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酒是個壞東西,也是個好東西。
它能讓鐵了心不結婚的人,說出今天就去領證這種話。
秦北川感謝發明了酒的人,更感謝時沉淵這位遠房的表妹。
他想,自己要是真和珈藍領了證,他一定給這位表妹送一份答謝禮。
秦北川當即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回家拿證件?」
或許是看他當真了,葉珈藍一時沒有說話。
秦北川輕笑一聲,繼續激她:「算了,我知道你沒這個膽子,就別口頭上逞強了。」
珈藍仍是沒說話,但她用力瞪著秦北川,像一隻被惹怒的小貓,炸起一身毛,被動的防禦著。
秦北川覺得這樣的珈藍十分可愛,他可太喜歡這樣的她了。
雖然那個乖順的也很好,但那樣的珈藍,讓他心疼更多。
只有生氣的她,不受馴服的她,甚至任性和蠻橫的她,才讓秦北川覺得真實。
他甚至替她感到舒坦。
若不是正用激將法激她,他真想揉揉她頭頂,把她整齊的頭髮全都弄亂,等著她一邊順頭髮一邊丟給他一個無語的大白眼。
但秦北川忍住了,他不再看珈藍,而是極其寡淡的輕輕一哂:「我就知道。」
然後他滿懷期待地等著珈藍的反應。
可惜,珈藍並沒有說什麼。
她還是那樣瞪著他,像是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秦北川暗嘆了一聲,是啊,她是醉了,但遠沒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正在秦北川不知道該怎麼再推她一把的時候,前排那位表妹又一次開口,爽朗地笑著說:「葉小姐沒有這個膽量,我有啊,秦老師,說真的,要不您考慮一下我?」
秦北川沒回話,淡淡地望著珈藍。
或許是他的默許態度,讓珈藍產生了危機感,也更生氣,她冷聲道:「誰說我沒膽量。」
表妹笑了:「反正你們二位今天要是不成,我就追秦老師。」
愛情,本來就是個勇敢者的遊戲。
眼下這情況,想要抓住愛情,就看誰更勇敢。
葉珈藍這次回答得快:「可以。」
秦北川一聽這,當即說道:「那就直接去民政局!」
只要到了民政局,他就說什麼也不會再放珈藍走了。
表妹見他們兩人衝動得很,便說你們先別著急,你們去領證,總得有證件吧,而且好像也得有一方戶口是這邊的。
珈藍瞪著前排位子上的表妹,說道:「不就要戶口本和身份證麼,我帶著呢。」
說完,她拉開手包,真就掏出了這兩個證件。
她氣呼呼的,就好像在跟什麼人置氣一樣,但也許只是在跟自己較勁,跟那個怯懦的,膽小的自己。
那表妹簡直驚呆,她看著車內後視鏡里的珈藍,笑起來:「可真有你的!戶口本你都隨身帶著!」
秦北川倒是知道為什麼。
珈藍去美國尋父失敗,母親又病死他鄉,珈藍孤身一人,那時候她就養成了隨身攜帶各種證件的習慣,只有帶著那些東西,才會給她安全感。
葉珈藍冷著臉,把證件放回包里,扭頭對秦北川說:「我記得你戶口是這邊的。」
秦北川對她溫和地笑了笑:「是,咱倆可以在這領證。」
表妹服氣了,笑著對秦北川說:「秦老師,您的證件得回家拿吧?」
秦北川看一眼珈藍,微笑道:「不用了,我讓管家給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