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敏銳

  之前她的確對那個牧宏明特意囑咐的房間沒有窺探的想法,可此刻不知道為什麼,一種強烈的指引力,讓她有了想進去看一看的心思。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眼看雨勢還沒有要轉小的跡象,秦桑忽地開口:「我去下書房。」

  她說完,不等牧墨修有什麼反應,就去了樓梯口。

  上樓後,她先是走到書房前,左右看了一眼,沒見到有其他人,才朝著里側走去。

  來到那緊閉的房門前,秦桑莫名有些緊張起來。

  她按著把手,門發出咯吱的聲響,裡面一片漆黑,什麼看不見。

  走進房間後,她摸著牆壁打開了燈的開關,關上門,才開始巡視眼前的場景。

  這是一間空曠的畫室,裡面被打掃的十分乾淨,一塵不染。

  地面上擺放的顏料,畫板上畫了一半的油畫,都似乎在象徵著這間畫室有人在使用的痕跡。

  看著那些牆面上風格熟悉的油畫,秦桑很快就猜出,這大抵是她母親生前用過的畫室,而這些作品,自然也是她母親所畫的了。

  牆邊,有一個封閉的大箱子,秦桑走過去,想將箱子打開卻發現外面上了鎖。

  她皺了皺眉,靜待片刻後,正要放棄,就聽見身後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你還是進來了。」

  秦桑身體一僵,轉過身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身後的牧宏明,心中跳了跳。

  牧宏明似乎沒有看她,目光在畫室里掃視了一圈,說道:「這是你母親生前最愛待的地方。」

  秦桑聽著他絲毫沒有生氣自己不聽他話還是進來了的語氣,腦中閃過什麼,驟然開口:「你故意引我進來的?」

  要是他真不想別人闖進來,怎麼可能不把房間給上鎖?

  而且他之前故意的提醒,明顯是在勾起她的好奇,原本他不說,秦桑也決計不會想到闖進這裡。

  「這麼說,也不算錯。」

  牧宏明笑了笑,手中拿出一個鑰匙。

  「想看看裡面是什麼嗎?」

  秦桑擰著眉,沉默的看著他,感覺自己被他耍得團團轉,便不想再說話。

  他讓她進來,想必就是為了這箱子裡的東西?

  「小丫頭這麼沉不住氣?」牧宏明低哼了一聲,主動走過來,拿鑰匙把鎖給打開。

  「自己看吧。」

  秦桑轉過身去,動手打開箱子後,掀開上面一層的紅布,看到裡面的東西後,神色立刻怔住了。

  「這些,都是你母親畫的。」

  她拿出第一張畫紙,那是她穿著校服從校門口出來的場景,每一個人物細節,都勾畫的十分細膩,從畫中,便能看出作畫之人對其投入的熾熱情感。

  第二張,是昊君坐在醫院窗戶前的場景。

  第三張,第四張……

  全都是她和昊君的畫……

  「那段時間,你們對她避而不見,她就只能偷偷跑去看望,然後拍下照片畫出來,擺放在畫室里。」

  牧宏明說著從箱子裡又拿出了一疊照片,全是她和昊君,而這些畫,也就是從照片中臨摹的。

  「你讓我看這些做什麼?」秦桑聲音艱澀的開口。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母親很愛你們。」他沉聲開口,語調沒什麼起伏。

  秦桑沉默了半晌,最後才道:「這畫,我能不能拿走?」

  「原本就是畫給你們的,想要就帶走吧。」牧宏明說完,就要離開。

  秦桑接下來問的話,卻讓他停下了腳步。

  「我母親的骨灰,真的灑進了大海裡面?」

  她想起母親去世的時候牧宏明像是對待活人一樣將其帶走的場景,還是有些質疑他會用這種方式來處理母親的「屍體」。

  「你懷疑我藏著你母親的骨灰,不讓你們見?」牧宏明直接問出了秦桑心裡的想法。

  秦桑看著他,沒回答是或者不是。

  「她生前最嚮往的就是自由,我怎麼會不如她所願?」牧宏明平靜的開口,聽不出半點異常來。

  如此,她也不好再多做懷疑,拿起裡面的畫,便率先離開了畫室。

  秦桑走後,牧宏明留在原地,眸光幽暗的有些深不見底。

  他從胸口掏出一個晶石,看上去和普通的石頭相仿,只是有些晶瑩透明,周邊用裝飾品鑲嵌著,一根黑繩穿透,掛在他脖頸上。

  「煙兒,她的敏銳,是隨了你麼?」

  手指在晶石上摩挲著,牧宏明半眯著眸,幽幽地開口,聲音很輕,像是生怕驚擾了誰。

  秦桑拿著畫離開後,出門便在樓梯口看見了一道欣長的的身影倚靠在那兒。

  從面容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秦桑抿了抿唇,走過去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先一步下了樓。

  屋外雨已經停了,其他人都已經不在,秦桑看著牧墨修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

  來到大門外,她緊抱著手中的畫,夜風吹得有些冷,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樓上的某個房間,牧宏明站在窗邊,看著樓下一前一後的兩道身影坐上車,車子緩緩開走,才眸光幽深的收回視線,邁腳離開。

  車中,秦桑坐在副駕駛座上,面對旁邊男人的低氣壓,不確定他是不是聽到了自己在畫室和牧宏明的對話。

  「墨修,我剛才……」

  她想,自己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去畫室還和牧宏明單獨見面的事。

  然而他卻打斷了她,「我知道,你只是在和他談論你的母親,他的摯愛。」

  說到摯愛時,他語氣明顯變得多了些諷刺的意味。

  秦桑面色一怔,頓時間沉默下來。

  她理解他不希望自己和牧宏明多接觸的心情,可他卻似乎並不能理解自己想要知道關於母親的事的心情。

  也對,秦桑自嘲的扯了扯唇角。

  他恨的人不止是他的父親牧宏明,還有她的母親夏冷煙。

  可無論如何,她不可能對於母親的事無動於衷,即便,她也還怨著對方。

  見她不說話,牧墨修的怒火就更盛了。

  在他看來,她該和自己一樣仇恨著她那位母親,可顯然,她並沒有和他站在統一戰線的意思。

  對於一個拋棄了她的女人,還有什麼好記掛的?難道就憑那幾幅畫,就能讓她心軟了?

  「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他冷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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