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會兒在書房,一會兒去一樓會客廳,一會兒又來到花園裡,直到冬夜的冷風把他吹回來。
當時針緩慢地移動到十點鐘,秦北川實在忍不住了,他決定撥打珈藍的電話,問問她幾時結束,他也好去接她。
但他剛拿起手機,還沒撥出去,珈藍的電話就先打了進來。
電話里,珈藍氣息很不平穩,她急促地說:「北川,酒有問題,救我……」
秦北川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你現在在哪兒?」
「洗手間……酒店洗手間。」
她聲音很低,呼吸卻變得更急:「我快堅持不住了,我懷疑……酒被人動了手腳……」
她哭起來。
秦北川稍一反應,就明白了,珈藍的酒里必是被不懷好意的男人,加了東西。
他曾經中過一次招,知道那種焚身的滋味有多難受,足以燒毀人的一切理智,變得不再像個人。
也是那一次,他傷害了珈藍。
「深呼吸,聽我說,你現在還能走路嗎?」
秦北川一邊說著,一邊出了書房,大步朝著車庫跑去。
「不能,腿,使不上力氣……」
「服務生呢,能不能叫到服務生來幫你。」
「不,我不敢出去。」珈藍哭著說,「那些人就在外面,他們肯定在等著我,而且……我怕我一出去就會控制不住……」
她壓抑的哭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秦北川的心仿佛在被什麼東西大力撕扯著。
那種東西會讓人失去理智,即使面對極其噁心的傢伙,也會主動投懷送抱。
他的腦海中忽然快速閃現出珈藍那讓人
心碎的過往,想到她受過的委屈和欺負,他真後悔……
中午時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了,當時就不該讓她去!
但生氣和懊悔是沒有用的。
他必須快點想辦法解救珈藍。
此時的珈藍,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她在電話那頭焦急地詢問:「北川,你在哪?你過來了嗎?」
秦北川緊緊攥著手機,竭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珈藍,別害怕,聽我說。」
「我好難受,好熱……我快撐不住了……」
「我知道很難,但你現在必須冷靜!」他大聲說道。
「嗯……」
「我馬上就過去,在我趕到之前,我會先聯繫酒店,讓他們派人過去救你。你要做的,就是把門鎖好,深呼吸,可以做到麼?」
「嗯……」
「告訴我,你現在在幾樓洗手間。」
「六樓,公共洗手間。」
不管怎樣,珈藍還能清楚地回答他的問題,這說明還有時間。
「在那等我,不要出去。」
「好……」
秦北川掛斷電話,迅速找到酒店前台聯繫方式,撥打過去。
在等待電話接通的時候,他上了車,按下啟動按鈕。
最近常開的那輛車,下午管家開著去送珈藍,之後就送去保養了,這是另一輛。 然而他已經太久沒有回過海城這個家,這輛車也已經很久沒有啟動過,管家顯然還沒有維護。
車子並沒有啟動。
他煩躁地捶了下方向盤,暗罵一聲,下了車,朝著最後一輛車跑去。
與此同時,酒店電話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