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正溫暖著犯著困,他突然來這麼一句,把她一下子整精神了。
「我沒想著別人。」
林子航臉上帶著包容的笑意:「想也沒關係,人生這麼長,難免開小差,我能理解。」
「你理解什麼啊……我真的沒有想!」
他笑笑,不爭辯:「好,好,沒有想。」
「……」
唐芯回想這一晚上的所有事情。
從逛超市開始,買了家常菜回來親自做,再到吃飯時聊到秘密這個話題,還有飯後偷情的這個故事,其實都說明了林子航心裡所想。
他誤會了她和高平川,吃了醋。
話已至此,要是不解釋清楚,他肯定會一直誤解下去。
唐芯冤枉死了。
於是她把自己的心路歷程說給了他聽。
首先她對高平川沒有任何遐想,其次上了高平川的車,就是因為心裡不爽林子航處處管她,後來又下車,是因為冷靜下來想了想,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妥。
林子航靜靜地聽著。
待她說完,他來一句:「我什麼時候處處管你了?」
唐芯便說,強勢的人不覺得自己強勢,還覺得自己挺講道理,就像喝醉的人從來不說自己喝多了,還覺得自己特清醒!
唐芯對林子航說,她大概是那種討好型的人格,經常會順著他的心意,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
但有些事情,林子航太強勢為她做主,她也會不舒服。
「你經常隱藏自己的想法?」
「有時候。」
林子航點點頭,神態是認真的,像是虛心接受批判的領導,真誠里有一點自責,也有明顯的高傲,就算接受批判,也是選擇性接受。
他繼續說:「我替你做決定,讓你不舒服了。」
「也是有時候!」
「比如?」
於是不可避免地說到了幾天前的那次小矛盾。
唐芯想好好學學游泳,不想一下水就只會嚇撲騰
,僅僅保證自己不沉底。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小心愿,就這麼一件簡單小事,原本也不是要徵求林子航的同意,只是告訴他一聲,說自己在單位附近找了個游泳館,決定每天下班了去學一學,課程都看好了,時間什麼的都很合適。
可林子航一聽,不同意了。
他上來就是一句,沒必要。
他會游泳,而且游得很好,唐芯想學,他來教就行了。
也不用去游泳館,更不用報班,他家那個大泳池還不夠她撲騰的?
可是學游泳這件事,唐芯已經拖了好幾年了。
每次說起來,林子航也是這樣講,說在自家跟著他學就行,可到現在為止,他也只正經教過唐芯一次。
他有空了,唐芯沒空,唐芯有空的時候,他又在忙。
兩人每天都有各自健身運動的時間,但想要碰到一起,卻不容易。
林子航剛接手公司的這幾年,很多事都要學,要親力親為,要下到基層去了解,所以每天的日程安排精確到了每分鐘。
教唐芯游泳,成了日程表上最靈活的一項安排,可以調整和向其他行程讓步,最後一直沒空,乾脆從日程表上踢出去了。
所以唐芯就想自己找游泳館去學。
結果還被他給否了。
他否定她決定的時候,那麼強勢,就好像是她的家長一樣,讓唐芯事後每每想起,都覺得委屈。
所以這些天兩人不怎麼說話,說冷戰不是冷戰,說好也沒好。
「你到底為什麼不讓我去學呢?我想學,你沒空,我自己想辦法,有什麼不對?」唐芯不解地問。
提起這事,還有點上火,聲音不免大了一點。
林子航卻淡淡地往她身上看了一眼,隔著被子,唐芯也感覺到了他灼熱的注視,不禁向後躲:「幹嘛這麼看我。」
「就是不想讓別的男人也拿眼睛這樣看你,才不想你去游泳館找教練。」
「……你是因為吃醋?」
「那不然呢?又不是什麼大事,我幹嘛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