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雲舒等那一陣痛,逐漸緩過之後,才道:「我看不到了,是麼?」
「你知道就好。【記住本站域名】」
一句話,不溫不火,沒有任何攻擊性。
司徒雲舒暫時鬆了一口氣,至少這人,不是壞人。
也暫時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
「這裡是醫院麼?」
她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是。」女人如是說,說完,停頓片刻,告訴她,「是我把你送到醫院的。」
「謝謝你。」
司徒雲舒道謝,「可以幫我打一個電話麼?」
「你要打給誰?」
「打給我母親。」
女人長時間沒有說話,司徒雲舒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不方便麼?」
「……」
「抱歉,是我唐突了。」
「電話不是不能打,只是……」
「只是什麼?」
「你現在還不能打。」
氣氛,更微妙了。
司徒雲舒緩緩坐起身,她抿著唇角,似是笑了一下,「你對我有企圖。」
這是肯定句。
從剛才的話里,她能感受得到,這個女人雖然無意傷害她,但是,對她有某種企圖。
「現在外面是零下十幾度,若不是我把你送到醫院,你遲早會凍死在外面。所以,救命恩人要求你報恩,不為過吧?」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是,誰又知道,她想要她怎麼報恩呢?
「這要看,你希望我怎麼報恩了。」
「醫生檢查過你的身體,你符合捐獻的條件。」
「什麼意思?」
「你放心,我不會要了你的命,只是,需要你的一個器官去救命而已。」
司徒雲舒臉色沉了下來,「我若是不願呢?」
「你會願意的。」女人淡淡的笑了一聲。
這麼篤定?
司徒雲舒唇角扯了一下,「看來,你很篤定我會願意捐獻自己的器官。」
她這麼篤定的依據到底是什麼?
就連司徒雲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個大善人,會善良到願意在活著的時候捐獻自己的器官去救人。
「這段時間,你好好休養。有什麼需要,可以跟她說。她是照顧你的看護,叫小黎。」
病房裡,安靜了下來。
司徒雲舒靠在床頭,「小黎?」
「哎,我在呢。」叫小黎的看護,小跑著來到床畔,「你有什麼需要嗎?是渴了還是餓了?」
「這裡是哪裡,你知道麼?」
「我不能告訴你。」她收了錢的,工作就是照顧她,其餘的,什麼都不能說。
司徒雲舒笑了,還真是單純,「嵐園梅林的梅花,開了麼?」
「已經開了呢,前兩天還上了新聞,很多遊人都慕名去看了。」小黎毫無心機的說。
看來她還在京都。
既然是在京都,那麼……剛才說話的女人,是誰?
但凡有點身份地位的人,總不至於認不出她司徒雲舒。
難道……
這個問題,沒過幾天,就得到了解惑。
身體漸漸恢復,只是雙眼,仍舊看不到。
她讓小黎扶著她,來到窗邊,外面的光線,全都投射進來,她睜著眼,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光暈。
其餘的,是都看不到。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規律的聲響。
踢踏踢踏——
由遠及近。
「小黎,你先出去。」
小黎應了一聲,便退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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