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川一句我愛她,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至此,終於沒有人再發問。
當記者一一離席退場,直到最後一位走出門去,輕聲為兩位關上了門。
秦北川來到珈藍面前,去拉她的手。
珈藍紅著眼圈瞪著他。
他清清嗓子,有點心虛地說:「你看……我這不是怕你不答應,我才先斬後奏了麼。」
說完,他又去握珈藍的肩膀,試著安撫她。
珈藍掙了掙,試圖掙脫他手臂。
秦北川趕緊把人抱緊了。
他和珈藍在一起的時候,珈藍聽他話居多,他年長她幾歲,又是他帶她入的行,大部分時候,都會順從他。
但自從兩人談了戀愛,結了婚,秦北川不再像之前那樣端著了,霸道的時候,他也不講道理了,有時候又很願意示弱,讓著珈藍。
就比如現在,他知道自己得好好哄一哄眼前的小女人。
「別生氣,別生氣,我保證,以後做什麼都徵得你同意,好麼?」
珈藍在他懷裡,依然緊繃著身子,「我信你才怪。」
秦北川聽出來,珈藍雖然還在和他置氣,但不是真的在生氣。
是啊,她怎麼可能真的生氣呢?
儘管珈藍很少向他展開心扉,她總是安靜地陪在他身邊,但只要拿出真心去了解她,就不難發現,她要的其實並不多,膽子還很小。
她只是太怕失去了。
而他要做的,就是給她安全感。
珈藍問:「你說過,我希望你怎麼說你就怎麼說,為什麼不算話?」
秦北川捧起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因為這才是你真正希望的,不是麼?」
珈藍還想掙脫他懷抱,但秦北川趕緊又把她攬
在懷裡。
他像安撫一隻暴躁的小鳥,用力地抱著,輕輕撫她的羽毛,在她耳邊低低地說:
「光明正大地和我牽手走在一起,不管別人說什麼。別告訴我,你不想要這些。」
葉珈藍鼻子一酸,眼淚一下子湧上來。
是的,她私心裡,當然是希望這樣。
她想和他在一起,光明正大走在陽光底下,而不是像地下情人一樣,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但如果是以犧牲你的事業和名譽換來的,我寧可不要。」
她的話,令秦北川汗顏。
幾年前的那場醜聞,可不正是以犧牲珈藍的前途與名譽,而擺平的?
伴隨而來的,是秦北川長達幾年的不安與愧疚,心疼與自責。
所以再給秦北川一萬次的選擇,他也會在當年說出真相。
但往事已經不能改變,他只希望能把握當下,好好彌補自己的錯誤。
他握著珈藍肩膀,凝視著她的眼睛,說道:「你總是替我考慮,做出所謂有利於我的選擇,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呢?」
葉珈藍怔了怔:「你……你那麼喜歡你的事業。」
秦北川搖了搖頭,「事業並非我的全部,錢我也早就掙夠了,那些虛名,我更加不在乎。」
他停下來,認真看著珈藍:「但這件事藏在我心裡很多年,就像一顆越來越大的瘤子,太沉重了。我必須來一次徹底的手術,把它取下來。」
「可是切除它,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手術,還能活著。
手術了,反而有可能導致它的擴散,令病情惡化。
「如果我願意承受呢?」秦北川話音一頓,忽然輕鬆地笑了下:「而且,你擔心的事情,未必就會發生,我們不妨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