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夜笑著說,瑤瑤你這分明是幸福的煩惱,我都不見這小子跟別人誇過我什麼。
玖瑤便說:「他只是不說,心裡最崇拜的,還是你。」
顧寒夜倒也了解兒子的個性,無奈道:「這一點,真是隨了你。」
玖瑤就是這樣,與其把喜歡掛在嘴邊,更願意藏在心裡。
所以不了解她的人,會覺得她高冷不好接近。
但只要和她相處久了,就會知道,她就像熔岩巧克力蛋糕,外冷內熱。
有時想想,顧寒夜反而會慶幸,還好了解她個性的人不多。
這樣,她的熱烈,她的柔軟,還有她那帶著一點傻氣的真誠,就全都留給了他一人。
……
兩人說著話,一起來到廚房。
玖瑤挽起長發,穿上圍裙,陽光自窗外照進來,使她身上蒙了一層柔光。
這樣的情形,顧寒夜已經看了好幾年,但每次看到,心裡還是會暖融融的一片,還是會像第一次見到玖瑤站在他的廚房裡為他煲湯時那般心動。
好像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正出神,玖瑤突然回過頭來。
兩人四目相對。
時光仿佛在這一刻流轉,回到了兩人剛結婚的時候。
他下班回來,看到廚房裡的小女人為他煲湯,那情形太美好,他不捨得破壞,就那麼站在廚房門口看了她很久,直到被她發現……
「幹嘛這樣看我,進來幫幫我啊。」
顧寒夜回過神,走到玖瑤身後,攬住她的腰,在她後頸上親了一下:「想起你第一次幫我熬藥膏的情形了。」
玖瑤一邊遞給他隔熱手套,一邊笑著說:「知道我那天什麼感覺麼?」
顧寒夜接過手套,「什麼感覺。」
「幫我把烤盤拿出來,」玖瑤說著,轉身走向爐灶,「我就感覺,自己是一隻被獵人盯上的兔子。」
顧寒夜笑了:「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可不好說。」
到底是他獵到了玖瑤這隻小白兔,還是玖瑤獵到了他這隻老狐狸,難說。
玖瑤莞爾一笑,沒理會他的話。
「趕緊取出來,要糊過了。」
玖瑤除了烤了點心,還煲了湯,正在爐灶上燉著。
她拿起鍋蓋,吹吹熱氣,看了看湯的火候,又調高了一檔火力。
顧寒夜看著她嫻熟而自然地操作著這些,就忍不住想起曾經那個看見火就會扔了鏟子逃跑的姑娘。
真不可思議,幾年時光,她已經克服了對火的恐懼,成了一位溫柔的妻子和強大的母親。
她會為他洗手做羹湯,日復又一日。
也會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為孩子做出犧牲,就像那日在懸崖邊……
但在他心裡,玖瑤其實永遠都是那個需要人保護,又帶著小鋒芒的小姑娘。
之後顧寒夜留在廚房,幫玖瑤打下手,為下午孩子們的聚會做準備。
兩人一邊準備,一邊聊天。
顧寒夜得知,這次聚會,兒子邀請了不少朋友來,有他非常要好的,也有學校里沒那麼熟,但他不討厭的。
玖瑤還悄悄告訴他,自家兒子女生緣很好,這次來家的,有不少女孩子。
因為都是同學,小澈不好邀請了這個不邀請那個,因此熟的不熟的都來了,為此小澈還一度很苦惱。
他沒想邀請那麼人來,也不想媽媽幫他招待朋友太辛苦。
說到這,顧寒夜八卦地問:「那你有沒有問過他,最想邀請誰?」
玖瑤笑道:「還能誰,少爺家的姑娘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