敵人面前都是個難題,就在局勢愈發不利的時候,格恩突然看到一片透明的鏡片在空間中凝聚而成,鏡片對準了狄米思的手,稍稍旋轉了一下。
狄米思發出的血氣之柱居然也跟著鏡面被扭曲了過去,血柱微微抬高從弗米爾肩膀上方掃過,弗米爾也抓住機會猛地發力,手中的血柱重重轟擊到對方胸口!將拉撒姆博血王狠狠撞到石壁上,對方身後的石壁碎裂開來他整個人也被落下的石塊掩埋。
「秘傳·獵獸曲!」格恩趁機揮出黑劍補上一擊,奔騰的黑色閃電鉸接成漩渦迎頭轟下!
「真是麻煩,還得讓我跑這麼遠。」雷蒙德懶洋洋地從洞穴上面的裂隙處跳下,學院的增援居然已經趕到了!用「磷蛾」來到這裡也要兩個小時,也就是格恩他們進到秘境之前增援就已經出發了。
「雷蒙德導師?你們怎麼過來的?」卡珊德拉喜出望外。
「還不是那個大小姐瞎指揮,她看你們那麼長時間沒回去,覺得你們出事了,派了不少人過來救你們。」雷蒙德打了個酒嗝走到石碓前,格恩的攻擊把碎石堆鑽出了幾個大洞,「不過,也算是瞎貓撞上死耗子,真逮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轟!」碎石堆突然炸裂開來,狄米思從裡面破石而出,他的一隻手臂焦黑枯萎,看來剛剛用這隻手擋下了格恩的攻擊。
「束手就擒吧,你已經逃不掉了!」弗米爾釋放出大量血線將狄米思包圍在其中。
狄米思將那隻枯萎的手猛地撕扯下來,又很快再生出一條新的,看著在場的人發出一聲冷笑。
「這一回算你們運氣好,我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下次我會讓你加倍奉還。」
「你以為你逃得出這裡嗎?」雷蒙德揮手喚出大量的鏡片,宛如一個蛋殼一般四面八方將狄米思包裹在了裡面,每一面鏡片都向中心校準對著狄米思。
「血術·心臟掌握……」狄米思突然伸出手空握一拳,弗米爾大吃一驚,這是血祖才能掌控的高級血術……為什麼他可以。
「咳!」弗米爾和雷蒙德都齊齊捂住了胸口,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一般停止了跳動,弗米爾的血線,雷蒙德的鏡面都在一瞬間產生了微微的偏移,狄米思就趁著這一瞬間化作一道血光逃走。
只有格恩還能行動自如,他身上的斗篷散發出微微的紅光,應該是替他擋下了血術,格恩沒想太多拔劍便追了上去,堵在狄米思逃跑的路徑上,後者利爪一揮拋出數道血光,格恩借著紅色黃昏的防護硬撞了上去。
彈開對方打出的血光,格恩使出縛地術想要困住對方,然而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黑索只支撐不到一秒便被狄米思撕碎,格恩反而還受到了反震回來的衝擊,無奈之下格恩只得嘗試使用世界語,他唯一能熟練使用的就是「空間」這個詞,然而嘗試了兩次後都失敗了,沒能成功困住對方。
自從上次對世界樹使用過之後,格恩就再也沒能成功使用世界語,看來那次已經把他的好運都用完了。
狄米思逃回了地表,很快消失在秘境當中,他手下的血裔都被學院派來的援軍所消滅,斬殺了十餘個高階血騎,以及三十個低階的血奴,這些人都是狄米思的棄子,作用就是掩護他離開。
秘境外的瀑布已經被光念士們包圍,然而並沒有看到狄米思的蹤跡,看來是用之前的傳送門離開了,他們手中很可能有類似於黃金之館的異常,可以非常方便的啟動傳送。
剛剛那個護住泉眼的化形者已經變回了老者的模樣,卡珊德拉攙扶著他趟到地上,老人還撐著一口氣,口中不斷念著泉水,月裔的月光泉已經被腐鐲完全污染了,裡面湧出的只有腐臭的毒泉,狄米思已經逃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泉水恢復如初,而他的月裔族人們已經不能再等了。
「至少,我把這個弄回來了。」弗米爾坐倒在地,從懷裡掏出了那條白骨手鐲。
弗米爾的手微微顫抖著,心臟掌握的留下的副作用還沒消失,他剛剛也是強忍著劇痛在控制血線打算攔住狄米思,後來失敗了才退而求其次用血線捆住了腐鐲。
「哇!你什麼時候拿到的?」格恩有些驚訝。
「都是你的功勞,你攔住那傢伙的一瞬間他露出了破綻,我把血線藏在你的縛地術里,他完全沒有發現。」弗米爾口中默念著些血裔的古老咒文,泉水開始一點點變得清澈起來,他又對那個老月裔說道,「喂,半獸人老頭,腐鐲還有一段時間才能解除,你把上面那些傢伙都穩住了。」
「放心吧……伊芙琳和比魯斯都來了,他們能控制住。」雷蒙德也就地一坐,拿出酒壺便開始痛飲慶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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