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雲澈怔怔地看著桌上的照片，伸手拿了起來，看到照片裡肖似洛千千的女人皺了皺眉。
一時間，兩人之間只有緊張的沉默。
洛千千看到他拿起那張照片的神情，心瞬間墜向了無底的深淵。
她後悔了，後悔這個時候拿出這張照片質問他。
這麼多天以來，明明就是不想面對這一幕，所以才隻字不提。
今天怎麼這麼衝動，就說出來了。
「你從哪裡找到這照片的？」古雲澈問。
先前顧薇薇說她發現了什麼，原來……是發現了這個。
那麼，這些天躲著他，無緣無故的生氣，一切的原因都是這張照片。
抑或者說，這張照片裡的這個女人。
「一家老照相館，照片裡的人……是你吧。」洛千千問。
那面容，與現在的他分毫不差。
「是我。」古雲澈承認。
洛千千抿了抿唇，沒有勇氣再繼續詢問照片裡的女人是誰。
她無數次做夢都想知道這個答案，但此刻她卻問不出口。
古雲澈看著她，等了半晌也不見她開口再問，於是主動說道。
「這張照片裡的女人是個名角兒，叫繆纖纖。」
洛千千聽著他說出那個女人的名字，眼眶已經紅了。
「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也叫了這個名字。」
那個時候，他看她的眼神有驚愕，好似是見到了許久不見的故人。
只是那時，她並不知道這些，只當是他對自己另眼相看。
「對，那個時候……我以為你是她。」古雲澈坦白說道。
洛千千眼中淚光閃爍，哽咽著打斷了他的話。
「別說了……」
她不想再聽了，也不敢再聽了。
他是因為她像那個女人，所以才救了她。
是否，也是因為她像那個女人，才和他在一起的。
那麼，他放在心裡的那個人，到底她，還是照片裡的那個女人？
古雲澈定定地看著情緒幾近崩潰的女孩，一陣陣揪心。
「我確實認識她，這張照片也是我和她一起拍的，你們也確實度得很像，但是你是你，她是她，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一個已經故去了這麼多年的人，他不明白她為何這麼介意。
洛千千別開頭，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說到底，你和我在一起，還是因為她吧。」
「我不能完全否認，但也不是全因為她。」古雲澈伸手拿了紙巾盒遞給她，繼續說道，「起碼，起初認識你，確實是因為你長得像她，但決定我們在一起，並不是因為她。」
洛千千吸了吸鼻子，「什麼意思？」
因為她，又不是因為她，她已經被繞暈了。
「我是因為她注意到你，但決定我們在一起的不是她，是你。」古雲澈強調了一遍。
他從來沒有把她，當作是繆纖纖來看。
洛千千眼中淚光猶在，「還是不明白。」
「我喜歡的是你，不是她。」古雲澈乾脆說道。
洛千千愕然看著她，「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為什麼，一切和她這些天所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以為，他一定會說，他就是因為繆千千才決定和他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