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芷新氣不過，眼圈兒都紅了，「我一畢業就在HS了，工作能力一向出眾，總裁今天居然當眾給我難堪。」
她剛剛在茶水間吹牛，很多人都聽見了，這會兒大家都在看她笑話。
「就為了一個其貌不揚的女的，他就這麼對我。」
越想，越覺得委屈。
藍溪一陣無語，「你跟總裁很熟嗎？」
程芷新一噎，總公司的一把手，之前只偶爾來北城一趟，這還是他第一次常駐分公司，算起來也才來不到一個星期，認真說起來，確實不了解，也不算熟。
「他的臉每天都出現在我夢中，閉著眼都能想像出他的樣貌。」
藍溪笑了笑，拉著程芷新回秘書室，一直勸她消停點，好好工作。
進了南宮凌霄的辦公室後，穆元元發現他的咖啡杯被扔進了垃圾桶，桌面上灑了幾滴咖啡漬，她拿紙巾擦乾淨，「一杯咖啡而已，誰送來不都一樣，犯得著發這麼大的火嗎？」
南宮凌霄抽出一根煙，煙霧模糊了他的俊臉，「送咖啡來的人不是你，你說我氣不氣？」
穆元元擦拭的動作停住，控制不住地望向他，煙霧繚繞中，他的俊臉像是隔了一層霧蒙蒙的高山，隱在蒼翠的松柏後，令人心悸。
她垂了垂眼皮，努力控制著亂跳的心臟。
一根煙抽完，南宮凌霄坐到辦公桌後，繼續辦公，穆元元退到沙發邊坐下，沒一會兒，辦公室門被人敲響，顧全親自搬著咖啡機走了進來，安置好後，顧全叫穆元元進了休息室，教她怎麼用，又把新買的咖啡豆指給她看，一一交代清楚後，他沉吟一番，回頭看了眼辦公桌後眉目專注的男人，低聲開口：「穆小姐要是可以的話，請你不要讓總裁再抽菸了。」
穆元元訝然，「怎麼了？」
顧全嚴肅的皺眉，「他雖然甦醒過來了，但身體並不是全無後遺症的，醫生說他的肺當時挫傷嚴重，有嚴重的纖維化，宜靜養不宜抽菸。」
穆元元微微撐大眼，「這麼嚴重，他還抽菸？」
顧全臉上浮現無奈，「誰說不是啊，所以請穆小姐幫幫忙，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盯著點。」
穆元元認真的點頭，「我會的。」
顧全走後，穆元元打量了一下休息室，有廚房有小客廳，有臥室和獨立的衛浴間，條件比五星級酒店的標準房還好，不過冰箱裡除了礦泉水一點存糧都沒有，廚房裡炊具一應俱全，閃著亮光，一次沒用過的樣子。
她看完後，抽身來到外間，南宮凌霄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跟誰通電話，眉目溫軟，「嗯，見到了……您放心，您兒子親自來了，還有失手的嗎？」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他眉目生輝的笑，目光流轉間，含笑落在她的臉上，她的心跳又控制不住地亂起來，為了掩飾，她連忙低頭走到辦公桌前，假裝幫他整理文件。
把文件一件一件擺整齊後，南宮凌霄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一起去吃午飯吧。」
她哦了一聲，跟在他的身後去員工餐廳。
他們到時，已經有不少員工在就餐了，其中就包括秘書室的大部分人。
程芷新看到南宮凌霄帶著穆元元坐到餐桌邊，氣得嘴角直抽，「這矮冬瓜，臉皮真厚。」
藍溪伸腳踢了她一下，小聲提醒：「你離總裁沒有十米遠。」言下之意讓她趕緊離開。
程芷新不服氣，抿著紅唇，「憑什麼？」
藍溪皺眉，桌上的其他人也都看著程芷新，有替她著急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小不忍則亂大謀，程芷新在職場混了七八年了，知道這會兒不能意氣用事，斂了神色後，神態怡然地放下筷子，「今天的工作餐挺難吃的，我去外面覓食了，你們慢吃。」
她踩著高跟鞋，優雅地走出了員工餐廳。
穆元元一開始就看到程芷新了，本來還挺緊張的，後來發現她走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飯菜上來的時候，穆元元和南宮凌霄安靜地吃起來，她偶爾看到隔壁桌在喝冰糖梨湯，便起身到窗前也要了一份，端來放到南宮凌霄面前。
南宮凌霄看了眼，把碗推到穆元元面前，「我不喜歡甜食。」
穆元元皺眉，「這個潤肺，對你有好處，你多少喝一點。」
南宮凌霄就跟沒聽見穆元元的話一般，自顧自吃自己的，吃好後，他放下筷子，表示自己吃飽了，穆元元見他沒有喝冰糖梨湯的意思，秀眉蹙了蹙，乾脆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他怔了一下，目光含蓄溫和地注視著她，配合地張開嘴巴，直接把湯勺含進了嘴巴里，梨湯的清甜立即在唇齒間漫開，他微微一笑。
這一幕落進餐廳里所有就餐的員工眼裡，個個一臉被硬塞狗糧的表情。
尤其是總裁大人臉上如沐春風的笑，簡直酥化人的心。
直接面對他的穆元元，自然也是這種感覺，她摁住自己的胸口，細眉緊緊皺著，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臟病？
「挺好喝的，還要。」無視周圍人的反應，男主角平淡開口。
穆元元回神，連忙又舀了一勺遞到南宮凌霄嘴邊，只是這次南宮凌霄卻沒有張嘴，「我一口你一口，才公平。」
穆元元沒想到南宮凌霄也有幼稚的時候，「那我再去拿個勺子。」結果手腕被南宮凌霄拉住，「一個夠了。」他言簡意賅。
穆元元的臉頰飛上兩片紅霞，目光忍不住看向四周，明明很多人在偷看他們，她一看過去，大家卻都低下頭裝沒看見。
「這樣不好吧，」沒有關係的男女共用一個勺子，就是間接吻啊，「別人看了會誤會。」
南宮凌霄皺眉，聲音微微低沉起來，「你嫌棄我？」
穆元元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別誤會……」
南宮凌霄催促地揚了揚下顎，示意她開動。
想到顧全說的話，穆元元嘆了口氣，拿起勺子自己喝了一口，下一口餵給對面的男人。
一餐廳的員工們：「……」相繼放下筷子走了，這狗糧，簡直閃瞎了他們的狗眼，根本吃不下了。
藍溪往外走時內心感嘆，幸好程芷新提前走了，要是看到這一幕，還不得瘋。
「再來一碗。」一碗很快見底，南宮凌霄瞥了眼，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