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擎蒼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葉甜心頭頂的頭髮,他低聲道,「哥哥會是你永遠的後盾。做你想做的事情,其他的,你什麼都不要害怕,就算天塌下來,哥哥也會替你頂著。」
「我聽你的。」
「乖女孩。」
越是這樣的時候,厲擎蒼就越是要把自己退回到哥哥的位置上。
他的眉眼,深幽宛如沉靜的大海。
晚上,兩人用過晚餐後,便各自回房睡覺。
葉甜心躺在床~上,她歪過頭,看著窗戶外面的霓虹燈,腦海里也開始有著不同的畫面在閃過。
她想大聲的告訴他。
告訴她的心上人。
說,我喜歡你。
她卻不能說。
於她而言,我喜歡你,是一個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她的身上,還背負著那麼多沉重的仇恨與痛苦。
她又怎麼能在背負著那些東西的同時,去談一場戀愛呢。
她不能。
絕對不能。
葉甜心在床上翻來覆去,她的腦海里,不知為何,浮現出來的,是顧言城前世那冷漠的臉。
包括那一天,她的那一個荒誕的夢。
謹兒,真的不是顧言城的孩子嗎?
葉甜心閉上眼睛,認真的回憶著當初的所有細節。
那一天晚上,是陸傾心和顧言城的訂婚宴。
她,記得,自己是喝了一杯酒。
然後發生了什麼事,她就什麼也不記得。
她記得,當她醒過來的時候,是她和顧言城在一張床~上。
秦麗麗當時扯著她的頭髮,罵她和她媽一樣,是一個小~賤~婦。
是陸傾心擋在她的面前,護住了她。
陸繼軍冷眼旁觀、顧家的那對父母是什麼樣的嘴臉?
再後來……
再後來的事情,一想到後來的事情,葉甜心的心,就揪成一團的疼。
她和顧言城,沒有婚禮。
兩人在領了證,就算是成為了夫妻。
婚後,她們倆生活在一幢別墅里。
顧言城和她,一直是分房睡,大部分的時候,別墅里,只有她和一個菲傭。
而那時的陸傾心,人在國外,她是小有名聲的小提琴演奏家。
剛去深海市的她,什麼都不懂。
懷孕後,閒著無聊,才認真學習。
後來,顧父看她似乎頗有經濟頭腦,同意她進入顧氏集團任職。
她從普通的員工,一步一步的爬到執行副總裁的位置。
為了那一張巨額訂單,她前前後後,親自帶領著團隊,跟了足足一個月。
訂單簽成的那一天,她甚至來不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給顧言城,卻等來的是自己兒子的死訊!
痛。
痛。
前世的一切,像是一道傷疤。
一想起來的時候,她連呼吸都是痛的。
她平時將這一道傷疤掩藏的很好,她不希望任何人看見她心上的傷疤。
而夜深人靜的時候,傷處的疼,會漸漸的傳遍她的全身,那一種如附骨之蛆一般的疼是無藥可解。
葉甜心起身,去了房間外面,她從冰箱裡,拿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後,便喝了一小口。
「甜心,你怎麼這麼晚了?還沒有睡!」
葉甜心聽見厲擎蒼的聲音,臉上便綻放出如花般的笑容。
「大概是因為想到明天要到帝都大學報名了,有些興奮,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