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葉珈藍落後那阿姨一段距離,秦北川先看到了那兩位,並沒有看到後面的葉珈藍。
葉珈藍便在一根方形立柱後面站定腳步,等著他們聊完再過去。
她背靠在柱子上,對自己說,她只是禮貌迴避,並不是要刻意偷聽,然而秦北川那邊的聲音還是不可阻擋地鑽進了她耳中。
她聽到那位阿姨很激動地向秦北川打了招呼:「北川,還認得我麼,我是你孫姨啊。」
秦北川似乎第一眼並沒有認出對方,反應了片刻,也沒有與對方相認。
那孫姨又說道:「你小時候,你媽媽奶水不夠,你還吃過我的奶呢!後來我還去看過你,你……都不記得了嗎?」
她聲音有些顫抖,真誠之中,是藏不住的失落。
葉珈藍忍不住側身,悄悄向那邊看了過去。
只見那中年女人眼眶紅紅,身體微微前傾著,望著秦北川的目光,充滿了母性的關愛。
秦北川聽完後,微微一愣,忙說道:「是您!對不起,太多年沒見您,我一時沒認出來!」
孫姨擺擺手,嘴裡說著沒事沒事,眼淚卻掉下來。
旁邊那位年輕的女孩貼心地為她遞上了紙巾。
孫姨又是笑又是哭的,用紙巾沾了沾眼角,難為情地說著:「你看我這……哎……真是的我!」
秦北川拍了拍孫姨的肩膀,安慰了對方。
「姨,您先去那邊坐,」秦北川指了指沙發區,「我和朋友說兩句話,就過去找您。」
「哎哎。」孫姨答應著,卻只是往旁邊站了站,並沒有先過去。
她的目光始終落在秦北川的身上,就像母親看自己的孩子,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秦北川這邊和顧寒夜說:「那到時候就麻煩韶華了!」
「你給她做了嫁紗,她幫你這點小忙不是應該的麼!」
秦北川笑笑:「我跟我乳母說會兒話,一會兒就撤了,就不跟你們打招呼了啊。」
顧寒夜點了下頭,「要不要我替你跟珈藍說一聲?省得姑娘見不到你,想你。」
「那到不用,她沒那麼粘我,」秦北川苦笑了一下,「雖然我很希望被她粘著。」
葉珈藍抿了下唇,心跳砰砰的。
原來秦北川是這樣想的……
她一直以為,太粘人,會有點煩人。
所以,不管對愛人,還是朋友,她都不會有太過親密的關係。
當然,有時候也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與人親密……
顧寒夜又調侃了他兩句就離開了,秦北川同孫姨一起朝沙發區走去。
孫姨一邊走,一邊像看自己親兒子一樣,滿懷著愛意和喜歡把秦北川打量著:「北川真是越來越帥氣了。」
然後她撫了撫自己鬢角的頭髮,感傷地說:「我卻越來越老嘍!回想照顧你的時候,我也就你這個年紀,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頭髮都要白了。」
「您不老,還是原來的樣子。」秦北川寬慰著對方。
葉珈藍在不遠處聽著這些對話,能感覺到這位孫姨是發自真心地喜歡秦北川。
她的心裡忍不住替秦北川暖融融的。
他父母都已去世,這個乳母,儘管不常聯繫,但對秦北川來說,看見乳母,應該也有一種見到親人的感覺吧?
秦北川和孫姨簡單寒暄了兩句之後,孫姨向秦北川介紹了她帶去的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