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珈藍和秦北川離開羅家別墅時,太陽剛剛升起。
夜的寒氣還沒有完全散去,但車內的暖氣驅散了身上的冷意。
羅子霖與她打賭的事,葉珈藍上車前就已經向秦北川解釋過。
前因後果一說完,秦北川當即說,你當時就應該痛快答應他,這種賭,腳指頭想想,羅子霖必輸。
珈藍被他逗笑了,隨即又嗔他一眼:「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思說笑,還有,你臉上的傷不痛麼?」
傷口當然還是疼的,只是重逢的喜悅,以及珈藍的安好,讓他忽略了那些疼痛。
於是秦北川藉機討要了一個吻。
珈藍紅著臉親了他的臉……
此時上了車,珈藍疲憊而放鬆地閉上了眼睛,劫後餘生般呼了一口氣。
秦北川啟動了車子,深深看了一眼身側那棟深灰色的房子,覺得它像一座墳墓,險些葬送他和珈藍的幸福。
如今,珈藍逃出來了,但羅子霖仍在那裡面。
不懂得放手的人,是沒有活路的。
羅子霖就是那個不懂放手的人。
未必是他多愛珈藍,或許只是不願意輸。
畢竟這位羅家大少,從小到大順風順水,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能得到。
珈藍應該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意難平吧……
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了。
秦北川收回視線,將車子平穩駛離。
他已經想通了,與其懼怕羅子霖的下一次出手,不如給珈藍一些實實在在的安全感。
讓她相信,無論什麼情況,他都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
所以當兩人回到別墅區,在入口處被一堆記者圍堵,詢問兩人關係時,秦北川沒有絲毫的慌亂,甚至有些期待。
他知道那是羅子霖安排的,他也知道羅子霖的用意。
無非就是抓住了珈藍不想公開他們關係的心理,要讓記者來為難珈藍,從而逼著珈藍否認他們的關係。
而秦北川現在巴不得讓全世界知道他們的關係。
當珈藍臉色蒼白地看著記者,一邊把頭埋下去,一邊催促著秦北川快開車,秦北川卻直接降下車窗,停下車子。
然後他扳過來珈藍的肩膀,在那頻頻閃耀的閃光燈下,給了珈藍一個光明正大的,無比熱烈的吻。
珈藍被他的行為搞得不知所措,一吻結束後,她咬著紅潤的唇,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幸福在她美麗的雙眸里一閃而過,隨後是更多的忐忑與不安。
珈藍問他是不是瘋了。
他笑著捏了捏珈藍緊繃的後頸,對她說:「我從來沒有這麼理智過。」
記者們扛著長槍短炮對準了他們的臉,話筒甚至伸進了車窗。
他們像報春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問他們:
「請問兩位現在是什麼關係?」
「秦先生是不是已經原諒葉小姐過去的行為?」
「葉小姐的公司在擴大業務,是不是又想利用秦先生手上的資源?」
「……」
無數刺耳問題,衝擊著葉珈藍。
她的臉越來越蒼白。
秦北川用力握了握她冷汗涔涔的手,轉而對記者們說:「這些問題我會在即將舉行的新品發布會後,給大家一個滿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