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雀的話,一直在腦海里迴蕩。
司徒雲舒告訴自己,她只是不想良心難安,畢竟他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
於情於理,她都應該來看望他。
慕靖南睡得並不沉,因為傷口的疼痛,以至於他哪怕是睡著了,也只是淺眠而已。
聽到細微的腳步聲,他緩緩睜開眼,由於趴在病床,他視線範圍有限,看不到病房門口,「陳尋?」
來人沒有說話。
他狐疑的抬起頭,轉過頭看去,這一看,瞳孔瞬間緊縮。
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雲舒?」
他深怕是自己的錯覺,閉了閉眼,再睜開。
眼前的人,還在。
並沒有消失。
他不是在做夢,眼前的人,不是他思念到極致而產生的幻覺,是真的。
她是真真實實的站在了他面前!
激動中,扯動了背上的傷口,他痛得倒抽一口冷氣。
司徒雲舒目光複雜,他背上的上,一路蔓延至了後頸,雖然看不到傷口,但那厚厚實實包裹著的紗布,就已經可以預想到,傷口有多嚴重。
他的俊臉,因為痛苦而蒼白,冷汗迅速打濕了那張病態憔悴的臉。
在燈光下,泛著一層水光,若不是親眼所見,她一定不會相信,人的冷汗,能一瞬間冒出那麼多。
多到誇張……
「你別動。」司徒雲舒上前,按住他的手臂。
他還在輸液,剛才的動作,差點扯動輸液的針,要是走針了可就麻煩了。
「雲舒……」慕靖南仿佛失去了語言系統,嘴裡喃喃著,始終只有她的名字。
其餘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司徒雲舒抿著唇角,心底的氣和埋怨,在這一刻,在看著他的傷勢後,全都強行壓了下去沒有發作。
他倒像是很激動的樣子,見到她很激動麼?
「你很激動?」
慕靖南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問。
一瞬間,愣在了那。
司徒雲舒鬆開了按住他手臂的手,一點點收了回來,慕靖南激動的伸手想抓住,卻被她躲開了。
不知道是因為握不住她的手而痛苦,還是因為背上的傷而痛苦,他臉色又慘白了幾分。
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從眸底一閃而逝。
「是。」他輕聲道,「看到你,我很意外,也很激動。」
他沒想過,她會出現在病房。
還是在這夜深人靜的深夜,一切都驚喜得像是一個夢境一般,不真實。
讓他恍惚。
「可這不是你想要的麼?」
他詫異抬眸,「……什麼意思?」
「費盡心思轉院到國外,不就是為了甩開我?」她嗤笑,他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做這一切的人,不正是他麼?
為什麼現在倒裝得像個無辜人似的。
「慕靖南,我真搞不懂你,既然已經轉院到國外,也打定主意不讓我見你。為什麼又讓小糯米給我發視頻,告訴我你在哪裡?」
慕靖南確實拜託慕靖西,讓他想辦法告訴她,他沒事,讓她不要擔心。
可他沒想到,慕靖西竟然讓小糯米發視頻給她,並且不是報平安,而是告訴她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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