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翹課

  彭麗洗完澡出來便看到鄧坤正套著外套準備出門,便好奇地問道:「老鄧,這麼晚了還要出門?」

  鄧坤一邊套外套一邊對妻子說道:「望津今天晚上回北京,我得機場接他,你先睡吧,嗯?」

  彭麗看著急匆匆地鄧坤,不由地笑了笑。

  鄧坤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問:「你笑什麼?」

  「你呀,嘴上總罵一承他們幾個像護小雞仔一樣護他,殊不知,還不是你帶的頭嗎?」彭麗笑著調侃他。

  鄧坤:「·······」

  「胡說,我就是···」

  彭麗見狀,乾脆打斷了他,「好好好,我懂我懂行了吧,外面下著雨呢,那路上開車慢一點。」

  鄧坤拿過車鑰匙,「好,我知道了,你先睡吧,別等我了。」

  「嗯。」

  沈望津訂了晚上十點回北京的飛機,不過在趕飛機之前還跟池栩他們幾個吃了頓飯,吃完飯已經八點半了,他正好帶著行李箱直接去了機場,

  兩個多小時的機程,他在飛機上睡了一覺,一覺醒來已經到了首都的上空,機艙內傳來空姐的提示聲,待飛機停穩之後,他這才拎著行李箱隨著人群一道下了飛機。

  沈望津個子高,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外面的鄧坤,他朝他招了招手,「坤哥!」

  鄧坤也看到了沈望津,立即朝他揮手,朝前走了幾步,「望津!」

  沈望津推著行李箱朝他走過去,「都說了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的,這麼晚了還跑過來接我?」

  鄧坤順手地接過沈望津的行李箱,「你以為我要來啊,你不是你麗姐擔心你,不然我才不來呢。」

  沈望津笑著攬住鄧坤的肩膀,「還是麗姐對我好,當然坤哥也好。」

  鄧坤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呵。」

  上車之後,鄧坤原本還想跟沈望津說些什麼,但是一側頭便看到副駕駛上的人腦袋靠在后座上,他閉著眼睛,呼吸平順,清俊的五官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疲累,抿了抿嘴唇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開車的時候勻速了很多。

  到了公司宿舍的停車場之後,鄧坤這才將沈望津喊醒,「望津,醒醒,我們到了。」

  沈望津睡眠微淺,被鄧坤一喊便醒了過來,一向深邃溫和的眼眸中此時帶著點迷茫以及睏倦,「這麼快嗎?」

  鄧坤:「·······」為了讓這小兔崽子睡的舒服一點,他已經開的夠慢了好嗎!!

  鄧坤瞥他一眼,先行下車幫他將行李箱從後備箱裡提出來,「好啦,我就不送你上去了,你自己上樓去吧。」

  「好的,謝謝坤哥,開車慢點。」

  「我知道,趕緊回去吧。」

  親眼看著沈望津進了電梯之後,鄧坤這才上車離開。

  ***

  沈望津從口袋裡摸出鑰匙開門,在將行李箱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響,下一秒,他嘴角上揚,眼裡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的一下摁牆壁上的燈鍵,一瞬間整個客廳亮如白晝,而他就看著站在不遠處還穿著睡衣的四個少年一臉呆滯,而他們的手上還拿著幾個彩色氣球。

  沈望津不由地笑出聲來,「又是一個Surpris?哎,你們這都玩了四年了,都不膩嗎?」

  四個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梁等最粘沈望津,立即扔下手中的氣球,撒腿就朝他奔了過去,「哥!」

  沈望津看著朝自己奔過來的梁等,笑著鬆開手中的行李箱。

  梁等年紀不到,但是現在怎麼也有一米八二的高個,這麼一衝過來,兩人都不由地朝後退了幾步,「哥,我好想你啊。」

  沈望津有一瞬間表情非常古怪,但是還是笑著輕拍了他的後背,「不就一段時間不見嗎?至於嗎?」

  「當然至於,你算算,你七月進組我們就沒見了,這麼一算,都三個多月了。」

  後面跟過來三人無奈地笑了一下,陸己潛走過來伸手拽過梁等的衣領,將他拽離沈望津,「好啦,你沒看到你哥一臉的疲憊嗎?」

  陸己潛這麼一說,梁等才注意到沈望津明朗的面容上確實帶著一絲倦怠,「啊,哥,那你先去洗澡,我給你鋪床。」

  「還等你啊,我早就鋪好了。」秦異西瞥他一眼,隨後又對沈望津說道:「昨天沒有下雨,陽光很好,特地給你洗了,絕對乾淨。」

  沈望津揉了下樑等的腦袋,隨後鬆開他,伸手跟秦異西對了下拳頭,「兄弟,謝了。」

  「都說是兄弟了,還謝什麼?」

  沈望津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回到房間便看到尤一承坐在他的床上,他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奇怪的他,「承哥,幹嘛呀?怎麼還不睡?」

