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不想再繼續這一段婚姻,是我想要體現我的人生價值,是我不想再和你綁在一起。」
言杉月將婚姻失敗的所有過錯,都攬到她自己的身上。
面對這樣的她,郄望更加覺得自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渾蛋。
看著一臉平靜的嚴杉月,郗望那顆飽含著期望的心也漸漸的沉了下去。
有一種疼痛從那裡開始一點點的蔓延至整個心臟,就像心臟在被一張無形的手掌捏在手心,用力的揉捏。
他的嘴唇微微張合了數次,像是在經歷什麼劇烈的思想鬥爭一樣。
最後還是問了出來:「杉月,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言杉月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點頭:「是,郄望,看在我們曾經是夫妻的份上,放過我吧......」
郄望的眼中,有著瑩瑩的淚花。
她的話就像尖刀,在本來就刺痛的心臟上再補了一刀。
他在臉上努力堆出一抹完全扭曲變形的笑,低聲道,「杉月,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你現在是病人,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我們畢竟是夫妻,我照顧你,總好過請陌生的護工。」
言杉月沒有再執著下去。
她的的確確也是沒有必要再執著下去。
她現在的確有諸多不便。
「好。」
言杉月同意了。
「那你休息吧,我出去一下。」
郄望說完,走到病房外面的樓梯間。
他拿出一根香菸,坐在樓梯間外面的小陽台上抽了起來。
外面的氣溫很低,大概是零下十多度左右的樣子。
他夾煙的手指,都有些僵硬。
刺骨的寒氣讓他的口鼻呼吸處都有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這些外面的生理反應,卻不及自己的心冷。
此時的,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他抽了一根又一根香菸,直到全身變的麻木了,才從小陽台回到病房外面。
他站在病房門口,躊躇的不敢進去。
在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大概就是他這樣的吧。
曾經最熟悉最親密的妻子,變成了他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推開門,走到了病房裡,病房裡的言杉月已經睡著了。
他看著言杉月的那一張臉,仿佛回到了初次看見言杉月時的那一天。
那天,驕陽似火。
她拿著畫筆站在一片向日葵的田裡畫著畫。
有人叫「月兒」,她燦爛的轉過身,臉上的笑,宛如明媚的朝陽。
那一天,她住進了他的心裡。
後來,她成了自己的妻子。
再後來,他把她弄丟了。
昨晚的一夜雪,讓帝國的大部分地區都籠罩在一片皚皚的白雪中。
厲擎蒼昨晚在客房美美的睡了一覺,回到這裡,心情格外的放鬆,仿佛這座院落把俗世間的一切都隔絕開來,不知不覺天大亮才起床。
他像以前一樣去了廚房。
廚房裡,只有邱叔在準備著早餐。
「邱叔,你只準備了3人份的早餐啊?我爺爺呢?」
「老首長天剛亮就去山上的寺里了。」
邱叔一邊往灶膛里添著柴火,一邊回答著厲擎蒼的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