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默默地在一旁雙手合十,做出了祈禱的動作。
神吶~幸虧她媽媽已經知道了她是霍西晟的秘書這件事。
只要許女士不穿幫,她就能幸運地度過今晚。
她為自己今晚上能不能安全度過而默哀了幾分鐘。
霍西晟在病房內跟許女士說了幾句話,許女士情緒還算平靜。
很快保鏢就拎著禮盒過來了,也拎進了病房。
許女士看了眼禮盒:「你不用特地帶這些東西給我,我無福消受。」
「嗯,也就是走個過場,我爺爺的命令,您應該明白。」
男人沒有半點虛偽,說得直白又乾脆。
之前對這男人有些不喜歡的許女士,此時看他眼神多了些釋然。
許女士說:「好了,人也看過了,你走吧。」
「我會好好養病的。」
「好,您好好休息。」霍西晟眉目微動,環視一圈四周,「我先告辭了。」
許女士又說:「走吧走吧,我病好後,會讓你們離婚的。」
離婚二字咬的很重。
霍西晟什麼也沒說,畢竟「離婚」這件事對他來說,求之不得。
他對蘇知意的母親多了幾分刮目相看。
之前本以為許女士跟蘇知意一樣,貪慕虛榮,不肯離婚,做好了這人會獅子大開口的準備,萬萬沒想到,許女士可比蘇知意拎得清。
男人走出病房,許知意一直盯著病房內的情況。
而男人走出的時候,她也剛好把自己的腦袋縮回去。
她站直了身體。
見他走出病房,許知意露出一分心虛的笑容。
「霍總,這麼晚了,您快回去吧,醫院裡不安全。」
「您可不能倒下,盛世集團還要靠您呢!」
她突然這麼狗腿,霍西晟卻不吃她這套,冷嗤了聲:「你這麼急著趕我走?」
許知意連忙搖頭如撥浪鼓,「不,不是的,您誤會了。」
霍西晟鬆了松領帶,慵懶地抬了抬眸子,「既然都來了,你母親,我也去看看吧。」
許知意的表情狠狠僵硬住。
她臉上寫滿錯愕,隨後內心有那麼幾秒鐘的崩潰。
「不用了,我媽媽……她,她病得很嚴重,誰都不想見,我怕她見到您這麼一個陌生人,情緒激動傷害了您就不好了。」
「好,那我下次再來看她。」
幸虧男人沒有強求,許知意鬆了口氣。
但,他並沒有馬上離開,抬步,步步逼近她。
許知意被他突然逼近的神色嚇一跳,步步後退。
最後,退無可退。
抵在牆壁時,許知意抬頭看他,眼睫顫了顫。
她的眼睫又濃又翹,顫抖時像蝶翼。
他俯下身,清冷暗啞的聲音抵在她耳邊:「許秘書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剛剛那位叫約翰的男人?」
走廊里明明有冷風灌入,可他的氣息太過灼熱,噴灑在耳邊,灼得她渾身皮膚都發燙了。
許知意有點小崩潰,很怕自己母親突然出來,或者被其他人看見……
「那個……那個,我和約翰先生在談業務。」
私心裡不想讓霍西晟知道,她還會設計。
如果參加了設計大賽,她也不可能讓他知道。
霍西晟卻誤會了「談業務」這個詞。
許知意感覺耳邊的男人,氣息徒然變得危險。
他神色變幻。
「談業務?」
三個字落下,許知意被他咬住了耳垂。
她嚇了一跳,推開他,「霍總,醫院別亂來。」
「拿了我的錢還不夠,還需要約翰的五十萬是吧?」
他沒生氣,可還是語氣里明明都難掩殺氣。
他這比生氣還恐怖。
許知意輕輕咽了下唾沫,急忙搖頭,「我說的業務是正兒八經的工作,不是你想的那樣!」
一番解釋後,他神色才有了些許緩和,「你最好不是騙我。」
「我騙你幹啥?」許知意猛然想起自己和霍西晟還是上下級的關係,連忙帶著一分恭敬的態度說,「霍總,其實,我就是缺錢給我媽治病,所以去做了兼職。」
他站直了身體,看起來像是放過了她。
「照顧你媽媽結束後,來雪景灣。」
說完,他將車鑰匙給她。
許知意不想去的,可一想到這傢伙還沒給錢呢,上次口頭答應的一百萬,他們都睡了,他也沒給,於是她答應了。
怎麼著也得把自己的「辛苦費」拿到手。
母親的腎源需要配對,現在醫院還在緊急找配對。
所有人都在跟時間賽跑,她也一樣。
霍西晟嗯了聲,轉身走了。
許知意叫來了護工,看許女士倚在床上似是睡著了,她走到了床邊給許女士掖好被角。
護工說:「許小姐,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照顧您母親的,您快跟您老公回去吧。」
許知意原本目光還盯著媽媽,突然聽見護工這麼說,有點懵。
「你說誰是我老公……」
想到剛剛的霍西晟,她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