  尤一承拍了拍一旁的位置,「過來,坐。」

  沈望津聽話地坐了過去。

  「把衣服脫了。」

  「阿?」

  「阿什麼啊,剛才等等衝過去的時候可是一點力道都不收,身上本就帶著傷,疼了吧?」

  沈望津愣了一秒,隨後笑了,心中湧起一陣暖意。

  脫下身上的T恤之後,少年白皙的後背上確實有不少淤青紅痕,尤一承「嘶」了一聲,「都在劇組弄的?」

  沈望津點頭,他在劇組裡基本上都是武打戲,有的時候威壓能吊上一天,留下這些痕跡也不奇怪。

  尤一承不知道從那裡摸出一瓶紅花油,一邊給他揉一邊低聲說著,「早一個月前異西從劇組回來的時候也是一身傷痕。」

  沈望津笑著說道:「我倆都是武打戲嘛,難免的。」

  「你這可比他嚴重多了,還疼嗎?」尤一承關心的問。

  沈望津明明疼的眉頭擰緊,嘴裡卻說道:「也沒有那麼疼了。」

  尤一承感覺到他後背隱隱地顫抖,說道:「不疼還抖,不過抖也沒用,你這瘀傷揉不開,到時候更疼。」

  沈望津點頭,「嗯,我知道。」

  「你打戲這麼多,吊威壓了吧?高嗎?這段時間怎麼克服的啊?」

  沈望津有恐高症,「不算多高,可以接受。」

  「那你以後遇到更高的怎麼辦?」

  沈望津聳了下肩膀,「還能怎麼辦?就只能努力克服咯。」

  話剛說完,他不由地「嘶」了一聲,尤哥勁真大。

  尤一承聽到他的倒抽氣,下手還是輕了一點點。

  「你這傷這樣,你乾脆休息幾天吧,明天別去訓練了。」

  「不行,還是要去,咱們在南京不是還有演唱會嗎,我這麼久沒練習,得抓緊時間才行。」

  尤一承嘆了一口氣,「我說你們倆,果真一樣倔。」另外一個就是秦異西了,他剛回來的時候,他也讓他休息一天,但是他愣是一天沒歇,咬牙跟上他們的課程。

  ***

  自從知道蘇星也喜歡上YLQSL之後,姜藝覺得自己跟她親近了許多,在上午的課程結束之後,姜藝立即跑到蘇星也的身邊,「星也星也,YLQSL這個月在南京有演唱會,我托人弄到了票,前五排,怎麼樣,你要不要去呀?」

  聞言,蘇星也放在身體一側的手掌緊了緊,她看向她,「你···真弄到票了?」

  姜藝挑眉,「是啊是啊,我有四張呢,還有兩張給霍湘她們了,你要是去,我們四個一起去呀,去不去?」

  蘇星也垂了垂眼眸,小聲地說道:「可是我記得那天是周四······」

  姜藝舔了下嘴唇,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溫媛,湊近蘇星也,壓低了聲,「我知道啊,所以···夜不歸宿咯,蘇隊長,你敢嗎?」

  蘇星也沒有說話,而是抿著嘴唇,沉默。

  姜藝見她沉默,轉念一想,也是,蘇星也可是溫老師的得意門生,又是舞蹈隊的隊長,夜不歸宿這種事她怎麼可能會做呢,於是她說道:「哎呀,沒關係啦,反正你要給我們保密哦,我到時候直播給你·····」

  「敢。」

  姜藝聽到了蘇星也的話,但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啊」了一聲。

  蘇星也側過身子看向她,眼眸堅定,「我說,我敢,一起去吧?」

  姜藝驟然瞪大了眼睛,然後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好!夠膽子!那就說好了!可不許反悔啊?」

  蘇星也點頭,「嗯!不反悔!」

  一月十五號,周四這天,在蘇星也嚴於律己的生活規劃中,她第一次夜不歸宿了。

  成功抵達南京祿口機場的時候,姜藝她們都還有些不太敢相信,她們的隊長真的跟她們一起夜不歸宿了,這還是她們做了兩年的室友,第一次這麼整齊的宿舍四人出動。

  「星也,我真的太不敢相信了,就像在做夢似的。」

  蘇星也看向她,「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你居然真的真的跟我們一起夜不歸宿了呀。」

  陳苒苒也一本正經地點頭,「沒錯,太虛幻了。」

  蘇星也看著她們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沒忍住笑了笑,但是下一秒,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振動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溫老師。

  其他三人對視了一眼,姜藝拿過蘇星也的手機,利落地摁了靜音鍵,「不能接。」

  蘇星也其實是有些緊張的,「不會有事嗎?」

  「沒事,我過來的時候就給溫美人發給信息了,算是先斬後奏,現在接不就是找罵嗎?」

  在姜藝的極力遊說下,蘇星也終究是一狠心,沒有接溫媛的電話。

  在進場之前,姜藝跟霍湘拉開背包拉鏈,蘇星也看了一眼,她們的背包里竟然塞了好多東西,有手幅應援手環······不過姜藝的手幅是秦異西,而霍湘的手幅是沈望津,隨後霍湘將背包里的沈望津的手幅跟應援手環分給了陳苒苒。

  姜藝抬頭看了蘇星也一眼,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什麼都沒有準備,反正你喜歡團體,湘湘苒苒Pick津津,那你跟我一起Pick西西吧,諾,戴上。」

  於是蘇星也就在姜藝的半強制下戴上了秦異西的應援手環。

  蘇星也低頭看了一眼應援手環上的秦異西,腦海里浮現出來的卻是另外一張溫柔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