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他做了那種事,但吳心清沒辦法接受時光遠複合的請求。•
她很清楚自己的狀況,並不會因為和他做了幾次,就改變什麼。
如果男女之事能治人的心病,心理醫生這個職業早就消失了,不是麼?
所以她對時光遠說:「不可以。」
他嘆了口氣,卻繼續抱著她,帶幾分可憐地說道:「這大半夜的,看在我辛苦了一天的份上,就借我半張床讓我睡一覺再走吧。」
「你不是就住隔壁嗎?」
「做了一天,我也累,現在腿軟,下不了樓。」
「你覺得我信嗎?」
他苦笑:「沒騙你,畢竟我也三十多歲了,不像二十多那麼能折騰。」
吳心清沒再趕他走,就那麼為他破了一次例。 .🅆.
但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自從時光遠暴露了自己,他就不再掩飾了……
時光遠隔三差五來騷擾她,今天家裡沒鹽了來借鹽,明天家裡沒有洗髮水來借洗髮水,後天家裡淋浴不出水,又來借浴室。
吳心清說,我家又不是超市,你沒日用品了,應該去超市,你淋浴不出水應該找水管工人,老來找我做什麼!
他說,咱們這不是鄰居麼!鄰里之間互相幫助,應該的。
那副理所當然的勁兒,說的好像他幫助了她似的。→
除了以各種日用品的事情來騷擾她,時光遠有時候喝醉了,也會借著耍酒瘋的勁兒,來敲她家門,睡在她的客廳里。
但吳心清不想和他糾纏不清,她一心想走出憂鬱和自我厭棄的情緒,所以不想看到和過去相關的一切。
儘管有時候也會矛盾,也會有一瞬間的動搖,想著要不要給他一個機會,也給
自己一個機會,再試試。
然後有一次,在他來她家借浴室的時候,兩人險些擦槍走火。
他已經把她抱到了床上,而就在最後一刻,她腦海中忽然出現了小冉躺在太平間裡時那蒼白的面孔。
她立即推開時光遠,把他趕出了自己的家。
關上房門,吳心清慢慢坐在地上,淚水決堤,淹沒了她自己。
她何嘗不想走出陰霾,何嘗不想與他重新開始,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她顯然做不到。
她想,發高燒那次之所以和他發生了關係,應該是因為自己極度脆弱,又因生病意識不大清醒,所以才會失去理智吧。
所以她不再容忍時光遠的越界行為,也重新找了住所,悄悄搬出那個社區。
她不知道時光遠有沒有跟著她搬來,反正在新社區,她沒有遇到過時光遠。
長達半年,他沒有在她面前出現過。
吳心清也遇到了新的對象,那人是法籍華人,對她還不錯,她想自己也該走出過去的陰影了,於是開始和那人約會。
男人知道她過去的經歷,也明白她內心正在經歷的痛苦。
男人建議她搬去他的住所,他的別墅建在巴黎郊區,雖然遠離她工作的地方,但環境更好,有利於她紓解心情。
吳心清沒有想好,要不要跨出這一步。
搬到他的住所,也就意味著要和他開始同居了。
所以到底是想睡她,還是想幫她解開心結?
男
人很坦誠地告訴她,他希望她快樂,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每天和她一起起床。
他坦誠了心意,她便認真考慮了兩天,最終同意了他的提議。
但在她搬家那天,接到了時光遠的電話。
時光遠邀請她來參加他和白菁菁的婚禮。
一聽他的未婚妻是白菁菁,吳心清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定了當天的機票,拎著打包好的,原本要帶到男朋友家的行李,直奔戴高樂機場。
時光遠娶誰她都不反對,但如果對方是白菁菁,那她必須要把容曄接到自己身邊來。
白菁菁是誰?她就是時光遠在酒會上躲著的那個女孩。
這女人表面看起來很無害,其實心機很深,心眼也壞。
當年沒追上時光遠,她心有不甘,之後這些年,她一直沒有結婚,還時不時耍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企圖破壞吳心清和時光遠的婚姻。
吳心清懷容曄的時候,就險些被白菁菁害流產。
沉淵大了,這孩子也聰明,應該會保護自己,但容曄還小,就怕那白菁菁私下裡虐待容曄。
坐在回海城的飛機上,吳心清想著容曄被惡毒後媽虐待的情形,整個就不受控制地顫抖。
而她那因為悲傷被長期壓抑住的母性,也瞬間湧現出來。
時光遠愛結婚就結去,愛娶誰就去娶,但只要他再婚,容曄就必須讓她來帶。
因此她一回到海城,顧不上倒時差和休息片刻,直接就去了時代集團,找到了時光遠。
她想跟時光遠談容曄撫養權的問題,時光遠卻說,他要去開會,晚點再聊。
她坐在辦公室里,等著他開完了會
,他又說有工作要處理。
於是她繼續耐著性子等,因為時差的原因,她太困太累,直接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身上搭著他的外套。
她看到時光遠站在窗邊吸菸,她坐起來,對他說:「現在可以談了嗎。」
時光遠點了點菸灰,「容曄不能給你。」
「為什麼!」吳心清走到他面前,質問他。
他眯著眼睛,透過煙霧打量著她:「因為我不放心我兒子。」
「我是他親媽,容曄跟著我,你有什麼不放心?」
「離婚的時候,我問過你,要不要孩子的撫養權,你說你連自己都顧不好,照顧不了孩子。」
「我現在好了,我可以了!」
他淡淡一笑:「是麼。」
吳心情被他的態度搞得有點抓狂,這男人對她死纏爛打的時候,她知道怎麼應對,可當他冷淡起來,她反而慌了。
「要我給你出一份心理健康證明嗎?證明我可以撫養孩子?」她問。
「那倒不用,既然你的病好了,咱們直接復婚不就行了。」
吳心清不確定他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你不是要結婚了麼?」
時光遠卻說,誰心裡還有個優先級麼,再婚和復婚如果都可以選擇,他選擇復婚。
「你耍我?」
他笑了笑,身體微微前傾,湊近她說道:「我只是喜歡舊情人。」
吳心清往後退了一步,「我拒絕復婚。」
他也站直身體,淡淡說道:「那就沒得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