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泳課這麼一件小事總算是解決了，唐芯忽然覺得，她和子航的感情好像都更進了一步。
唐芯固執的認為，這件小事有著某種象徵意義，象徵著在戀愛關係中，她和林子航是平等的。
因為各讓了一步，她保留了自己獨立的人格，林子航也維護了他作為男人的自尊。
唐芯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林子航的懷抱，舒舒服服地躺在枕頭上，像去了一塊大心病，踏踏實實地閉上眼睛。
林子航卻又把她晃醒。「怎麼這就睡了？」
「都快一點鐘了，還不睡嗎？」
「還有話要問你呢。」林子航扳過她肩膀，「看著我。」
唐芯便強支著眼皮，側躺在枕頭上，仰著臉，看著用手肘支著半個身子的林子航。
他這會兒赤著上身，剛洗過澡，周身籠罩在一種潮濕又清爽的水汽中。
頭髮剛洗過沒吹太干，潮潮的，又因為用了唐芯的洗髮露，使唐芯聞著他的氣味，就像聞著自己的味道，纏繞在一起的不分彼此的氣息，親密的讓唐芯臉紅。
這還只是看著他，就產生了這麼多奇妙的生理反應，唐芯對自己也是無奈。
她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林子航時，林子航也靜靜地望著她，眼神里有頗多的玩味，好像在思考，該怎麼向她開口。
「我等著聽呢，怎麼不說了？」
林子航把她額上的碎發，輕輕向邊上攏了攏，「到底想不想結婚。」
他突然提到結婚這個話題，還這麼認真，唐芯很詫異，心臟也微微跳快了兩拍。
她發現，不管在不在意婚姻這種契約形式，當被愛的男人問這麼一句「想不想結婚」時，原來都是會心跳加速。
哪怕知道他不是在求婚，可能只是想尋求她在婚姻問題上相同的看法。
唐芯便還是像過去回答過的一樣，對他說：「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形
式不重要。」
林子航卻沒有就此結束話題。
「之前一直是我在做選擇，如果讓你來決定，我們要不要結婚，你會怎樣選。」
如果林子航問的是，你要不要嫁給我，唐芯可以很快給出她的答案。
但他的問題，讓求婚變得不像求婚，更讓她對婚姻沒了浪漫的幻想。
畢竟，如果另一半都不在意，自己想不想結婚，又有什麼意義呢？
唐芯對結婚這件事沒有執念，但她總覺得，婚姻應當是兩人懷抱著對幸福的浪漫期望，一同走進一段契約關係。
若只有一方有這種幻想，另一人卻毫無感覺，只認為婚姻不過是法律約束，是一種無聊的形式，那就沒意思了。
於是唐芯給了林子航一個值得玩味的答案。
她說：「如果你覺得結不結無所謂，那我就也無所謂啊。」
對於結婚這件事，唐芯並非沒有主見，她不是一味地在贊同林子航的婚姻觀點。
而是他一直在講結婚是無聊的形式，唐芯怎麼可能說出「我想嫁給你」這種話呢？
因為從沒看到林子航對於娶她這件事的熱情，她也就沒了一定要成為林太太的這份執念。
所以，她想不想結婚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子航的態度。
林子航聽完唐芯的回答，微微睨了下眼眸。
他突然覺得，唐芯對他好像有意見，但又找不到實際的證據。
反正她那句「我也無所謂啊」，有點過於瀟灑了，林子航聽了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失落。
他還想再與她深入聊聊，唐芯卻打了個哈欠，問他：「林總咱可以睡了不？」
林子航點了下頭，唐芯伸手便要關燈，但他又握住了唐芯的手腕。
「等下，還有件事要問你。」
這事兒若不問出來，林子航今晚是睡不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