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厲擎蒼一下睜開眼睛,他的手,往下面摸了過去,一片潮濕。
厲擎蒼深深的閉上眼睛,良久後才再次睜開眼睛看著小窗戶外面的天色。
天是灰濛濛的,天快亮了。
他起身,將涼被給葉甜心掖好,自個則是下了閣樓,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他是學霸。
以前都有教過。
他當然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的事情,意味著什麼?
他有了生平第一次夢遺。
儘管他並沒有看清楚夢中那人的臉,他卻依舊覺得無比的羞恥,他怎麼能在抱著葉甜心入睡的時候,做了一個這樣難以啟齒的夢呢?
厲擎蒼用冷水沖了一個澡。
他打開書店的門,去了廚房,準備著早餐。
砂鍋里,白米和清水發生著神奇的化學反應。
他自己則是在微涼的空氣中打起了拳。
他赤著上身,一拳一拳的出著,每一次出拳,都有著凌厲的殺氣。
他必須要把這個夢引起的雜念,一點一點的從自己的心裡驅散。
就在厲擎蒼醒過來後不久,葉甜心也醒了,她躺在靜諡的書店裡,空氣里全是書的墨香味,那一種氣味,讓她覺得心安。
她的眼角,緩緩的流下一滴眼淚。
她想,是不是她重生之後,過的太舒適了。
謹兒才會悄無聲息的走進她的夢裡,用自己提醒著她,她與陸傾心顧言城的血海深仇呢?
昨晚的那個夢,來的實在太過於蹊蹺。
夢裡顧言城和陸傾心所說的話,在她的心裡,也泛起了一陣一陣的漣漪。
顧言城說,謹兒不是他的孩子。
那,謹兒是誰的孩子?
關於那一晚的事情,她什麼也不記得,她只記得當自己醒過來時,所有的人,都說她和顧言城發生了關係。
陸傾心大度的退出,成全了她和顧言城。
葉甜心用自己的手,遮住自己的臉,她怎麼會做這樣的一個夢?
謹兒如果不是顧言城的孩子,為什麼顧言城從來都不告訴她呢?
那一天晚上,如果和她發生關係的不是顧言城,那為什麼她和顧言城會在同一張床上醒過來?
為什麼其他的人會發現她和顧言城的事情?
謹兒。
謹兒。
我的謹兒。
晶瑩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入髮絲。
葉甜心下了閣樓,找到一隻簽字筆,她低下頭,認真的在一張紙上畫著謹兒的臉。
謹兒的臉,一點一點的在紙上顯示出來。
那是葉甜心記憶里小小的臉龐,天真可愛,無邪童真。
謹兒的眉眼裡,卻隱隱有一種熟悉的模樣。
葉甜心認真的端詳著謹兒的臉,她的指尖一點一點的滑過謹兒的臉。
謹兒,我的謹兒。
你是不是在責怪我?
對不起,我的謹兒,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一想到謹兒,葉甜心的眼淚便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滴一滴落到了面前的這張紙上。
她的心口,疼的無法呼吸。
葉甜心獨自一個人,蹲在書店的中央,她將自己的手繪出來的謹兒貼在自己的胸口。
「甜心。」
厲擎蒼一推開門,便看見葉甜心那顫抖的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