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戰宇排隊買爆米花時,戰八站在一旁咧著嘴直笑,尹真兒看不過去了,抬手打了一下他平平的頭頂,「有什麼好笑的?」
戰八挨了打,仍然止不住的笑,「老大第一次來看電影,第一次排隊買這種東西。」
尹真兒看過去,戰宇腿長,站在一群人中,鶴立雞群,加上他穿著白襯衫黑長褲,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有范兒,一旁的女人們,都在偷偷看他。
「招蜂引蝶的男人。」她抿唇,身影一晃,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宣示主權一般挽住了他的手臂。
戰宇低頭,目光看著尹真兒抱著他的手臂,唇角隱隱約約流露出一絲笑意。
電影院裡人不是很多,他們坐在最後面的位置。
之前做演員時,尹真兒光是首映禮就不知道參加過多少回了,對看電影並不真正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陪在她身旁的人以及他的耐心。
她吃了幾顆爆米花,隨後靠在他肩上,「衛乾他們要回青城了。」
如果她未婚,她也想去青城啊,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啊,自然想跟他們多相處相處。
戰宇低頭,「我可以請他們多來楓城訪問。」到時候,她就可以看見衛家人了。
尹真兒笑了笑,臉蹭了蹭他的肩膀,「謝謝。」
戰宇心下微動,應該是他謝謝她才對,如果她提出來飛去青城不可,他也不會反對,畢竟,她是剛跟親生父母相認。
未免自己的狗眼被閃瞎,戰八提前離開了,電影散場時,戰宇自己開車回家,等到到家時,才知道家裡雞飛狗跳的,戰擎天一直在哭。
孫怡和宋媽媽急的都快哭了,可知道他正在陪尹真兒回娘家吃飯,硬是沒有打電話通知他。
戰宇凝眉,接過孩子,「是哪裡不舒服嗎?」
孫怡搖頭,「請兒醫來看過了,沒有哪裡不舒服。」
說也奇怪,戰宇抱了一會兒,原本鬼哭狼嚎的戰擎天就不出聲了,安安穩穩地靠在戰宇懷裡睡覺。
尹真兒看著小不點,撇了撇嘴,「他是個人精吧。」
戰宇眼含歉意地看她一眼,她無所謂地撇了撇嘴,「你愛抱抱吧,我先去睡覺了。」
電影結束都凌晨了,她確實困了。
洗漱過後,戰宇還沒回來,她擦乾頭髮躺到床上,心裡不禁湧出一股酸意。
戰宇這麼認真養著的孩子,卻是那個傅榮城和他老婆的。
雙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啊肚子,你什麼時候也鼓一下給我看看。」
她知道這想法挺可笑的,畢竟不能生育的是戰宇,可她還是忍不住的幻想,如果他們倆有了孩子,會是男孩還是女孩?會像誰多一點?
他們倆都顏值在線,孩子一定會很好看吧?
幻想再美好,抵不過殘酷冰冷的現實。
她嘆著氣趴到床上,拿過枕頭蓋住自己,迷迷糊糊間,戰宇進屋了,他先去洗了澡,隨後在她身邊躺了下來,長臂探過來,把她撈入懷裡。
她睡得迷糊,嘴裡囈語著孩子,孩子……戰宇手臂微僵,靜了片刻後,放開她,起身走到陽台上抽菸。
他們兄弟三人都做好了一輩子無子嗣的打算,可不代表他們的妻子也做好了計劃,眼下尹真兒就一直流露出想有自己的孩子。
卓珊莎已經努力研製了,到底有沒有用,誰也不知道。
他是無鬼神論者。
可是在這一刻,望著漫天繁星,他突然祈禱,看在尹真兒的面子上,讓他們有個孩子吧。
尹真兒睜開眼時,外面天光已經大亮,揉著眼睛正要爬起來,強壯又熟悉的體魄困住了她,她眨眼,「你做什麼?」
他彎唇,「你說呢?」語氣帶著清晨醒來的暗啞和慵懶。
尹真兒就跟收到蠱惑了一般,動也動不了,「我還沒刷牙。」
他唔了一聲,「我幫你……」
尹真兒能夠感受到他的認真和熾烈,像是火焰,要把她燃燒殆盡。
結束後,她睡了個回籠覺,等到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下樓後,才得知戰宇回了部隊,而且有急事需要他處理,三五天可能都回不來。
吃過午飯,秦芊芊打來電話,約她晚上聚餐,說是臨行前,跟朋友們告別。
聚餐是在一間包廂里,人很多,多數是楓大的學生以及夜校的同學。
秦芊芊如魚得水地招待他們,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喜歡她,其中包括程墨。
作為秦芊芊的雙胞胎姐姐,她的朋友們自然好奇又熱絡地跟她打招呼,並請她喝酒,她拗不過大家的熱情,象徵性地喝了一點酒。
「姐,我敬你一杯,多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有了名副其實的家世,秦芊芊整個人都煥發出不一樣的光彩,走到哪腰杆都挺直了很多。
尹真兒見她變化這麼大,由衷的替她高興,酒都喝的痛快了些。
曲終人散時,秦芊芊的朋友陸陸續續走了,尹真兒陪著她一起送客,等到人都走了,她才撐不住地扶著牆,「我頭好暈,要去一下洗手間。」
秦芊芊好心地扶著她,「沒想到姐姐酒量這麼淺。」
尹真兒訕笑,她走路都搖搖晃晃的,無意識地伸手揮舞著,「今天難得高興,為了芊芊你,值得了。」
秦芊芊低頭,冷冷地彎唇。
到了洗手間前,她鬆開尹真兒,尹真兒下意識扶著牆壁,眉目微蹙去分辨男女標誌。
奇怪的是,她居然看見了唐奇的臉,不對,她用力甩了甩頭,似乎是程墨的臉。
對,應該是程墨的,他剛剛也喝了不少酒,來洗手間很正常。
「芊芊,我走不動了,你扶我進去好不好?」她偏首,找尋秦芊芊的身影,可是哪裡還有,周圍莫名地安靜,她奇怪地皺眉,慢吞吞地轉回腦袋時,似乎又看見了唐奇,又好像是程墨。
她覺得不對勁,轉過身想要離開,可是雙腿一軟,整個人倒了下去,身後一雙手臂立即抱住了她,「真真,你喝醉了。」
她意識模糊間,只聽到這麼一句話,隨後,陷入了無知無識中。
她在做夢,居然夢見了有人在吻她,還脫她的衣服,她想睜開眼看一看是誰,卻怎麼也睜不開,她害怕極了,不停地掙扎,可她的身體像是被許多蛇纏住了一樣,無法動彈。