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寒點頭,是啊,他是謝緒寧。
他是帝國最年輕的司令。
他如果要從謝緒寧的手中,帶走謝意,這也是一件很難的事。
是很難。
但如果謝意要走,他拼命也會帶謝意走。
「我會想一個周全的方法。」
時寒抬腕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距離他們見到謝意,已經過了四個小時了。
按理說,傑西卡應該快到了。
關於謝意的情況,她是最清楚的。
「時寒,萬一謝意又忘記了我們,只記得他們了呢?」
近二十年的相伴,他們早就親人了。
如果謝意真的忘記了他們,他們應該會很難過。
但只要謝意過的好,就算忘記了,也沒有關係。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時寒和Zues的臉上,都有些許的疲憊。
Zues的手機響了,電話是墨兒打過來的,Zues無心和墨兒說多什麼,只草草的說了幾句話,便掛上了電話。
門外,葉甜心看著像一尊雕塑似的謝緒寧,她走到謝緒寧的身邊,低聲道,「爸,我們現在就一直等在外面嗎?我們要不要和時寒他們談一談?」
謝緒寧神情複雜的看著葉甜心,談?
談什麼?
時寒的架勢,擺明了不想談。
他想等琳琅醒過來。
「在你媽媽沒有醒過來之前,他們是不會和我們談的。」
郄望看了一眼外婆,對著謝緒寧道,「琳琅的這個情況,一時半會可能醒不過來,緒寧,你一個人守在這裡就行了,別讓老太太這麼大年紀跟著你一起等,你的身體能受得了,老太太的身體可受不了。」
「我受得了。」
外婆怎麼會走,她不會走。
不僅不會走,還會守在這裡。
她得守著自己的女兒……
她真是一個不合格的媽媽啊?
女兒明明在自己的面前,她卻沒有認出來。
她應該堅定的相信自己的直覺……感覺……
「那甜心呢?」
郄望覺得,既然葉琳琅現在還沒有醒。
那麼當務之急,還是不要大家都守在這裡,該去睡覺的就去睡覺,該做什麼的就做什麼?
「你們三人,總不能一直守在這裡,萬一……今天醒不了呢?甜心,你也是學醫的,你知道創傷應激障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
「郄叔,你別說了,我們都不會走的。」
既然找到媽媽了……
她怎麼能因為媽媽還有昏睡就離開去休息呢?
這是她媽媽啊。
她前世連見都沒有見過一面的媽媽啊。
她怎麼能走?
她不會走。
「可你們總不能一直守在這裡吧?」郄望快抓狂了。
葉甜心對著郄望道,「郄叔,你不會理解我們的心情,現在就算有人拿著刀,架在我們的脖子上,我們也不會走的,裡面的人,是我的媽媽,是外婆的女兒,是我爸爸的妻子,我們……一直……都在等著她,盼著她……」
是。
對於謝緒寧他們的心情,郄望的確是不能做到感同身受。
許多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時,誰都做不到感同身受。
郄望不可能會理解葉甜心和謝緒寧的心情。
在他看來,他們這樣乾枯的守在這裡,純屬是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