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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陸眠她就吃這一招。
猶豫再三,陸眠還是把醫生的號碼存下了,手機屏幕轉向他,「看清楚了沒,這下你可以滾了吧?」
如願以償的看著凌遇深離開。
陸眠深深吐出一口綿長的濁氣,腦袋放空的盯著天花板。
那股潛在的讓她不安的因素終於消失,困意襲來,她也沒有顧忌的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休息室的門,已經被他踹壞。
凌遇深實際上並未走遠,只是弄出了他已經離開辦公室的假象,實則已經回到沙發上坐下。
靠在沙發上,臉色因為疲憊和痛苦,而略有蒼白,他拿出手機,調成靜音,給徐助理髮了簡訊。
點滴的速度並不快,醫生總共給她吊三瓶藥水,兩瓶大的一瓶小的。
過了一個小時,凌遇深起身,放輕腳步走回休息室。
如他所料,陸眠已經睡著了。
他不在,她就能放下渾身戒備和警惕,安然入眠,一瓶藥水見底,他叫醫生進來換藥。
她睡得很沉,哪怕藥瓶碰撞發了聲音,她也沒醒來。
深深看了她一眼,她睡顏恬靜,姿勢也很乖巧,輸液的那隻手,很乖的放在了薄被外面,沒有亂動。
心裡惦記著事,睡也睡不踏實,陸眠突然醒來,猛地看向藥瓶。
害怕自己睡著了,耽誤及時換藥以免回血,待看清之後,她又迷茫了。
藥瓶已經撤掉了,手背上也貼了醫用膠布和止血棉。
醫生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明明沒有打電話……
很渴,嗓子幹得難受,她先開被子,坐起身。
赤著腳往外走,卻看到一道人影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乍然一看,嚇了她一跳。
捂著心口,後退兩步,她震驚地擰眉,「你怎麼還沒走?」
聞言,坐在沙發上閉眼假寐的男人,睜開了眼。
因為休息不足導致的眼睛充血,和那滿臉掩飾不住的倦色,以及一種莫名的蒼白,使得他看起來非常的虛弱。
陸眠出聲之後,發現他只是靜靜的望著自己,並未回話。
她大膽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是讓你滾了麼?怎麼還賴在這裡不走?」
凌遇深緩了緩,才啟唇,「在等你。」
他身邊的位置,有一份牛皮密封文件袋,還有一瓶藥。
觸及她害怕的眼神,凌遇深拿起藥瓶,輕淡一笑,「這是胃藥,不是你的退燒藥。」
「你是在跟我玩苦肉計?」
故意告訴她這是他的胃藥,想賣慘?
凌遇深搖頭,沒多做解釋,而是拿起了身邊的文件袋,「打開看看。」
「什麼東西?」
她是來倒水喝的,沒想跟他廢那麼多話,興致缺缺的問,俯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凌遇深低著頭,握著那份文件袋,骨節用力得泛白,「本來早就該告訴你,基於你的情緒不穩定,只能暫時先擱置了。你去蹦極,不管出於什麼心理,是解脫也好,是想開始新的生活也罷,我覺得,你需要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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