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琛的心裡,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他沙啞著嗓音道,「星河哥,是不是甜心出事了?」
「嗯。」謝星河點頭。
他伸出手,胡亂的抹了一把臉的眼淚。
眼前美麗的山間夜景也變得那麼可怕。
「你去接老人家的時候,表情好點,別嚇著老人家。」
景致柘手機後,便瘋狂的朝著外面跑了過去。
郄一言雖然人長的胖,但身體素質沒有問題,他追景致琛。
「我來開車。」
郄一言和景致琛了車。
兩人都有一種難得的默契。
景致琛的全身都發冷,他甚至不敢去想,這個時候,厲擎蒼是什麼樣的神情?
他更不知道,他在看見外婆時,他要怎麼說?
「甜心……她……」
景致琛捂著臉,失聲痛哭。
他永遠記得第一次看見葉甜心時,她在病房裡,明明小小的年紀,卻還裝作很老成的樣子。
她是那麼的可愛,可愛到他願意竭盡全力的去寵著她。
她有著那個年齡不相符的沉重與內斂,儘管大部分的時候,她笑起來甜甜的。
可許多的時候,景致琛卻還是能看見她肩的重量。
她沒有誰可以依靠。
除了外婆,她沒有別的親人。
她不得不故作堅強的面對一切的未知。
往事一幕一幕的在景致琛的眼前掠過,她笑起來的模樣,她演戲時的模樣,她認真的模樣,她和厲擎蒼在一起時的放鬆,她和外婆在一起的無邪,她……
他的妹妹甜心,怎麼能遇這樣的事情呢?
「一言哥,甜心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郄一言點頭,「是,不會有事的。甜心那麼可怕,怎麼會出事!?」
「對,甜心肯定是不會有事的,她那拿過軍功章的爸爸,一定會保佑她的。」
景致琛點頭,對,不會有事。
星河哥說的是去醫院。
那肯定是沒事的。
最壞的情況,頂多是人受傷。
沒事,受傷受傷,大不了,在醫院養一段時間好了。
景致琛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安慰著自己,可他在忍不棕憶謝星河的語氣時,又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抑。
景致柝到景家。
外婆正和姨婆在繡花。
「喲……」
外婆手裡的繡花針,扎到了手指,指尖便滲出一個圓形的小血泡。
「你呀,小心點呀。」
姨婆疼自己的妹妹,連忙抽出紙巾,給外婆的手抹去鮮血。
外婆笑道,「可能是好久沒繡了,手生了。」
外婆索性將手裡的東西,放回繡簍里,她一想到甜心,眉眼便溫和了起來,「也不知道甜心的軍訓怎麼樣了?」
「有小蒼在,甜心肯定沒事。」
「奶奶,姨婆。」
景致琛走了進來,他剛在院子裡,刻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情。
他一進來,景老太便瞄了一眼自己的孫子。
「喲,你這小子,不在外面鬼混,回來做什麼?」
這要是以往,景致韞會嘴貧的回兩句,今天晚,他實在是沒有心情。
「奶奶,甜心軍訓出了點事,想見姨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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