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還有臉問?

  不喜歡這個禮物?

  盛柔有點尷尬。

  她沒給異性送過東西,不知道選什麼合適。

  這條領帶還是她研究了好久的衣櫃,琢磨他平常的西裝,選的一條中規中矩的款式。

  「你要是不喜歡,我明天重新選一個禮物?」盛柔試探道。

  可能這輩子就幫他過這一個生日,希望能滿足就儘量滿足吧。

  盛柔一雙眼眸清澈地注視著他,陸繹琛倏然回神。

  他真是瘋了。

  有那麼一瞬竟然想……

  「這禮物挺好,睡覺吧,我累了。」

  陸繹琛有些狼狽地別開視線,起身去浴室重新漱口。

  盛柔覺得他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裡怪。

  她把碗收到樓下廚房,再回來時,房間已經熄燈了。

  一片靜謐。

  盛柔憑著窗外落進來的零星月光摸上床,剛躺下,旁邊傳來一陣輕微的翻身動靜。

  溫熱的身體突然貼近。

  清淡的酒氣縈繞周圍。

  黑暗中,盛柔慌了,她試探出聲:「陸繹琛?」

  動作頓住。

  盛柔鬆了口氣,嚇死她了,她還以為……

  下一秒,黑影下壓,男人單手撐在她身側,強勢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鋪天蓋地的酒氣混合著幽幽的野花香,旖旎散開。

  瘋了!

  盛柔驚呆地睜大眼,掙扎著用手去推。

  「你喝醉了,唔——」

  才出口的話被堵了回來,陸繹琛單手扣住她作亂的小手,強行撬開唇,像沙漠中乾渴的旅人找到水源,貪戀又瘋狂……

  盛柔被吻得心口發顫。

  上一次的瘋狂湧進腦海,氣息交織在一起,像是脅迫又曖昧繾綣。

  心跳如鼓,兩顆心碰撞。

  分不清誰的更熱烈。

  盛柔被吻得身體發軟,清醒又淪陷。

  她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糾纏中,狠心咬了一口。

  血鏽味的腥甜在唇間蔓延開。

  終於緩和下來。

  盛柔委屈搖頭,一顆淚從眼尾掉下,正好落在陸繹琛撐在耳邊的指尖。

  「你喝醉了欺負我……」

  停下的瞬間,盛柔嗚咽出聲。

  陸繹琛低頭,沉重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身體僵住。

  下一秒,盛柔狠狠地推開他。

  「撲通。」

  一聲悶響。

  陸繹琛倒在旁邊,不省人事。

  「……」

  盛柔在黑暗中愣了好一會兒,才抹掉眼淚,爬過去探他的鼻息。

  沒死。

  但盛柔想打死他。

  酒後亂性欺負人,要不是她還清醒,真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王八蛋!」

  氣不過,盛柔對著他的腿又踹了幾腳。

  發泄完,盛柔一把拉過被子,把自己從上到下蓋得嚴嚴實實,管都沒管陸繹琛。

  冷死他最好。

  流氓!

  ……

  陸繹琛覺得自己被奶奶的補湯和林霖的假酒害的不淺,才會讓他昨晚產生那樣的衝動。

  可做都做了……

  第二天醒來,他睜眼就看見盛柔靠坐在床頭,一雙漂亮的眸子幽幽望著他。

  「……」

  當一個人不知道怎麼應對一件事時……

  「你看著我做什麼?」

  陸繹琛開口,聲音是才睡醒的沙啞,眼神蒙上一絲疑惑。

  盛柔一噎。

  他這是喝斷片了?

  但他昨晚明明不顯醉意,口齒也清楚。

  「昨晚發生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昨晚?」陸繹琛迷茫地看著她,「我和林霖喝了很多酒,然後就回來睡覺。」

  前面和後面都對,可過程呢,過程去哪了?!

  盛柔繃著一張小臉:「睡覺之前的事呢,記得多少?」

  陸繹琛坐起來,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角:「我不太能喝酒,昨晚喝得有點多,喝醉了。」

  他垂眸看眼身上松垮的浴袍:「我換了衣服,應該回來就洗澡睡了吧?」

  神色自若,絲毫沒有心虛的痕跡。

  且毫無破綻。

  盛柔一句話卡在喉嚨里,上不來下不去。

  更是質問不出口。

  陸繹琛起身下床,回頭看眼她變幻莫測的表情,不禁問:「喝斷片了,不好意思,我是昨晚做了什麼?」

  他、還、有、臉、問??

  一口氣頂上來,盛柔差點脫口而出。

  可這種事,這種事!她一個女孩子,怎麼好意思說?!

  「沒、事。」她一字一字從牙縫裡擠出來,盯著陸繹琛:「下次,你再喝醉,就別回來睡了。」

  滾外面睡去!

  陸繹琛沉沉看她一眼,沒說什麼,進浴室洗漱去了。

  盛柔被堵得胸口發悶,早餐都氣得沒吃幾口,那感覺,憋屈死了。

  吃過早餐,司機把她送到醫院。

  外婆今天轉回普通病房,還是很虛弱,但氣色已經好了很多。

  盛柔坐在床邊,看著外婆的臉,鬱氣散盡,眼眸又彎起來。

  這大概是她這幾年,感到最輕鬆的時候。

  外婆粗糙溫暖的手拍拍她,笑道:「都好了,一切都好了,外婆病好了,我們柔柔也成家了,剩下的日子啊,你們小兩口好好的,我們越來越好!」

  沒有小兩口。

  但日子也會越來越好。

  盛柔唇角的笑斂了些,岔開話題:「對了外婆,那天你讓阿姨給我的玉佩是什麼東西?傳家寶麼?」

  外婆笑了笑:「算是傳家寶吧。外婆怕人要真不在了,也好給你留個能念想的東西。」

  盛柔從包里翻出錦袋,把玉佩拿出來:「這傳家寶真有意思,這么小,像小孩戴的。外婆,這是你小時候的東西吧?」

  外婆眼裡閃過一絲複雜情緒,隨即笑道:「是。」

  盛柔摸了摸玉佩。

  通體透綠,質感溫潤光滑,觀音刻畫的惟妙惟肖。

  盛柔小心收好,想著以後可以給出生的寶寶戴。

  從病房出來,她去辦公室找賀州。

  「正好有幾個文件需要家屬簽字。」

  賀州把幾個關於心臟移植的文件推過來,上面放好了筆。

  盛柔仔細看完,簽好字。

  「有空嗎,聊聊?」賀州問。

  「有空啊,」盛柔合上筆帽,外婆的手術做完,她覺得渾身輕鬆,語氣也輕快不少,「聊什麼?」

  「你老公的事。」

  盛柔驚訝抬頭,賀州從來不談這些私事,今天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他怎麼了?」

  賀州儒雅笑笑:「不是大事,只是有個事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